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遙長公主看他如此可模樣，輕輕一笑，直起，勾著他的下把他的臉轉過來，然後正說道：“趁著本公主喜歡你的時候，可以多給自己謀些好，本公主允許範圍之，會盡可能地滿足你，但是別做不該做的事，一旦讓本公主不喜，這個世上應該沒有第二個人能為你兜底。”

秦羽墨緩緩搖頭：“臣不敢說自己無無求，但不大，隻要殿下沒有厭煩我，臣願意這般陪著殿下。”

平遙長公主皺眉：“你可以有點追求。”

秦羽墨想了想：“臣其實是看開了。”

“看開了？”

“就算臣真的科考仕，外人也會說臣是靠著長公主的權力才有這個機會，當然，閑言碎語臣不是很在意，但是倘若有一天臣做錯了什麽事，得了殿下厭煩，就算我已經做了五品，甚至三品，殿下照樣可以一句話讓我一無所有。”秦羽墨說完，總結了一句，“所以我覺得就這樣好，不曾擁有過的東西，將來也不會擔心失去。”

“你的想法真是奇怪。”平遙忍不住失笑，被他的觀點震驚到了，“如果你確定本公主以後會厭煩你，不是更應該利用現在的喜歡為自己謀取一些利益嗎？至有些權力或者錢財在手，將來遇事的事不至於囊中，無可去。”

因為將來不是的對手，所以幹脆什麽都不求？

“多做多錯，做錯，不做不錯。”秦羽墨道，“臣每天安安靜靜地待在公主府，就不會有犯錯的機會，殿下喜歡我的時間可能就會久一點。”

平遙長公主沉默片刻：“若你做了三品，握實權在手，且沒有做任何違背朝廷律令之事，本宮不會因為不喜歡你，就讓你這一切化為烏有。”

頓了頓，“而且有權力在手，你就有自己的事可做，以後不必人冷眼，也不必依附著本宮而活，哪怕四十歲之後年老衰，也不用擔心失寵而一無所有。”

秦羽墨想了想，覺得說得有道理。

可“年老衰”這四個字讓他莫名覺得詭異，秦羽墨抬眸看著平遙長公主，眼神幽幽：“臣年老衰之後，殿下歲數應該也不小了。”

“那又如何？”平遙長公主了他的頭，像是憐憫他的單純，“本公主就算到了八十歲，那也是長公主，依舊會有年輕貌的男子願意服侍本公主。”

秦羽墨抿，沉默片刻：“殿下以後還會繼續納男寵嗎？”

“不一定，”平遙長公主不喜歡給任何人承諾，“若遇到特別喜歡的，可能會。”

秦羽墨心頭微擰，忍不住咬著。

他方才其實想問的是，那些男寵能不能都遣散了？然而他知道自己這個問題很越矩，所以才換一個委婉的問法。

秦羽墨一直都知道長公主不是人束縛的脾氣，他不該心存妄想，就像他說自己不想仕一樣，可人心其實是沒辦法控製的。

利益可以控製，呢？

進公主府這麽多天，平遙長公主跟他想象中並不一樣，他以前一直以為是風流，每天跟男寵們飲酒作樂的，但事實並非如他所想。

平遙長公主是個什麽樣的人呢？

他這兩天一直在想這個問題，想得越多就越迷惘，然後不知不覺地發現，他放在上的力是不是太多了？

就像方才長公主回來之前，他得知沈駙馬被鞭打折辱一事，下意識就想到了平遙長公主，覺得隻有可以出手幫忙。

然而以前……

秦羽墨下幾乎溢出嚨的歎息，揚一笑：“希殿下以後能多多遇到讓自己喜歡的人。”

“真心的？”平遙長公主斜睨著他。

秦羽墨垂眸不語，當然不是真心的，可是這話不能說。

平遙長公主看著他上稍顯單薄的袍子，若有所思：“最近應該給你添幾套服了，本公主的駙馬可不能穿得太寒酸。”

秦羽墨一愣，隨即低頭看了看自己上的服，這是沒親之前，長公主命人給他做的袍子，從裏到外一共做了四套。

這還算寒酸嗎？

平遙長公主似是看出了他心裏的想法，淡道：“天氣越來越冷，披風大氅要安排起來，不然外麵冷颼颼的天，你與人喝茶作詩時，就穿著這一單薄外袍，會不會把你凍人幹？”

秦羽墨默了默，想到自己凍人幹那畫麵，又想到如今自己的份境，忍不住深深歎息。

他確實是個吃飯的小白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