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硯辭用大拇指輕輕拭顧言溪眼角的潤,低聲道:“言言,我應該謝你上一世最后那幾年的堅持和努力,否則,我們就沒有今天。”
“你不僅給了自己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你也給了所有人一次選擇的機會。”
“是啊……”顧言溪眼睫輕,“柳建元跟我說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凡人不能逆天改命,可我做到了,哪怕最終我還是會死……”
“言言。”傅硯辭一聽到“死”這個字就微蹙了一下眉,他用指尖輕著顧言溪的眼角,深深地注視著,“不許再說了。”
顧言溪心虛地移開視線,“好。”
傅硯辭視線順過的臉頰往下,在的鎖骨上落下一吻,而后像是被什麼引著,如一個虔誠的信徒,溫地吻過上的每一個角落。
不多時,那雙白皙小巧的玉足被他輕輕握在了手中,他下意識地用拇指了的腳掌心。
顧言溪繃直了,出來的聲音低啞又克制,“我怕……”
傅硯辭聞言低笑,“嗯,知道你怕。”
卻還是沒有停下手上的作,甚至俯想要親吻的腳背。
顧言溪立刻扣住了他的手,“不要。
傅硯辭向微紅的眼尾,眼里多了幾分被欺負的弱,看得人愈發喜歡,只不過此刻那雙眼里也含著一些警告的意思。
傅硯辭不再犯的底線,黑眸帶笑地看著,“好,你說不要就不要。”
他重新在邊躺下,把撈進懷里,摟住,輕聲道:“我你。”
顧言溪怔了怔,將臉埋進他的頸窩里,“我也你。”
傅硯辭滿足地閉了閉眼睛,安心地抱著他的全世界。
哪怕改變不了生命的長度,他也會抓住接下來的每一天,讓生命的寬度無限延長。
顧言溪似乎累了,沒一會兒就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屋很安靜,遮窗簾擋住了外面的所有亮。
傅硯辭一直盯著的睡看,明明是這麼脆弱可憐的一個人,卻不管在上一世還是這一世都承了那麼多。
他眼里不控制地浮現出憐惜和心疼。
如果可以把他的生命,借給一些就好。
借命……
傅硯辭冒出這個想法,腦海中慢慢浮現出慧空大師的那張臉。
……
“你要去找的,就是這個和尚?”
辦公室里,季昱恒盯著傅硯辭辦公桌上的照片看了許久,忍不住地皺起了眉頭。
“這不是一個普通的和尚。”傅硯辭看他一眼,糾正。
“噗!”季昱恒被他逗笑了,翻到照片背面看見“清水寺——慧空”幾個字,又饒有興致地看向傅硯辭,“你又想做什麼?該不會是想找這個大師祈福,保佑你跟你的言言永遠不分離吧?”
傅硯辭眉頭擰起,否認道:“不是。”
季昱恒探究地盯著他。
“我只是希言言長命百歲而已。”傅硯辭說。
季昱恒不知道其中的原委,以為他說的是他想的那種求福,頓時打趣:“你這顆心,還沒被你的言言給傷啊?公司的事還不夠你忙的,還有閑雅致去給求長命百歲?”
“要我說,禍害千年,顧言溪這個禍害,就算活不了一千年,活一百年應該問題不大用得著你多此一舉?”
傅硯辭不說話,只是瞪了他一眼。
季昱恒還在控訴,“是誰不聲不吭就跑去了國外,丟你一個人傷心絕肝腸寸斷的?這事也真虧了顧言溪能做得出來。”
“沒錯。”傅硯辭糾正,“你不懂。”
季昱恒:“……”
“好好好,我不懂行了吧。”他憤憤然地放下照片,走幾步吊兒郎當地往沙發上一坐,“那你什麼時候?”
“明天就去。”傅硯辭毫不猶豫道。
季昱恒在心底嘆了口氣,“那明天的生意我代你去談咯?”
傅硯辭:“辛苦了。”
“嘖嘖。”季昱恒嘖了兩聲,不再說別的,起就離開。
他剛走,關皓就推門而。
“傅總。”他視線看向傅硯辭,徑直走了過去。
傅硯辭抬眼看他。
“m國那邊我聯系上了。”關皓遞過來一份資料,“這是他們那邊植人康復中心的資料。”
他將一個冊子遞過去,繼續道:“位于m國這家植人康復中心已經立二十多年了,是m國首洲最厲害的幾所醫科大學聯合m國醫學技研發中心立的。”
“那里聘請的都是來去國際醫學各領域頂級的專家,專門研究植人康復技,每年接診的病例都很多,醫療環境這上面都有照片,派去實地考察的人也反饋了一些照片過來,跟冊子上的大同小異……”
關皓說著又從上兜里取出一沓照片遞過去。
傅硯辭神嚴肅地一一翻閱。
“送去的病人,有功蘇醒的案例嗎?”
關皓立刻點頭,“有。”
傅硯辭抬眼看他,眼中明顯有了濃厚的興趣,“可能是多?”
“據他們那邊近十年的數據來看,病人在他們專家團隊的促醒手法下蘇醒的概率能達到59.25%。”
59.25%。
這意味著,凡是送過去的植人,有大于一半的概率可以蘇醒。
傅硯辭得到這個數字的時候瞳孔也微微了一下。
這段時間他打聽遍了國的醫院,可無論是多厲害的專家,給出的概率都不超過百分之十。
傅硯辭合上冊子,“無論如何都要試一試。”
關皓猶看了他一眼,說,“這也就意味著,要把傅小姐送去國外治療。”
傅硯辭沒說話,只是罕見地從拉開屜拿出里面的一盒煙,從里面出一。
他作緩慢地用打火機點燃,深吸了一口。
從華國到m國,很遙遠的距離。
關皓知道,讓傅硯辭做出選擇很難。
將傅南依送去m國治療,也就意味著,他不可能再像現在這樣,每天都去看,每天都能隨時掌控的況。
可是59.25%的概率實在是太人了。
這對于一個只能看著自己的親妹妹每天毫無生息躺在病床上毫無生息的人來說,實在是巨大的。
他盼好,又舍不得去離他那麼遠的地方。
過去了許久,傅硯辭掐滅手中點燃的煙。
他又拿起桌上的冊子和照片看,從頭看到尾。
看到最后,傅硯辭覺得自己的思緒好像了,腦子有一瞬的混沌。
他聽見自己略帶著沙啞的聲音說:“關皓,去跟那邊談一談吧,看他們能不能收下依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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