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終聯係不上還好，但電話突然一打不通，怎麽想都覺得不對勁。

薑且有些按捺不住了。

思慮再三，轉天出發去了周氏集團。

薑萊不是沒分寸的人，但他畢竟年輕，逞強，更容易意氣用事，周衍要真想對付他，僅憑一句‘正不怕影子斜’，起不了任何作用。

然而還不等見到周衍本人，薑且在樓下就被人來了一個下馬威。

“周太太，不好意思，周總在開會呢。”

前臺小姑娘看似客氣，實則卻趾高氣揚。

薑且看了一眼，“那我在辦公室等他。”

小姑娘微笑，“這恐怕不太方便。”

“怎麽個不方便？”

“按照規定，沒有周總的同意，我們不能隨意放人進去。”

小姑娘一臉煞有介事的樣子，把薑且直接氣笑了。

“周夫人來，你也這麽說嗎？”

“如果有特殊況，當然特殊對待，”後者臉不紅心不跳，“還請您理解。”

來之前薑且就給周衍打過電話，但他沒接，眼下再打，估計也是一樣的結果，反倒會自取其辱。

忽然，餘闖一抹悉的影。

薑且幾乎和他同時看到了對方。

愣了兩秒，餘承打發邊的人離開，快步朝薑且走過來。

“太太，您來了怎麽不上去？”

“餘書來的正好，我想見你們周總，前臺說沒有預約，不讓進去，既然這樣——”從包裏翻出一個牛皮紙袋遞給他，“就勞煩你替我把協議書轉了吧。”

餘承立馬明白過來是什麽協議書，這個燙手山芋他可不敢接，忙說道，“小姑娘新來的，不懂事，您別跟一般見識，我現在就帶您上樓。”

說罷朝前臺使了個眼，示意向薑且道歉。

“餘書，你是不是忘了，等下文——”

前臺不明白餘承為什麽要帶薑且上去，急之下，有些話差點就沒忍住。

卻見餘承一個警告的眼神甩過來，小姑娘愣了愣，當即改了口，“太太，對不起，剛才是我冒犯了。”

“你剛才說誰要來？”

薑且卻不依不饒問下去。

小姑娘自知惹了禍，把頭埋的很低，本不敢和對視，更別說接茬了。

餘承揮手把人打發了，訕笑，“周總一天到晚忙的很，哪有空見客啊，也就是您來，否則其他人一律不準上樓的。”

聞言，薑且似笑非笑的點了下頭，“對，樓上人多眼雜的，多不方便啊。”

餘承一愣，怎麽越描越黑了？然而薑且卻沒給他辯白的機會，徑直朝電梯走去。

周衍的確在開會，會議室就在辦公室斜對麵的位置，薑且過半敞的門一眼就看見了正襟危坐的男人。

還是頭一次在公司見麵，這種覺既陌生又無端生出慌，說不清是為什麽。

“會議還有多長時間能結束？”薑且問。

“還有一會兒，大概半小時的樣子，”餘承答完，話鋒一轉，“要是著急的話，我現在就——”

“不用了，讓他忙吧，我等一會兒就是了。”

有些話薑且暫時還沒想好怎麽開口。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辦公室，一進去，薑且就下意識觀察起來。

周衍的辦公室空間很大，設施也很齊全，不過和家裏不一樣，整走簡易風格，跟他的行事作風如出一轍。

而靠在一側的休息間，則閉著門，有時忙到太晚，周衍就會在這裏打個盹。

但隔音效果很好，想做點什麽，也不會有人知道。

“果，咖啡，您想喝點什麽？”

胡思想的功夫，餘承的詢問把跑掉的思緒拽了回來。

“不用麻煩了，我略坐坐就走。”薑且沒打算多待。

但餘承還是人送了杯果進來，看著薑且手上的文件夾，言又止片刻，沒忍住說，“周總最近心不是很好，原因，我們做下屬的，也不敢多問。”

“所以呢？你該不會是想讓我去開導他吧？”薑且半開玩笑，“說不定我就是導致他心不佳的罪魁禍首呢？”

餘承笑了，“其實您可以嚐試和周總和平相的，在他手下做事這麽多年，我能覺出來，他不是——”

“餘書，”薑且打斷他，失笑道，“工作和生活是不一樣的，我們原本就是被湊到一起的，現在也磨合過了，不合適就是不合適，我不是他喜歡的類型，他同樣也不適合我。”

“所以您是打定主意，要和周總辦理離婚了？”

這會兒沒有第三人在場，餘承索有什麽說什麽。

他和薑且也不止打過一次道了，能覺的出來並不是傳聞中那種心機。

有次他替周衍去應酬，被客戶灌了不酒，出來的時候醉的不省人事，幸虧遇到薑且，幫他了出租車，還把他送回了家。

雖然隻是舉手之勞，或許都已經不記得了，但餘承印象卻特別深。

聽了他的話，薑且隻想笑，現在是周衍提離婚，哪有拒絕的權利？

不答反問，趁此機會和他打探道，“能不能告訴我，周衍到底打算怎樣置薑萊？”

“這……”餘承有些為難。

薑且曉之以理之以地說道，“餘書，我可以跟你保證，薑萊不是貪汙的人，我不知道安婷究竟是出於何種目的，但如果周衍要是容不下薑萊的話，我可以讓他主辭職。”

隻是這些話，直接跑去和周衍說，意味就變了，所以由餘承代為轉達，是最合適不過的。

後者安靜了片刻，“其實那筆錢，周總已經追查到了，的確不是薑副總私吞。”

薑且愣了一下，驚喜道，“這麽說薑萊沒事了？”

餘承搖頭，“但這筆錢，是經薑副總手中轉出去的，轉給的人，還是一位已經被周總視為‘眼中釘’的董事。現在事敗，對方想洗清嫌疑，唯一的辦法就是把責任全都推到薑副總上，安婷應該就是被他收買。”

說到這裏，有件事他不得不告訴薑且，“安書和薑副總發生過關係，但薑副總並不打算對安婷負責。”

“所以你的意思是，安婷因生恨，故意報複？”

這次餘承沒再回答，突然站了起來。

順著他的視線，薑且回頭一看，卻發現周衍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後。

目正一眨不眨的落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