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溪年紀比小,格比活潑,行事也比張揚。
對這個妹妹的印象,僅僅停留在為數不多的幾次見面。
但是脈是一種神奇的東西。
它會讓在聽說關于這個妹妹的消息時不由自主地留意幾分,會讓在得知顧言溪意外死亡的消息時,忽然就覺得天空灰了,有什麼東西空了。
說不上來的覺。
好像不重要,但是好像又很重要。
“言言……”段寒杉低聲說著,“他們好像都這麼喊你,你是一個很厲害的人,不是所有生在世家的人,都能像你那樣才學絕佳、熾熱而勇敢……”
“你本不像我聽說到的那樣頑劣任,驕縱刁蠻,相反的,你上有太多讓我覺得跟你這個年齡不符的沉穩和果斷。”
“你的離開對于每一個顧家人來說,都相當殘忍,我是不是該慶幸與你打的道不多,才不至于哭得死去活來……”
看著照片里張揚的笑臉,一顆淚從眼角落下來。
“言言,愿你在天上,也快樂著。”
天空最后一余暉落下。
墓碑前已經沒了段寒杉的影,只有那一束花,是來過的痕跡。
這時,墓碑前又迎來另一個人的影。
季汐眼神暗淡地看著眼前顧言溪的墓碑,微紅的眼里寫滿了悔恨。
“顧言溪,如果早知道事會變這樣,我本不會幫你約墨天的。”
咬牙哽咽道:“我不知道你做這些有什麼意義,你拋棄了所有重要的人,然后一個人瀟灑地走掉,還要我一輩子悔恨地活在這個世界上?”
“這樣太殘忍了,不是嗎?”
“我猜,你是不是想問我當了龍梟會的會長有何想?”
像是真的聽到了顧言溪的聲音,忽然低笑一聲,“每天我看著那個破章子,都有一強烈的想把它毀掉的沖,你知道嗎?一切都是因它而起。”
“我覺得我就不該聽你的計劃這一切,至這樣,你不會死,不是嗎?”
季汐看著照片上的笑臉,有些痛恨。
“都這種時候了你還笑得出來,沒心沒肺說的就是你。”
“我再也不會開心了,都怪你,我現在就是個罪人。”
“你還不如讓我跟你一起死。”
“……”
季汐說著說著干脆坐了下來,像是在跟舊友聊天一樣,時而慨,時而低笑,時而又出有些悲傷的神。
就像當初在跟顧言溪一起住在溫阿姨家的時候,明明隔著幾歲的年齡差,卻總是有說不完的話。
乃至于每次顧言溪要回京城的時候,都有些難過呢。
畢竟顧言溪可是在佳海市唯一的朋友。
也只有顧言溪,會對好一點。
季汐忽然轉臉看了一眼一旁傅南依的墓碑,看著傅南依的照片,突然無奈地搖了搖頭。
“說起來,這個家伙明明還有一口氣嘛,他們居然就這樣迫不及待地給舉辦了葬禮……”
說到這里,季汐眼底不由得閃過一黯然,“不過的況無比糟糕,現在還在iuc里沒醒過來,失太多,醫生說那個樣子能不能過來都是個問題,我真怕哪天就真的斷氣了……”
“你問我為什麼不把送回傅家?”
“我想等醒過來再把人送回去,而且醫生說現在的況需要24小時監護,隨時準備急救,不適合折騰。”
“當然,最重要的是等醒了我有話想問,只有知道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也只有,知道你到底死沒死。”
“我可是聽說現場沒找到你的任何尸骸,顧言溪,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沒法完全相信你已經死了。”
“可是如果你沒死,那你又在哪里?為什麼一點信也不給我?”
“我想,傅南依也許能告訴我答案。”
……
傅硯辭剛踏進別墅大門,管家就迎面而來,臉上布滿了焦急。
“爺,顧小姐的貓好像生病了。”
“我知道,所以我回來了。”
傅硯辭越過管家,直接往團子平時待的寵房走去。
他腳步匆忙,額頭上出了一層薄薄的汗。
因為太過于著急,差點被桌絆倒,還好支著導盲杖穩住了。
將房門打開,傅硯辭索著去到了貓窩旁,蹲下,向團子常躺的地方。
手掌到那一團悉的絨絨的東西,傅硯辭稍稍松了一口氣。
團子有氣無力地趴在地上,被了也沒什麼反應,它雖然胖乎乎的,但此刻,那張胖臉上竟是染上了一憔悴。
“團子,你怎麼了?哪里不舒服?”
團子像是聽懂了他的話,抬起一雙可憐的漉漉的眼神看著傅硯辭。
“喵~”
虛弱無力的一聲慘。
傅硯辭立馬對后的管家道:“讓家庭醫生來看。”
管家聞言,有些為難地說:“傅,我剛才已經讓黃醫生來看了,但黃醫生在寵方面沒有經驗,他觀察了會兒說有可能是吃壞了肚子,讓先食一段時間,看看能不能好轉。”
傅家以前可是從沒養過寵,自然沒有請專業的寵醫生。
“可能?”
傅硯辭捕捉到關鍵詞,臉有些沉,“那萬一不是拉肚子怎麼辦?食中毒怎麼辦?要是什麼急癥又該怎麼辦?”
他已經失去了顧言溪,他再也承不了失去任何其他東西的代價。
管家被訓得無言以對,一臉不知所措。
傅硯辭了團子的肚子,輕聲問:“是不是肚子不舒服?”
團子用腦袋蹭了蹭傅硯辭的手,發出一聲難的嗚咽。
傅硯辭作輕地把團子從地上抱起來,“關皓,去寵醫院。”
“是。”
“團子,我現在帶你去醫院。”傅硯辭一邊抱著貓腳步匆匆地往外走,一邊用像是哄小孩的語氣哄,“不會有事的,很快就不疼了。”
這只貓,是言言留給他的。
他坐在后座,地將這只貓抱在懷里,像是抱著于他而言最珍貴的東西,里低喃道:
“言言,我不會讓你的貓出事的,我會照顧它,會把它照顧得很好……”
關皓開著車,看著后座小心翼翼地抱著貓,一臉擔憂的男人,心里五味雜陳。
他們去了最近的一家寵醫院。
關皓想著他行走不便,提出替他抱著這只貓,可傅硯辭偏不,固執地一個人抱著貓往寵醫院大門走去。
這只茸茸的貓上,總是有一跟它的主人極其相似的香味。
是這個世界上,唯一能讓傅硯辭覺得安心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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