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夜里, 他沒有再追問姜貍看的是誰了。

這個問題的答案已經不重要了。

談話結束后，姜貍窩在搖椅里睡著了。

他當然知道姜貍是裝哭的，他甚至很清楚狡猾的小目的，但是誰讓是姜貍呢？

說他。

在他面前傷心地說, 世界上除了他, 沒有人再那麼寶貝了。

那還有什麼好抱怨的呢？

冒泡的姜茶還在咕嚕咕嚕，窗外的花飄進了窗柩。

他想起來了姜貍說的是謝謝那個人陪了很多年。

他想了很久。在虎崽遇見姜貍之前, 的邊有個人陪著, 那不是好很多嗎？他陪伴不了，難道還要希一個人孤零零地度過被追殺的日日夜夜嗎？貓是怕冷的, 在冰天雪地里走肯定很難過的。

除了人，虎崽還是的親人。占有有時候會為讓位的。

于是和好的第一天早上，他散開了圍繞在后的鬼氣。

姜貍看見了, 但是沒有當一回事。

很清楚他不會傷害。于是僅僅只是探頭找了找那些把看得死死的鬼氣，發現沒有了之后，也就溜達回去吃東西了。

解開了心結之后，不王墟的生活和仙山、不歸墟也沒有什麼區別。

一日三餐，兩人四季。

……

和好的第二天，姜貍發現賣慘很有效果。

打翻了他的茶杯, 他說砸出來的碎片很有藝；

穿了一吊帶在他面前晃, 他不再一臉嚴肅，而是夸像是花朵一樣麗；

抓爛了他的袍子，他面不改地說這流蘇造型很別致, 他很喜歡。

他從來都對很好, 但現在簡直是溺。

姜貍本來覺得自己是師尊, 被他用那種溺的眼神看著，總是會覺得不好意思, 總是抱怨他把當個小姑娘。

但是他的眼睛真的好漂亮、聲音又很好聽，經常拒絕不了他哄的語氣。

姜貍想：哦，真的是甜膩死人了。

姜貍夜里想要去找徒弟睡覺——因為不王墟的春天還是有點冷的。但是瞅了瞅徒弟面無表地訓完了人回來時上的寒氣。

但是很擔心自己的腰。結果他只是吻了吻，然后含笑讓快睡。

蹭了蹭他。

覺得自己變一塊被融化的糖。

和好的第三天，姜貍說想家了。

他想了想說：“貍貍，給我一點時間，等到過段時間，我們回仙山吧。”

姜貍奇怪地問他：“不王墟的事呢？你不管了嗎？”

他說：“貍貍，我也想家了。”

他打算將妖界的這些事大部分都給陸屏，若妖界有什麼異常他再回來理。大部分事傳信就行了。

姜貍等了很長時間，都沒有等到他再問那件事。

也松了一口氣。不希徒弟知道前世的事。這一次他們很幸福，人在側，一路雖有波折，卻到底平平安；那些痛苦的過去就最好永遠塵封下去，再也不要被提起。

但是姜貍不知道，有個小；人也有。

……

和好之后，玉浮生已經不再做噩夢了，只是時常會想起來前世的一些事。

他不想繼續住在妖界了。這里有洗髓池、有全是孤墳的不歸墟。在這里生活，前世就歷歷在目。他經常想要去擁抱姜貍。

——回到仙山就好了。

他想要忘記一切，去復習作為虎崽的生活，沖淡那些影響。

但是他知道自己還是發生了一些變化。

姜貍問他為什麼穿得那麼厚的時候，他愣了一下，才想起來去換單薄的春衫。但是穿上后他又覺得冷。

虎崽是不怕冷的，怕冷的是誰呢？

他看著興致地換春衫的姜貍。

他垂下了眸子，希姜貍永遠不要發現這件事。

但是呢，他的人是只貓。貓的好奇心是很重的。

這天夜里，姜貍問他：“你的面很久沒有摘了，干嘛不摘呢？”

他手指一頓，裝作沒有聽見的問題。

他問：“貍貍，天衍宗的賬本你看完了麼？”

姜貍果然閉了，開始焦慮地翻起來了堆積如山的賬務。

但是為了轉移的注意力，他破天荒地沒有出援手。

但是姜貍到底還是開始起疑心了。

因為他洗完澡不摘、睡覺的時候也不摘、到的時候涼颼颼地硌著了也不肯摘。

姜貍回憶了一下，發現是自從擎天柱里回來的時候，這面就像是焊在了他的臉上。

姜貍狐疑地盯著徒弟。

變了貓，抓住了他的袍子，嗖嗖爬上了徒弟的上。

他不說話。

貓竄到了他的頭頂，倒著看他，爪子一一；

貓竄到了他的肩膀，在他的脖子上圍了一條貓巾，橫著看他；

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爪子拍拍摳摳，愣是一條都沒有給看到。

玉浮生：“……”

第二天新任虎王出去的時候，就多了一條時尚的貓條圍脖。

陸屏問：“王，這是哪里買的，還怪好看的。”

姜貍就把腦袋轉了過去。

媽呀。活的！

陸屏被嚇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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