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宮。
用晚膳的時候,羲和殿又來人了。
這次,是明宗。
姬蕪看到他的時候,覺得有些納悶。
“明大人,你有事嗎?”轉過頭看著他剛飛的墻頭。
這很明顯,不走正門。
但是,這里是后宮。
哪怕明宗是大統領,他到底仍是外臣。包括臣子在的一切外男,不能輕易進妃子的寢宮。
要不然你以為為什麼會有“太監”的存在?
皇帝都會認為,割了的男人,才真正的不會給自己戴綠帽。
“這……”明宗很顯然也非常懂規矩,他給姬蕪行個禮之后,說道:“這……其實吧,是陛下讓臣過來的。”
“啊?”姬蕪很意外。
皇帝?
白發紫啊?
他為什麼明宗來?
該瞞著瞞著,但是和他,都非常心知肚明,跟他很是不啊!
“就……”明宗的目,最終落到姬蕪放芒果和看起來就應該好吃的醬料碗上,他著頭皮,厚著臉皮,一口氣說出來:“娘娘是這樣的其實陛下也想要嘗一嘗這個您所說的芒果但是他不知道您所用的是什麼醬料故而讓臣過來一探究竟但是臣不想想了想還是去來……親自問問娘娘!”
姬蕪:“……”
“怎麼沒一口氣憋死你?”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不就是吃芒果的事嗎?你們不懂怎麼吃,本宮教你們就是了,又不是什麼可恥的事。”
至于這麼很難為的模樣嗎?
明宗微微紅了紅俊臉。
一個大男人,竟然就非得好一口吃的……
以前宮里什麼都不差陛下所吃的,都不覺得怎麼樣。現如今,明宗被“著”過來“討醬料”,頓時覺得很難為。
更是突然覺得,紫……好像也不是那麼無無求啊!
他這不……求芒果醬料的嗎?
“給明大人賜座。”姬蕪說道。
青青立馬搬過來一張木椅子。
“娘娘,不用,臣站著就行。”
姬蕪也不勉強,當他的面,拿過小匕首,開始削芒果皮。
還一邊講解道:“這皮呢,不能切太淺,會有點苦,但是也不能切過深,太酸,剛見一層就好。”
然后,取掉里頭還沒有合的籽,切塊兒。
蘸醬吃。
“這醬料的比例分別是:兩勺糖,兩勺醬油,一勺宮里的特制黃醬,最后一勺辣椒醬。不吃辣的話,可以不加。”
姬蕪吃過這里的黃醬,味道嘗起來有七分像那個世界的霸王辣椒醬。
明宗看著,問道:“娘娘,多大的勺?”
姬蕪聞言,緩緩地抬眸看他,“要不要用你腦袋那麼大的?”
沒看到用的碗那麼小嗎?
但凡有點生活常識都應該猜得到那是常用的小湯勺啊!
明宗:“……”
“多謝娘娘賜教,臣告退!”明宗連忙離開。
噗嗤……
后傳來笑聲。
明宗轉過頭,只見賢妃邊的一個宮笑得秀眉彎彎,且明目張膽。
“……”這次真是丟臉丟大了!
“公公……公公,這次我真是太丟臉了!”明宗回到水月宮,去找常武德哭訴。
常武德卻看都沒有看他,只道:“你問到了嗎?”
明宗一臉失地看著他,“你的眼里就只有陛下?一點兒都沒有我嗎?”
常武德幽幽地看了他一眼,“咱家眼里有你有什麼用呢?”
“枉我與你友多年!”明宗輕哼,將醬料配方告訴他,“兩勺糖,兩勺醬油,一勺宮里的特制黃醬,最后一勺辣椒醬。不吃辣的話,可以不加。”
賢妃的話,一字一落地轉述。
常武德點點頭,轉過就吩咐宮,“去準備一些糖,醬油,黃醬,辣椒醬。”
“是,公公。”
“咦,不對啊!”明宗走向常武德,一臉好奇且不服氣地問道:“公公,你為什麼不問我,多大的勺?”
常武德看他一眼,笑著道:“咱家見過娘娘盛醬的碗,自然是猜到用平常所用的勺子即可。”
再說,那不是一個比例嗎?
“勺子大一點還是小一點,有何干系嗎?”
明宗怔住了,“對啊,你說的很有道理啊!”
可是,他當時怎麼就問了那麼蠢的一個問題,惹出笑話?
“啪!”明宗抬起手,輕扇自己一個耳。
他也是覺得很奇怪。
雖然姬蕪是陛下的妃,但是除了長得好看,沒什麼優點了,他為什麼會每次見到賢妃娘娘,都覺得不是非常鎮定呢?
他明明是很鎮定的大統領啊!
“奇怪,奇怪!”明宗不解地了頭。
常武德也不解地看著他,“明大人,你自個兒神神叨叨什麼?”
“公公,我問你啊,你有沒有覺得……賢妃娘娘上有一種奇怪的覺。”
“什麼有一種奇怪的覺?”
明宗拍了拍自己的頭,“我都昏頭了!我的意思是,給人的覺。”
“嗯。”常武德兩手往前一扣,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大人說一說。”
“就是那種……覺特別普通,如果論打架,我一手指頭就能打贏,但是……偏偏我又種是可以大事的人!”
常武德:“你是指大智若愚?”
明宗連忙搖搖頭,“看起來可不傻!”
機靈著呢!
不然怎麼輕輕松松地就把幾個陛下都哄得服服帖帖的呢?
“那你的意思是……”
“王者氣魄。”明宗終于找到一個比較能說明自己心里所想的詞語,他說道:“確實就是那種平凡之中不平庸的氣魄,大人的那種。”
賢妃又是在帝王家,要說王者氣魄,也是符合了。
“這……”常武德也很認真的深思一下,然后他搖搖頭,“咱家沒有這種覺,但是咱家覺得,一定是這世上最幸運的子。”
明宗:“此話怎講?”
“最是無帝王家,帝王更是薄。但是,遇到的,恰好是深專一的帝王。”
“嗤……你這話說早了。”明宗出手,開始跟常武德勾肩搭背,“我就說啊,你們太監在男之事上,就是想得太簡單!現在青春年貌,當然你我深。以后人老珠黃,陛下還是喜歡十幾歲的青春貌,那時候,你還會覺得陛下深專一嗎?”
聽著那二人在寢殿門口叨叨“皇帝”的汐詞:“……”明宗是不是很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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