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昭的績已經趨向穩定，起伏慢下來，隻要不發揮失誤，每次都能進步幾名。

不驕，不躁。

對這種狀態非常滿意。

高二期末後老李說的那些話對也起到了很大的開解，加之上圓滿，有追逐夢想的力，眼前一片明亮。

每次考試過後看到班裏垂頭喪氣或者忍哭泣的同學，心中湧起的是激和信念。

慶幸轉來了宜城，激命運讓遇到了靳曜。

遇到那麽好的一個人。

在這種形下，漸深冬。

南昭迎來了即將和靳曜一起度過的第一個新年。

新年要回到京城那邊過。

高三的寒假短的可憐，臘月二十八放假，初六就要開學，隻有一周左右的假期，還附帶著數不清的作業。

兩人放假的當天晚上，靳聞遠和張婉就分別都打來了電話，問他們什麽時候回去。

南昭同張婉說要看靳曜的決定。

結果沒想到，第二天靳聞遠就早早的特地開車過來接兩個人回去了。

他來的突然，南昭隻得倉促的往背包裏收拾幾換洗的服，“靳叔叔怎麽這麽著急啊？”

靳曜坐在床上，兩條手臂往後撐著，悠閑地看著收拾，“怕咱倆不回去唄。”

他今天穿了件連帽的黑衛，休閑，一個大男生，賴在的床上，反差極大。

南昭不由想起最初時他都不進房間。

後來了點兒，就算進來給講題，或者其他的什麽事，也是克製的站著，要麽就坐椅子。

靳曜看作著急，語氣懶散，“不著急，你慢慢收。”

“假期短，也沒有多要收的，馬上就好了。”南昭說著，背過去，往背包裏放，耳朵尖有點紅。

這人現在完全變了個樣兒，把房間當自己臥室似的。

加快作收拾完，拉上背包拉鏈，靳曜坐直拎過的背包，“還有其他的麽？”

南昭說沒有了。

“那走吧。”他說。

順手了滾燙通紅的耳朵，“收拾個服也能這麽紅，又想什麽七八糟的呢？”

“……”南昭一下子就燒起來了。

誰想七八糟的了！

抓住他的手腕推開，打開門蹬蹬蹬跑了下去。

靳曜眉梢微挑，了下，拎著包跟上去。

黑汽車就靜靜停在公寓外的街道邊，南昭拉開門坐上去，禮貌的跟靳聞遠打招呼。

靳聞遠從前視鏡中看了一眼，笑著問最近學習怎麽樣，靳曜那臭小子有沒有欺負。

南昭了還熱著的耳朵，維持著正常的表，“沒有，他照顧我的。”

“那就行。”靳聞遠笑道。

那臭小子估計也不能。

惦記著人家小姑娘，自然得掏心窩子的哄著。

靳曜拉開車門坐進來，朝駕駛座瞥了眼，“說我壞話呢？”

“你的壞話還用我說？”靳聞遠打著方向盤倒車。

南昭這才知道，靳聞遠來宜城不止是來接他們的，而是要在新年前去墓地看靳曜的媽媽。

副駕駛上放著很大一束白玫瑰。

南昭一個外人，有些坐立不安。靳曜察覺到，安的握了握的手。

南昭偏頭，黑白分明的眼睛朝他過去。

張時眼睛黑又亮，像含著一汪清水，可憐又招人稀罕，隻一眼，靳曜心都了。

“別慌。”他用口型哄。

南昭怎麽可能不慌。

既然跟著一起去了，總不能不下去，那樣顯得很不禮貌，但如果跟下去了，和靳曜的媽媽又沒什麽聯係。

南昭一筆一劃的在他手心寫字，“我也要去嗎？”

靳曜捉住不老實的手指，南昭反應過來他可能認不出來字，又用手機打字給他看。

“你想去就去。”靳曜低頭，附在耳邊，“不想去就可以不去，不要勉強自己。”

那是以後的事。

他會帶去見媽媽，在他們結婚前。

這次隻是巧而已。

他爸每年都會特意來宜城祭典。

南昭還是跟著下去了。

跟在靳曜側，看到靳聞遠大把年紀的男人了，彎腰遞上玫瑰花時紅了眼，垂在側的手輕輕抖著。

看向墓碑上的照片。

那是一個很年輕的人，漂亮至極，隻是臉蒼白的不太健康，看起來有些弱，笑容卻是明的。

那雙狐貍眼，同靳曜幾乎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南昭想，原來靳曜的眼睛是傳了媽媽。

真漂亮。

像黑曜石一般漂亮。

側的男生很安靜，但對緒的知其實很敏銳，尤其是對他的。

能看出來，他黝黑沉靜的眼底浮起些，平靜的、克製的，忍住不易察覺的難過。

南昭垂下眼，心底溢上來悶悶的疼。

小心的握住他的手，沒再有其他的作。

很快，被握著的手緩緩收。

靳曜著墓碑上那個記憶中已經模糊了麵容的人，緒平靜下來。

他想。

今天還不到時候。

但是媽媽，就先帶來給你看一眼。

靳曜覺得自己還不算太倒黴。

因為他撿到了一個善良又會心疼他的小仙。

回到京城後，靳聞遠和張婉帶著兩個孩子去商場買新服，購置過年所需的年貨，給家裏上紅彤彤的對聯，門簷下掛上燈籠。

京城是個繁華的大城市。

南昭還沒逛過，在家裏閑著也是無聊，靳曜幹脆帶著去打卡了一些著名的景點。

去野生園時，南昭盯著發黑白相間的大熊貓，被它們可的簡直走不路。

還因此打開了一個話題——

南昭大眼睛炯炯有神，問他，“熊貓是熊還是貓？”

靳曜頓了兩秒，說，“熊。”

南昭是個求知棚的小姑娘，不懂就問，“為什麽不是貓？”

靳曜低頭看，“……”

南昭舉了幾個例子，垂耳兔，雪兔，金魚，鯽魚，東北虎，阿拉斯加虎，茶杯貓，布偶貓……

最後，說，“熊貓。”

“為什麽不是貓啊？”

“靳曜哥，它為什麽不貓熊？”

靳曜覺得這小姑娘有點無理取鬧。

沉默片刻，對上那雙明亮的眼睛，他了把腦袋，提議，“要不你給它打電話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