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團子發出一聲驚呼,忽然拼命地蹬起了小短,一副想要從傅硯辭的懷里出來的架勢。
“團子!”
傅硯辭意識到它想逃的那一刻,就立刻按住了它的脖子。
“你要做什麼?機場人多,不可以跑!”
團子急促地著,像是到了什麼驚嚇或恐嚇,那雙眼睛忽然迸出。
“嘶!”
傅硯辭剛到虎口傳來的一陣劇烈的疼痛,手條件反地松了一下,團子立刻就從他手底下溜了出去。
這只貓剛才竟然直接張口咬了他。
力道可不輕,他的虎口差點被咬下來一塊。
“團子!”
傅硯辭哪里顧得上疼,立馬要去追。
“怎麼回事?它怎麼咬你?”這一切太快,顧言珩一臉懵,完全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再看見傅硯辭,只見這人走了兩步忽然頓住,睜大了眼睛站在原地,一副如夢初醒的樣子。
他的目越過機場來來往往的人,定定地看著某一。
“傅硯辭,你怎麼了?”顧言珩不解地看著他,“你在看什麼?”
傅硯辭張了張,里發出一聲若有所思的低喃,“是言言……”
顧言珩詫異地看著他,“言言?”
他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哪里有言言?”
傅硯辭拄著導盲杖就往便利店的方向疾步走去,“團子剛才喚的那一聲,是言言,它喚言言的時候跟平時的聲不一樣,很明顯的,它肯定是看見言言了才會這麼,這只貓看著傲,但是從不咬人……”
顧言珩聽得一臉懵,“我怎麼沒聽出來?它怎麼可能看見言言?言言不是已經……傅硯辭,你是不是想多了?”
傅硯辭像是沒聽到顧言珩說的話一樣,自顧自道:“言言在這里,肯定在這里。”
他逆著人流,憑借著微弱的視力避開路人和障礙,匆忙地朝著剛才看的方向走去,步伐踉蹌又慌張。
“傅硯辭!”顧言珩在后面趕,甚至都快要追不上他。
傅硯辭走著走著直接小跑了起來。
他扔下導盲杖,疾步地穿梭在人群中,費力地將所有的視力聚焦在那一,拼了命地追趕,像瀕臨溺死的人拼盡全力地出手去抓最后一救命稻草。
“神經病啊。”
“干嘛撞人?”
“……”
耳邊尖銳刺耳的議論斥責聲他都可以不管不顧。
他什麼都可以不在乎。
“砰”的一聲,從側面推出來的一個堆滿行李的推車不偏不倚地撞向了他。
稀里嘩啦的,推車上的東西倒了一地。
傅硯辭被東西絆倒在地,一頭撞上推車上的尖銳,額角被拉開一道半指長的口子。
脾氣暴躁的中年人尖銳的嗓音指著他罵:“怎麼回事?你瞎啊?走路不看路……”
罵著罵著,看清男人泛紅的眼眶和他額頭上那道往外冒著的傷口,一下子又怔住了。
傅硯辭手忙腳從地上爬起來,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什麼都沒有聽到一樣,跌跌撞撞地追上去。
“言言……”
他看見了。
的背影,哪怕是隔著人海,也是他灰視野里最亮的。
“言言,你別跑了,你等等我……”
機場來往的行人在他眼中淪為背景,他紅著眼眶盯著的背影,焦急地喊著。
走得好快。
他怎麼都追不上。
“言言,我求你了。”他怕就這樣永遠消失在他有限的視野里,到時候他看不見,又該怎麼找?
他低啞著嗓子,發出一聲無奈的哀求。
那人好像聽到了,腳步頓了一下。
就是這一下,他的手抓住了的兜帽。
停下了腳步。
傅硯辭著氣,抓著帽子的手在抖,嚨發。
他所有的想念和委屈,都藏在嘶啞和哽咽的聲音里:“為什麼要跑?你還活著,又為什麼不來見我?”
傅硯辭漆黑的眸子死死盯著被抓住的這道影,那雙泛著青筋的手緩緩地扯下的兜帽。
周圍的一切好像都被按下了暫停鍵。
失去了帽子的遮擋,首先闖視線里的,是屬于的黑長發。
那人緩緩地轉過頭來。
墨的瞳孔,漂亮的眉眼,小而翹的鼻梁……
這一切的一切,構傅硯辭這段日子以來日思夜想的悉臉龐,瞬間填補了他空的心臟。
他想,無論這一個月他過得有多難熬,這一瞬間,足以驅散他所有的霾。
“言言……”
傅硯辭怔怔地看著,不自地喚道,聲音帶著微微的抖。
回來了。
他把找回來了。
而看著他,卻是不悅地擰起了眉,發出的聲音是傅硯辭完全陌生的:“喂!你干嘛啊?”
傅硯辭瞳孔微。
下一秒,天旋地轉。
的模樣在他眼前幻化,最終變他完全陌生的樣子。
齊肩短發、眉眼不像顧言溪,不像顧言溪,就連看他的眼神,也不是。
不是……
不是。
傅硯辭的心,在這一瞬塌下去。
他松開那只抓著兜帽的手,漆黑空的眸子看著眼前這個陌生,“對不起,我認錯人了。”
說出這句話,像是卸掉了他所有的力氣。
看著丟給他一個厭惡的眼神后離開,傅硯辭愣愣地站在原地,茫然地看著周圍。
到都是人。
都是陌生的面孔。
都不是。
失落和無助編織一張巨大的網,將他籠在其中,將他與熱鬧喧囂隔絕,予他永恒落寞和孤獨。
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
顧言珩焦急的聲音從他后傳來:“你找到團子沒有?”
傅硯辭一怔。
“團子……”
他四張著,眼底忽然涌現莫大的慌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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