四月抬起頭再看顧懷玉一眼,看著他發紅的眼眸,心里如割了一樣。
低低留一句“三公子,別再任了。”
“好好對邊的人吧。”
四月說完也不看顧懷玉,轉就往外面走。
現在說這些沒什麼意思,四月自己已經不想了,早就不想了。
只是在心里想,要是顧懷玉在做丫頭的時候告訴,那時候應該會開心的不知所措。
會再困難都守著他等著他。
會覺得自己一個小丫頭總算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茫然的一生里忽然漫進了線。
但現在的心里只有的夫君,珍惜這樣來之不易的日子。
顧懷玉明白的太晚了,他總是晚了一步。
差錯這麼多次,或許是天注定了。
顧懷玉呆呆看著四月的背影,沒有任何留念的。
剛才那雙眼里的神看的他心里一痛,四月的眼神變了。
不再是從前那樣一看見他就笑,不再是眼神里總是帶著潤的,臉頰上依稀還有薄紅。
顧懷玉愣在原地,回想四月剛才的話。
他不知道自己在執拗著什麼,他就是想知道四月有沒有喜歡過自己。
就是想要知道當四月看到自己娶了不喜歡的人,會不會也同他一樣難。
他覺得自己永遠都得不到答案了。
對面的陳嬤嬤看四月獨自一人過來,面平靜,眉目間似染了冷霜,寂靜的不像話。
瞧著這樣子像是吵了,陳嬤嬤連忙迎過去,站在四月的邊小聲道“剛才三公子對夫人生氣了?”
四月眼神淡淡的看著地面搖頭“這事不提了吧。”
四月說著帶著后的人又往前廳去。
還未走到前廳,四月就看到顧容珩站在門口的。
心里一頓,連忙走了過去手握住顧容珩的手。
顧容珩低頭看向四月“蕭映如沒跟你一起回來?”
四月看向顧容珩搖搖頭,心底又微微思量剛才的事,是的蕭映如的丫頭去的顧懷玉,顧容珩就算是知道顧懷玉去了,那時候蕭映如也在場的。
就是剛才和顧懷玉單獨說話那事也不知道要不要說一遍。
又想著自己不說,顧容珩怕是后面又要問,正要開口的時候,顧容珩就牽著四月往廳里走“讓他們兩口子多待會兒也是一樣。”
四月站在原地不,了顧容珩的手心,看著他道“剛才三公子找我說話了。”
顧容珩看了看四月,隨即笑了下“四月,這些你不必告訴我的。”
四月頓住,想起之前與顧容珩之間每回都要因為這個吵一場,自己如今主說了,他竟又說不用說。
似是看到了四月眼里的疑,顧容珩將四月攬在懷里,低頭深深看著的眼睛,輕聲道“我知道四月心里有我的。”
“也知道四月不會離開我。”
“這就夠了。”
“往后我都信四月的。”
“都聽四月的。”
“四月忘了我上回說的話了?”
四月自然記得顧容珩說的話,可這樣的話也沒放在心上過。
在這段關系里,顧容珩從來都是主導的那個人,他掌控著自己的
所有,不喜歡自己有任何的分心。
怔怔看著顧容珩,問“夫君真不好奇我與三公子說了什麼?”
顧容珩挑眉“顧懷玉那傻子能說什麼?我自然不好奇。”
四月一噎,點點頭,不說話了。
后頭過來的顧懷玉遠遠站在角落看著靠在顧容珩懷里的四月,那小的溫順又弱,手指被大哥的手握著,十分恩。
他后退一步,邁不開步子。
抬頭又與顧容珩看來的視線對上,莫名無地自容,一轉又往自己院子回去。
顧容珩看了看顧懷玉那逃走似的背影,攬著四月的肩膀就進了屋子。
顧懷玉在第二日一大早就走了,走的時候天都還是蒙蒙亮,邊也只有趙氏去送。
后頭四月聽趙氏說,顧懷玉走的時候就沒想帶蕭映如走,還是趙氏拉著蕭映如是加了輛馬車讓顧懷玉將蕭映如帶上。
母子兩人為著這事在門外頭對峙了許久,誰也不讓誰。
中間蕭映如自己下了馬車說不去,趙氏偏偏又將蕭映如給推了上去。
說著趙氏拉著四月的手道“那時候我說,你今日要是不帶著映如走,那就沒有母子分了。”
“那混帳這才不不愿的帶了蕭映如走。”
說著趙氏一嘆“這混賬也不知怎麼了,邊有個人在旁邊知冷知熱怎麼不好?非得這麼犟。”
“要不是我讓人去滄州問了,我都懷疑他在滄州有其他人了。”
四月笑了笑,寬趙氏“好歹兩人在一起了,其他的順其自然吧。”
“母親要是催的多了
,三公子那子,怕是還要反著來。”
“您管些也好。”
趙氏嘆息點頭“這話也是,這些天我也沒功夫管顧懷玉了,你二嬸天天來找我鬧著分家,老太太的孝期都還沒過呢,又鬧什麼分家,外人看著笑話。”
四月也明白這個時候分家也不是時候,不過是林氏被了這麼多年了,現在老太太走了,有了掌家的機會,就開始鬧起來。
不過四月倒是擔心,要是真分了家,林氏就算掌家,管著那麼大一家子人,二老爺又在孝期沒有進賬,開支還多,到底有什麼好。
正說著話,林氏就找了過來,坐在趙氏旁邊話里話外就是想要去庫房里看看。
趙氏有些煩了,對著四月道“你上午來陪我也夠了,你也早些回去陪陪祈安,下回再過來就是。”
四月點點頭,出去才剛出門檻就聽到后趙氏和林氏爭論的聲音。
四月嘆了嘆氣,兩個都是長輩,也不到這個小輩提意見話,趙氏要是要說話,也不會讓走了。
四月只當沒聽見,帶著丫頭往外頭走。
臨走前四月又在顧府后院走了一圈,特意去看了曾經那個自己藏的假山,這麼多年依然沒變,旁邊的芭蕉樹擋得嚴嚴實實。
四月嘗試著彎腰躲進去,卻發現自己現在的子已經鉆不進去了。
的子是沒什麼大的變化的,不過是現在頭上有釵飾,頭發也盤的一不茍,上的富貴,外頭敞衫大袖,要鉆進去總要顧忌許多,哪里能像從前的自己,灰撲撲的裳,簡單的丫頭發髻,也不在乎哪里蹭了刮了,到底心不一樣了。
四月嘆了嘆,這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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