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渺不知道荀庭是什麽時候走的,醒來的時候桌邊隻有裝著飯菜的保溫盒。唐紫平時不買飯,齊妍不來送的時候倆人就一起著,這些是誰放在這裏的便很清楚了。
從床上坐起來喊了一聲也沒人應,打開手機才看到唐紫發來的消息。
今天在當地的大學有流活,晚上才能回來。易渺了眼睛,看著桌上的早餐沉默了一會兒,並沒有手去拿。
秦譽給了一天的休息時間,所以也不急著吃東西。聽見微信的提示音,低頭看向手機。
是宋延發來的微信,他剛到這裏,一會兒想請吃飯。
盯著他發來的消息猶豫了一會兒,半天才回一個“好”過去。
快接近十一點了,從床上爬起來洗漱穿,想起臨走時宋延那幾句意味不明的話。
那時候剛做了不留這個孩子的決定,宋延打電話來安時,說了幾句有些聽不明白的話。現在想想那個大意不過就是他還對有意思,希能嚐試一下。
宋延這個人一直很溫含蓄,之前追的時候也是這樣,每次都隻會在背後做一些幫的事。
沒往那方麵想,就沒能及早知道他的心意。再後來知道的時候,已經遇到了荀庭。
這種東西太奇妙,遇到的先後順序並不重要,人心裏的覺才是最重要的。這幾天一直沒怎麽和宋延聊過,就是在考慮要不要直接拒絕他。
可是細細一想,如果是嚐試那也未嚐不可。
之前心裏一直都是荀庭,還沒有嚐試過心裏有別人是一種什麽覺。如果能做到喜歡上別人,那和荀庭就不用再彼此糾結了。
之前拒絕宋延是想對彼此的負責,可既然宋延已經考慮過嚐試之後的後果,那也不必再擔心。
也想重新喜歡上一個人,至能是快樂的。
收拾好到酒店樓下,宋延的車已經停在外麵了。
他下車替打開車門,看向盤起的頭發。夏天怕熱,偏偏頭發又長又,隻有這樣挽起來才能涼快一些。宋延上車發了車子,目不自覺落到纖細的脖頸上。
往下穿了一條淡綠的無袖長,襯出白皙的皮,水靈靈的像十七八歲的小姑娘。
他才想起易渺是星出,今年也不過才二十二歲。他有點後悔沒早認識易溯,否則現在可能不用這麽費力接近。
近水樓臺先得月還是有些道理的,他移回目,將車子開向定好的餐廳。
易渺下車以後跟著他進了那家粵菜餐廳,這裏位置比較偏,不太容易被拍到。
雅間裏也很安靜,剛落座,宋延就將室空調的溫度稍微調高了一點。穿著子,容易被空調吹得著涼。
沒說什麽,看他坐下來倒茶。
“我那天說的事,你考慮好了嗎?”宋延一邊將茶杯推給,聲音很輕,“我是認真的。”
說他趁人之危也好,他隻不過終於把一直想說的話說了出來。
他不想再錯過,也不想再留憾,更不想看再為這些事傷心。
宋延這麽開門見山,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茶杯中的茶葉翻浮,手指上茶杯的邊緣,輕輕吭了一聲:“你應該知道我以前很喜歡荀庭……”
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卻被他輕輕打斷。
“我知道,所以我會讓你慢慢喜歡上我,不急於一時,”宋延將湯煲裏的湯盛出來放到麵前,語氣一頓,“況且我知道你現在想切斷和荀庭的聯係,這樣正好也可以幫你。隻要你願意嚐試和我在一起,我會等你慢慢來。”
他語氣誠懇,易渺抬頭對上他真誠的眸子。
如果這樣能讓暫時安心一會兒,也是一個好辦法。有很多時間來慢慢了解宋延,知道他一直以來對的心意。
攪了攪湯碗裏的湯,慢慢喝了一口:“好啊,宋延,你想喜歡我,我不阻攔,但你不要對我抱有希。”
看吧,人都是會變的。
曾經有多恨荀庭那樣對自己,現在自己就有多喜歡用這樣的態度對別人。
易渺因為想著這些事,所以回酒店的步速就慢了一些。接近傍晚是這附近狗仔拍的最佳時間,繞過地下停車場從後門進了酒店,到達房間的樓層時正好是六點鍾。
拽了拽剛剛宋延擔心著涼非要披到肩上的西裝外套,幾步走出電梯。隻不過還沒靠近自己的房間,就看到了房間外那個拔修長的影。
荀庭正在點煙,見來立刻將煙碾滅。那點火還沒來得及完全點燃就被熄滅,滾到了垃圾桶裏。沉了沉心,麵不改地走近,正對上他深沉的目。
荀庭察力是知道的,果然他的目立刻就落在了肩上的外套和脖間多出的項鏈上。他沉眸再看向的眼,向前一步便聞到了上清淡男士香水的味道。這個味道不屬於,他甚至不用再靠近就能知道。
“你……”荀庭本想說什麽,但還是咽了回去,出口的語氣是忍耐以後的溫和,“真有本事了。”
抱怨的話因為他語氣的和而被削弱,但還是能聽清楚不滿。
易渺沒看他,越過他刷了一下房卡:“我之前就說過我有正在接的人,是打算好好在一起的。荀庭,我早就和你說了,是你一直不肯斷。”
他的手僵了僵,卻還是立刻握住了的手腕。
他知道自己現在沒立場和資格衝發火,但還是因為心底湧上的緒語氣有些急切:“你接的是誰?”
這話怎麽聽都有咬牙切齒的意味,荀庭攥住手腕的力道像是要把碎。拿著房卡,抬頭看他一眼,目很平靜:“和你沒關係了。”
他因為這句話疼得心裏發,一時間本說不出話來。憤怒明明是一瞬間的事,他還是忍耐了下來。
不能強迫,不能讓做不願意的事,否則以後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了。
荀庭手指一,發紅的眼睛微微一低,像是在極力忍耐什麽。他忍住從心底翻江倒海而來的嫉妒與痛意,怕真的疼了,握住的手輕輕一鬆,看向沒有波瀾的眼眸。
“那就算這樣……你,”他微紅的眼睛看向,因為太難而不得不停頓了一下,語氣有些無奈,“你總得讓我知道,對方是個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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