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姜貍終于發現了可能是上次吃下去的赤心花有問題。
的腦子嗡嗡的,整個人就像是被煮的蝦米一般弓了起來。躲在了角落里,抱著水壺喝了好多水都不管用。
姜貍找到了張大夫,張大夫才慢悠悠地開口了:“赤心花的確有點催的效果。”
張大夫說:“去找你徒弟吧。”
姜貍:“……”
姜貍現在當然不想去找徒弟。張大夫又建議,赤心花藥效發作的時候可以去后山的泉水里待著,用靈氣充沛的泉眼滋養。
姜貍拖著沉重的腳步去了后山,坐在泉水里泡了一會兒,幸好天漸漸地暖和起來了,泉水還有點溫溫的,灑下來還舒服的。
那種火燒火燎的覺漸漸地平復了下去。
嘆了一口氣。
突然,覺到了一陣如芒在背的視線。
徒弟的聲音冷冰冰的:“姜貍,覺得難,為什麼不來找我?”
他的腳步聲傳來,停在了的背后:“你把我當個擺設?”
姜貍不想說出來打擊徒弟的自尊心,但是一時半會兒找不到好的借口。出了一條浴袍圍好,一抬頭就看著徒弟氣得面鐵青,沉的視線沒有從上移開,周圍的鬼氣開始往外冒。
說:“浮生,我、我也不知道怎麼了,一看見你就想起了你小時候的樣子,就覺得要是真的和你……我、我覺得自己罪大惡極。”
他冷靜了一會兒,終于搞明白了姜貍的意思。
他沉的視線盯著姜貍,提出了一個直擊靈魂的問題——既然如此,把他惹得浴火焚,然后丟在一邊不管,那個時候就沒有罪惡嗎?
泣:“那怎麼能一樣呢?”
“逗你多好玩。”
他面無表地總結了一下,用詞已經開始離了文雅的范疇,變得非常之魯:
“你只喜歡玩我,但是不想反過來?”
“反過來就覺得有罪惡?”
姜貍震驚地看著發出這種鄙言論的徒弟,他小時候從來不說臟話的。
但是認真想了想,點點頭。
玉浮生冷靜了一會兒,問:“那你打算怎麼辦?去找別人嗎?”
雖然問得冷靜,但是眼神已經鷙了下來,他沉的視線掃過,仿佛在挑選哪個地方下口咬死。
幸好,姜貍只是說:“太快了,我們不是說好的十五年麼?”
覺得自己可以忍一忍,等到徹底習慣了新角再談這件事。
開始催徒弟快走。
玉浮生:“……”
他一直在裝,試圖藏住自己心抑暗的,不要嚇跑姜貍。其實去了妖界那麼多年,他的變化非常大,只是一直在姜貍面前還像是小時候那樣乖巧。因為姜貍說不喜歡。
他本來還想要陪玩過家家。
但是現在,他氣得想笑。
他再裝下去——姜貍可能都要幻視他小時候,覺得“有罪惡”了。
姜貍躲去了屏風后面,說要換服,讓徒弟先出去一下。但是一抬頭,就發現徒兒那一臉乖巧的樣子消失了,看上去變得十分陌生。
臉還是那張臉,但是就像是那溫的假面消失了一樣。
不像是“虎崽”了,反而看上去就像是前世那個惡貫滿盈的大反派玉浮生了。
下一秒,屏風就裂開了。
姜貍被按在了案幾上。
和那天淺嘗輒止的警告截然不同。
他惻惻地問:“師尊,有罪惡是吧?”
他把用鬼氣按在了案幾上。
他大馬金刀地坐在泉水邊,開始反復洗手。
他冷冷地說:“你不是不喜歡在我面前換服麼,行,那就穿著吧。”
他低頭清洗著修長漂亮的手指,注意到姜貍驚恐的視線,轉頭微笑邀請挑選最喜歡的那一手指。姜貍瞪大了眼睛說不要選。
那就簡單了。
他很平靜地說:“嗯,棄權了是麼。那就都試試吧。”
接下來姜貍就說不出話來了。
姜貍抓住了他的手腕還想停,但擺變了起起伏伏的海浪。
玉浮生一度不明白,姜貍為什麼那麼折磨他、看他出窘迫的一面。
在今天,他突然發現折磨自己的人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壞貓其實也是很可的,尤其是迫含著眼淚,嗚嗚搖頭;或者蹬踢他的時候,真像是一只活潑的兔子;的哽咽聲也好聽。
他欣賞了一會兒,開始供:“師尊,還有罪惡嗎?”
師尊搖頭說沒了沒了。
但是他漫不經心地裝作沒聽見。
他給講鬼故事,嚇唬。
他問:“師尊看見那些鬼氣了沒有?”
師尊說沒看見。
他含笑說:“沒關系。”
然后姜貍就覺到了涼颼颼的鬼氣纏上了的小。
的本來就有點發抖,立馬驚恐地說:看見了看見了。
他微笑著說:“看見了就好。”
然后他告訴師尊:“要是還有罪惡呢,我們可以試試看鬼氣。”
師尊嗚咽了一聲,試圖并往前爬,他咬住了耳垂邊的小痣,然后把拖了回來。
雨水啪地拍打在屋檐上,飛濺出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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