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總勸:“別鉆牛角尖,計劃不是想出來的,既然沒有思路,不如暫時歇歇。時間這麼長,等個十天半月哪怕一個月都不是問題,調整好心態最重要。”
“最重要的是別太把他放在心上,作為一個系統,我覺得我擁有絕對的理智,在我看來,他的悲劇完全不是你造的,是他自己。”
這天它又用這些老話來嘮叨,黎諾聽得目瞪口呆,懨懨嗯了一聲。
咳嗽兩聲:“你果然不說人話。”
“你看你看,你狀態還是不在線上,不然怎麼可能從來到這到現在病了這麼多天,還不見好?”
黎諾說:“也不是,我現在懷疑是這副的質不行,太弱了。局里是不是沒有錢了?正常人養病個七八天也該好了,我天天喝藥喝的舌頭都麻了,但還是覺沒有力氣,走兩步都。”
覺得很有可能,畢竟總共的經費就那麼些,任務時長原本是六個月,前期已經投的差不多了,誰也沒想到還要再回來一次。質量差一點,也可以理解。
系統哦一聲:“這次任務時長開了一年,其他地方經費肯定要一點,很難嗎?這……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不過姐姐,其實也不全是壞,你雖然是第一次打牌,但我不是第一次帶,這事我比你有經驗,病弱有病弱的好。你要實在覺得難,不然出去走走?”
伴著它話音剛落,雪溪在外邊敲門:“若若,我方便進來嗎?”
黎諾過去開門。
雪溪看見,無奈搖頭,“若若,你的臉還是不好啊。日日喝那苦藥總不是好事,不如出去走走人能神一些。”
這倒和系統說的不謀而合了。
左勸右勸,黎諾有點心。
原著中,雪溪雖然夏朝為質子,但兩國簽署了協約,雪溪作為北漠低頭的誠意,夏朝也要保證他不人欺辱踐踏,所以在京城中他有自己的宅邸。
這樣一來,雪溪在京城的自由度很高,除了初臨京城時,參拜皇上見過攝政王忙了幾天,現在可算是自在。
既沒有什麼應酬,也不會有什麼訪客,想做什麼也都算方便。
“我聽底下人說,今晚是你們夏朝的夏花燈節,會很熱鬧。”雪溪看黎諾的神,知有些搖,便又微笑著補了一句。
黎諾聽見夏花燈節這幾個字,不知怎麼眼皮一跳。
夏花燈節……
自己做過的計劃,自己心里最清楚。原來今日又是夏花燈節了嗎?當年,與傅沉歡見的最后一面便是今日。
纏著他帶去燈節玩兒,他原本答應,但卻因為臨時出征而爽了約。當時他溫聲道歉的模樣還歷歷在目,黎諾低下頭,掩飾地了鼻子。
雪溪沒注意到黎諾臉,只想著一直病懨懨的沒什麼,怕再悶下去更是不好,“這燈節我很興趣,可否陪我去走走?”
黎諾猶豫了下:“我……”
看著雪溪溫溫的眼,拒絕的話有些說不出口,“……好吧,你等我收拾一下。”
晚上黎諾換了件淺黃的輕紗流仙,烏的頭發挽了花苞髻,只用發帶固定好,打扮的極其素雅簡單不打眼,戴上帷帽跟著雪溪出了門。
夏花燈節果然十分熱鬧,人來人往都是些年輕的男。各小販吆喝聲絡繹不絕,繁鬧長街華燈初上,無數的花燈將整條街照的猶如白晝。
雪溪隨走隨看,雖然是他提議出來,但他對這樣的熱鬧并不是很興趣,不過看個新鮮,最主要還是陪伴黎諾。
不多會兒,他盯著一個方向看的有些久,若有所思道:“若若,在夏朝,墮箱奴似乎更為人輕賤一些。”
這話冷不丁的,黎諾轉頭順著他目看去,只見一群年輕公子正在驅趕一個衫單薄的奴隸,那奴隸佝僂著背在地上爬行,脖子上套著一個鐵索,另一端有人牽著。
只供取樂,毫無尊嚴可言。
看得皺眉,慢慢轉過頭去。
雖然不再看,腦海中卻始終揮散不去,那人被折磨的毫無人的畫面。
心里像堵了一塊巨石,不挪開,總覺得不舒服。
黎諾腳步一頓,忽然轉過徑直走過去,雪溪并未阻攔,只站在原地著。
不知黎諾跟那些人說了什麼,只見從錢袋中掏出些碎銀遞過去,那小公子將鐵索給了。
等他們離開,黎諾便將那奴隸脖頸上的鐵索取下來。那人遲疑著呆在原地,隨即慢慢試探著向后退了幾步,見黎諾一不,才立刻轉飛快跑了。
等黎諾回來,雪溪問道:“若若,你做了什麼?”
“唔……把人放了。”
“若若,這世上那麼墮箱奴,你是救不完的。”
黎諾說:“我知道,我也沒想那麼多。看見了,就順手救下來,能救一個是一個,總比什麼都不做強。反正他們沒有奴籍,只有奴印,只要藏的好,應當可以像正常人一樣生活。”
雪溪低頭笑了:“確實如此。你呀……”
其實黎諾有些不好意思,做什麼事都是跳開世界觀,不用考慮因果與將來,和心善沒有太大的關系。
在一定意義上來說,是真正的自由之,看到這樣的畫面后,沒有辦法若無其事的繼續往前走,便可以做想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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