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程回站在程究后，站直了腰板，等程父打完了那通電話。

程父打完電話轉過來，看著他們倆，說：“程究你先出去，這沒你事了。”

程究也沒說什麼，大概猜到程父有些話要和程回單獨聊聊。

等程究一出去，程父語重心長，說：“你媽狀況不是很好，你回來了，別去惹，說什麼，你就當做耳邊風，聽過就算，別放心里。”

程回態度不算好，冷冷的，也不算沒禮貌，說：“還有嗎？”

這幾年，程回也給程父打電話，基本不怎麼流，程父也不知道心里想什麼，也不知道在倫墩的生活，都是程究在當中間人，做他們之間的傳話筒，程父以為是記恨自己當年沒幫說句話，導致程夫人把送出國，如果僅僅是這事，那還好說。

但可惜，不止。

程回也是死子，不會跟程父坦白，即便因為唐懷懷，心里存了很深的芥，這芥一時半會去不了。

程父聽口氣不太好，說：“怎麼了，我怎麼覺你現在有怨氣？”

程回咧就笑了：“我怎麼會有怨氣，您想多了。”

“口是心非，剛才吃飯那會，你除了和程究還有辛甘說話，你有搭理過我和你媽媽嗎，回回，你是不是還在記仇，你跟爸爸說。”

程回說：“沒有，我沒有這個意思，您別多心。而且您剛才不是說都過去了嗎，那就當做都過去了，息事寧人，大家都別提了。”

也不想再深究唐懷懷和程父到底藏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程父一直瞞著，那肯定是有問題。

唐懷懷幾年前到倫墩找說的那番話，不信，只信自己看到的事實。

程父也想家庭能和睦，別再整什麼事了，態度了下來，說：“回回，如果過去爸爸做了什麼讓你不高興的事，你敞開心扉跟爸說。”

程回：“沒什麼事，不用擔心我，我這不是都過來了嗎，也畢業回來了。”

“剛才你哥說，你最近住他那，你哥現在孩子都有了，你一直住他那不是事，還是搬出來吧，我給你找房子。”

“不用，哥已經給我找了房子了。”

程父：“這樣，那也好。”

父倆也沒聊什麼話題，程父想再問下去，怕程回不耐煩了，就沒再問，程回在倫墩念書這幾年，他才意識到自己年紀越來越大了，這怎麼都是沒有以前朗，避免不了的老去，他現在唯一心的是程回，做父母的心都是希自家孩子好，穩穩當當的過完下半輩子。

眼前擺在面前最大的事就是程回的終大事了。

程父琢磨了會，說：“你之后穩定在墉城發展的話，爸爸給你介紹朋友家的兒子認識認識，他和你一個專業，大你幾歲，已經出來工作了，有富經驗可以帶帶你。”

孩子畢竟和男孩子不同，換做程究，程父可不會這樣說。

程回：“不用，我又不是找不到工作。”

“就是給你介紹個朋友認識認識，沒有其他意思，多個認識的朋友不是壞事。”

程回瞥到程父花白的兩鬢，忽然沉默，不是不理解他的好意，心一，就答應了。

程父說那過幾天安排見個面，坐下來聊聊，認識認識。

……

程究剛下樓走到客廳，小滿樂窩在辛甘懷里嚎啕大哭，一個勁喊要回家，不想在這里待了。

辛甘忙著哄，哄了會也止不了小滿樂的哭聲。

程夫人站起來走過來說：“樂樂你到這來，又不沒罵你，你哭什麼，抱好不好？”畢竟是自己孫，程夫人雖然不是特別喜歡，但不至于非常不待見。何況程究也在。

小滿樂肯定不要程夫人抱了，死死抱著辛甘的脖子，埋在肩上哭。

程究聽到孩子哭聲，皺眉，問：“怎麼了？”

辛甘還沒說話，程夫人說了：“誰知道怎麼了，忽然就哭了，我一沒兇二沒罵，這脾氣跟誰學的，這麼。”

小滿樂哭的不行，眼睛紅通通的，看到程究也不喊，只要辛甘抱。

程究聽到程夫人的話，皺了下眉，抱了抱辛甘母倆，說：“發生什麼事了？怎麼哭的這麼厲害？”

“沒什麼，可能是嚇到了，我先帶樂樂出去吧，讓冷靜冷靜。”

“行，車鑰匙給你，車里有的零食。”

辛甘便抱著孩子出去了。

程究坐在了沙發上，拿出一支煙，說：“媽，剛才怎麼了？”

“沒什麼，辛甘不是都說了嗎？”

程夫人再怎麼說都是自己的母親，程究想苛責也沒辦法，他是護著辛甘母倆的，是站在們這邊的，辛甘也不是會來事的人，這一點他很清楚，辛甘嫁給他這麼久，沒有說過程夫人一句不好的，即便被程夫人為難了，也沒跟他抱怨過，自己忍了。

沒嫁給他之前的辛甘，是斷不會因為他忍這些委屈。

程夫人這幾年大變，程究想，大概是之前因為程回和賀川的事導致的，程回出國后也沒有好轉，還是老樣子，而且有原來越嚴重的趨勢。

程究了半支煙，說：“媽，過幾天我介紹個心理醫生給你看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程夫人一聽，站了起來：“我沒有病，不去看。”

就在這會，程回和程父先后下樓了，程回看程究坐在沙發上煙，環顧了一圈，沒看到辛甘和孩子，問著程究說：“哥，辛辛姐和滿樂呢？”

程究：“在外面散步。”

“我去找他們。”

程夫人猛地站起來，上樓去了，火氣很大。

程回覺到了，不過，并不關心。

程究完煙也要走了，說：“走吧，回去了。”

程父送他們到路口。

回去路上，小滿樂哭累了，趴在辛甘上睡著了，臉上還有淚珠，辛甘拿了紙巾幫干凈。

程回這才小聲問辛甘，剛才怎麼了。

辛甘說：“媽剛才說話聲音大了點，樂樂嚇到了。”

程回：“這幾年就是這樣，不用管，以后別帶樂樂回去了，反正也不親樂樂。”

也不明白，為什麼會變今天這樣？一家人在一起吃飯，都那麼別扭，無所適從。

……

晚上回去，辛甘哄睡了小滿樂，跟程究促膝長談，說：“媽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樂樂是孫，不可能不認，不回去解決不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