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婚的第二日,務府派人送來了那份十分尊貴的陪嫁。
宮中的陪嫁還沒進門,猴急猴急的謝遇安又帶著人來下聘,一時間,車馬如龍,人聲鼎沸,將靖安侯府所在的三條巷子,兩條街都給堵住了。
二人的親事又在京中又惹得人人艷羨。
宮中的陪嫁不說,謝家送來的兩船聘禮,實在是過于壯觀。
東西塞滿了靖安侯府,實在是放不下,又放到了隔壁剛打通門的南院。
“姑爺可真是有遠見,早早就備好了院落,不然這地方本都沒地方放。”碧珠忍不住嘆道。
“小姐,你是不知道府上的人都怎麼夸姑爺的,都說姑爺可了,這婚宴就在咱們侯府和隔壁辦,小姐你出嫁的時候,嫁妝和聘禮都不用搬來搬去,不然這麼多東西,他們夠嗆。”
喬聽著碧珠張口‘姑爺’閉口‘姑爺’的,比這個小姐還親,不由懷疑道:“謝遇安是不是給你什麼好了?”
碧珠嘿嘿一笑,拿出一個紅荷包,“方才,姑爺進門的時候,給所有人都賞了喜錢,每個人都有!說是天氣寒冷,請大家喝茶。”
看碧珠這眉飛舞的樣子,喬就知道這荷包的分量不小。
喬朝出手:“見者有份,分我一半!”
碧珠連連捂了自己的荷包,“小姐,不帶這樣貪心的,這外面滿院子都是你的東西,你現在富的流油!”
喬也不逗了,扶著頭道:“外面那麼多東西怎麼理?我頭都大了。”
碧珠笑道:“小姐是待嫁的新娘,哪用你來理,老爺早就請了十幾個有經驗的婆子嬤嬤來侯府幫忙了。小姐歇著吧,我這就去看著們。”
碧珠的話說早了,那十幾個婆子是有經驗,但沒那麼大的經驗,們哪里見過這麼大陣仗,一時也是手忙腳,事事還是要來過問喬。
喬正頭大,就在這時,隔壁南院謝家新府來了一波人馬,一個看著五十歲出頭的老者笑瞇瞇地來到喬跟前。
“喬姑娘,老奴是謝家的管家,奉我們家主之命,前來協助貴府料理這些聘禮。”
喬像看見了救兵,立即把人丟給了這位老管家,又恭敬問道:“謝家主在何?”
老管家回道:“家主正在隔壁南院和主議事,家主說,待兩邊收拾妥當了,再請侯爺過府……不,應該是過‘墻’一敘。”
老管家臉上出十分慈祥的笑容。
喬喜歡這位老管家,這老管家像謝遇安一樣,十分親和。
謝遇安的父親定也是這般平易近人吧。
停了半日的雪又下了起來,天寒地凍,但侯府上下喜氣盈盈,每個人都極為賣力,像過年一樣。
喬得閑,便預備去廚房做了些拿手的點心送去南院以示謝意,正忙著,謝遇安來尋。
謝遇安走進廚房,兩只手背在后,臉上帶著高深莫測的笑容。
下人們見狀,一個個十分機靈地喊了一聲“姑爺”,然后笑嘻嘻地退了出去。
喬哭笑不得,“財大氣的謝大將軍,花廳的茶不好喝嗎?來廚房有何貴干?”
謝遇安背著手走到面前,角依舊是淡淡的笑,“所有人都領了我的紅包,最后發現還剩下一個,我想了半天,原來是我的小喬妹妹沒領到。”
謝遇安背在后的手了過來,掌心是一個紅的荷包,跟方才碧珠手里那個一模一樣。
喬在他滿是寵溺的目下莞爾一笑,嗔怪了一句:“敗家子!”
一邊說,一邊接過他遞過來的荷包,打開繩,往掌心一倒。
一枚戒指倒了出來。
金素面的戒,托著一枚圓形的紫玉石。
樣式簡約,襯的上邊的紫玉干凈亮,十分麗。
喬眼中全是驚喜,要向全天下宣布,謝遇安是天底下最最最最浪漫的男人。
謝遇安笑著,起那枚戒指,準確無誤地套在了的無名指上。
“這次戴的對嗎?”
喬點了點頭,像是碧珠上一樣,舉起手對著喜滋滋地欣賞了一遍又一遍。
“真好看!好看死了!”
得去庫房翻翻,看看有沒有合適的,也給家小安安也安排一枚。
謝遇安含笑靜靜看著,等著轉撲進他懷里,然后囂著要‘親爛’他的。
結果……
鍋里的水開了。
喬蒸的點心好了。
這個人欣賞完了自己的戒指之后,轉去端糕點了,就沒看出他的心思。
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是對他膩了嗎?
謝遇安正打算開口討要點甜頭,謝青璇不知從哪里冒了出來,一把拉住了喬。
“喬姐姐,我奉我伯母也就是你未來婆婆的命,來接你去玩了。快跟我走。”
喬愣了一下,轉頭看了看謝遇安,謝遇安自然是不敢跟自己娘親搶人,道:“去吧,這里的事都給我了。”
丑媳婦遲早要見公婆,未來婆母親自派人來請,喬不敢推辭。
“正好我今天做了些點心。”
今天特意按照謝父喜茶的口味,做了神清花糕,龍井茶糕,白桃烏龍芡實糕。
喬將點心分出了兩份,一份給了謝遇安孝敬給謝父的,一份自己帶著和謝青璇出門了。
謝遇安提著食盒回到南院書房,將東西放在謝雁行面前。
“謝家主,這是你未來兒媳婦孝敬你的點心。”
謝雁行從手中的禮單里抬了抬視線,頷首:“嗯,放著吧。”
謝遇安不放心道:“阿特意準備的,父親你一定要嘗嘗。”
謝雁行不冷不熱道:“知道了,你自己娶親自己去看著,火急火燎的弄的一團糟,得虧我帶著人上京了。”
從小到大,父親似乎只會對著娘偶爾笑一笑,平素里都是這樣一張冷肅的表和語氣。
謝遇安從小敬他又畏他,不過他也知道,父親很關心他。
“謝謝父親此前為兒子奔走,幫兒子說服侯爺。”謝遇安恭敬道。
謝雁行抬了抬眼皮:“我也沒做什麼,不過是陪侯爺喝了三杯酒,再給他看了看咱們謝家的家譜而己。”
家譜?
謝遇安一愣。
謝雁行擺了擺手,“去忙吧,我得回去了。”
謝雁行面無表起,信手勾起桌上的食盒,雙手負于后,走了。
是誰說他吃不到兒媳婦的點心的?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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