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薑且從不屑於看另一半的手機,哪怕是的時候,也給予百分百的信任。
因此眼下的行徑,自己既心虛又不恥,一連誤了好幾次。
終於在水聲停止的前一秒,薑且找到了舒寧的聯係方式,並功的拍下了照片。
薑且躺回床上,本來隻是裝睡,但或許是累了,腦袋昏昏沉沉,竟然真的睡了過去。
之後一連平靜了三天。
周衍照常上下班,似乎什麽事都沒發生過,薑且有留意,連多餘的電話都沒有。
就連周母,也一起沒了靜,仿佛這件事就要這麽不了了之了似的。
但薑且卻總覺得事沒有這麽簡單。
果不其然,第四天快到晚飯的時間,周母和文瀾就一起結伴上門了。
薑且老遠就看見兩人有說有笑的樣子,即便做戲,周母都沒有對流過這麽慈的神,可見對文瀾是真的滿意。
“怎麽也不管管孩子?你就任由這樣在家裏胡鬧嗎?”
一進門,看見小開心在家裏淘氣,周母的臉立馬沉了下來。
薑且知道原因,隻是文瀾沒能留得住人,衝撒什麽氣?
於是麵不改的開了口,“您也說了是在家裏,開心還小,淘氣些很正常。等大一點,我自然會管教。”
“這跟年齡沒關係,”周母疾言厲,“姓周,一言一行都代表著周家,幸虧小文不是外人,否則簡直要貽笑大方了。”
“阿姨您別這麽說,其實我能理解薑小姐的做法,畢竟是孩嘛,又不指材,將來找個老實人嫁了就是了——”
聽完這番解圍的話,薑且直接氣笑了,“文小姐這話是故意說給我聽的?還是你本就重男輕?”
文瀾臉僵了僵,小可憐的樣子,“薑小姐,我是好心,你是不是誤會什麽了?”
“我的確沒指周意材,但也不是隨便糊弄長大就了事的,不清楚況就請不要說。”半開著玩笑,“你好歹也是書香門第出,對別居然存在這樣的偏見,真是白費了文家的培養。”
文瀾被說的有些難堪,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但礙於長輩在場,也沒辯解。
“對不起周阿姨,我不該的。”
紅著眼眶道了歉。
周母冷若冰霜的朝薑且看過來,“既然你這麽重視周意,以後阿衍這邊就不用心了,我已經請好了早教老師,下個月起,你就陪著一起上課。”
沒有商量的餘地,直接通知。
原本有周母替自己出氣,文瀾的心剛好一些,卻在不經意間,注意到了薑且脖頸上的紅痕。
這個季節早就沒了蚊蟲,是什麽簡直不言而喻。
可是周衍對那麽冷冰冰的,也會跟上床嗎?
說曹,曹到。
正在想著周衍,男人就出現在了眼前。
文瀾頓時換上一副乖巧的表跟他打招呼,“周。”
“你怎麽在這兒?”男人一怔。
隨後朝周母和薑且看過去。
兩人看起來倒是相安無事,不過氣氛明顯不對勁。
文瀾笑意盈盈道,“父親讓我來還禮,正好周阿姨說要來你這邊,我就跟著一起過來了。”故作沮喪,“不過看你的反應,是不是不歡迎我呀?”
“怎麽會呢,”擔心這個混球說出什麽不中聽的話出來,周母忙接過了話茬,“小文煲的一手好湯,你胃不好,正好喝點養一養。”
“不必了,又不住在一起,萬一喝上癮,反倒麻煩。”男人看似在開玩笑,實則卻很難不讓人多想。
周母聽出了苗頭,合不攏地說,“那有什麽,索小文也在找房子,就讓在你這婚房附近住下來,豈不兩全其?”
“你在找房子?”
薑且看見周衍挑了下眉,一般隻有在麵對他興趣的事,才會出現這個反應。
文瀾笑的靦腆,但一雙大眼卻盯著他不放。
“是,我今年畢業了,想出來自己住,就是還沒選好住在哪兒,周有什麽地方推薦嗎?”
周母見針,“還推薦什麽,你就搬過來住好了,正好也有個照應,不然老文怎麽放心的下你一個人。”
“這恐怕……不方便吧?”
文瀾擺出一副很為難的樣子,還看了薑且一眼,仿佛很害怕一般。
薑且有點被惡心到了,年紀輕輕,茶藝倒是如火純。
“沒什麽不方便的,你要是願意,搬過來一起住都行,”薑且笑瞇瞇的,“正好張媽隔壁的房間還空著,有你在,也跟著輕鬆了。”
隨著這句話落下,客廳就隨之陷了詭異的安靜。
文瀾和周母麵麵相覷一眼,誰都不說話了。
男人不鹹不淡看一眼,“周太太就是裝賢惠,你隔三差五就跟我耍脾氣,我可丟不起那人。”
薑且一怔,“文妹妹又不是外人,再說周總讓著我不就了,我又不是蠻不講理的人。”
他冷笑,“周太太是不是對自己有什麽誤解?我再讓著你,你都要騎到我脖子上來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涵,薑且忍不了了,不信他看不出周母的意思。
好心幫他,不領就算了,還反過來譏諷,良心簡直被狗吃了。
可是男人本不給說話的機會,語氣帶著警告,“有什麽話,周太太晚上回房再說,先吃飯。”
卻不想給他這個麵子,有那兩尊大佛在,得多大的心才能吃得下去飯啊。
“不用了,我和開心隻都喝不喝湯,周總自己獨吧。”
說罷抱起一旁玩玩的小胖墩,頭也不回的上了樓。
周衍了眉骨,開了一天會,屬實沒想到回來還有這樣一個爛攤子等著他。
然而薑且也好不到哪去,小家夥不知道哪筋沒搭對,哭著喊著要找爸爸。
好不容易把哄睡了,薑且也累的一頭紮進了被窩裏。
不知道過了多久,迷迷糊糊間,突然有人把燈按亮了,薑且一下子被刺醒,脾氣也忍不住上來了。
但抬起頭,對上不遠那雙黑眸的瞬間,瞬間熄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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