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諾微微睜大眼睛,怔愣后,忍不住抿笑了。
這問題太猝不及防,而且也有些奇怪。認知中,似乎只有小心敏.的姑娘不自信地問心伴“你喜歡我什麼?”,而對方則答道“你什麼我都喜歡”,便會得到姑娘的一個心安微笑。
如今卻是角顛倒,是他微微屏住呼吸,帶著不易察覺的迷茫,低聲問。
黎諾張了張,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的人,不僅有艷絕的容,更聰慧機敏察人心,果敢堅毅的手腕下,是一副仁慈寬容的靈魂。
他的優點實在太多了,讓的地方更是數不過來。黎諾正想找個最好的切點,忽聽他輕輕笑了聲:“是我問錯了。”
這什麼話?黎諾忙道:“沒有問錯,沒有問錯,沉歡哥哥,你看,你不要這麼小氣嘛……我不是不回答你的問題,我只是在想該怎麼說。”
傅沉歡勾:“是該想想。”
黎諾沒在意,靈的大眼睛轉一轉,最后視線向上看,老實道:“我是很想將我心中覺認真說出來,但好像不是言語能形容的……就是——你太好了,真的特別好,無論是誰都會喜歡你的,我只是運氣太好撿到大便宜啦。”
這是實話,傅沉歡被多人喜歡著,黎諾可是親眼看過數據的。
穿書局那麼多人,老孟都不敢指派,只派了這個比較冷心冷的做任務機,不就是因為他太好怕人心麼——有什麼用,最后不還是栽了嗎。
傅沉歡聽完,又是一笑。
他竟是個徹頭徹尾的傻子,自以為足夠聰慧敏察,卻察覺不出一直以來對方連個像樣的謊話都懶得編。
傅沉歡微微側過臉,笑容漸漸冷下去,但這冷漠完完全全是對自己的嘲弄。
知道自己傻又如何?
掌握了主權又如何?
悉了對方的敷衍與欺瞞又如何?
明知是謊言,他這顆早已不屬于自己的心,卻仍然生出沒出息的歡喜來。
他癡心不改,已經無藥可救了。
傅沉歡邊的笑意染上一抹蒼涼,他自己很清楚自己的表應當不好看。在惹對方疑心之前,他迅速轉,一把將黎諾抱在懷中。
起初本想輕輕攬著,但一到的軀,他便忍不住有些發狠,將箍在雙臂之間。
“諾諾,我可以吻你麼?”他如是問。
黎諾一頭霧水,這麼久了,什麼時候他不是想吻便吻,哪還有征求意見的時候。只是聽他略有些重的.息,覺得此時不能開玩笑,便什麼也沒說,只是點頭:“嗯。”
傅沉歡便吻下來。
一開始他的吻很輕,仿佛試探般的,先落在額頭,而后慢慢向下吻過溫婉的長眉,進而膠著流連在臉側。
下的,輕輕著只覺脆弱無比,仿佛用些力氣便會破碎一般。他不敢多用力,無可奈何地輾轉到角,品嘗一片花瓣一樣用舌尖描繪過,細細地纏綿廝磨。
他不得章法,僅僅是這樣的,讓他遠遠無法滿足。吻的太輕,無法將在心底的那些仿佛沉重巨石一般的東西消散開去;吻的太重,他必要將吞食腹,與脈融永不分離,只怕不住。
他心難耐,卻又不知該如何疏解,仿佛被至角落的野,已經瀕臨絕的邊緣。
察覺到對方笨拙青的回應,他的心更沉無底的深淵:那回應是他所悉的,向來如此,無論與他吻過多次,都還是這樣含帶怯,卻又極可地不甘心什麼都不做,便不得要領的回吻。青干凈的直直挑起他心底最深沉、最忍的。
回應了。
本可以不回應的。
就讓他做一個清醒而痛苦的可憐人不好麼?讓他在這個吻中細細品嘗的抗拒與冷漠,讓他知道從一開始就是自己一廂愿,讓他徹底看清這個笑話。
可是回應了。傅沉歡記起,原本也是先來招惹他的。
他驀然失了理智,開始重重吻。
他的吻忽然換了節奏,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霸道強勢,堵住的舌,撬開的牙齒,瘋狂的侵略掃。右手勾住后腦,不給任何后退與躲避的機會,左手在纖細的腰上,整個人全然淪為他的囚徒。
這樣一個瘋狂的、絕的、不顧一切的吻,傅沉歡最先品嘗到的卻是流淌在自己心底、如同毒一般的淚水。
他重重吻,這樣發狠的力道,可有在這漫長深吻中的無數時間里——有那麼一瞬間,只想著他、只念著他、只有一點點的著他麼?
如果有,他何必這麼兇狂。
如果沒有,他何必這麼魯。
傅沉歡心頭如一捧冰雪激過,瘋狂的舌慢慢停歇下來,卻沒有立刻撤去。小心翼翼著角輕輕的吻了吻,像是安,更像是一個道歉。
垂眸看的經不起一點點力氣的瓣,那已經被他吻的紅腫發燙。過來的目里,也皆是不上氣的泫然水。
傅沉歡心疼的狠了,看著那被他兇狠對待過的紅,全皆是萬刀凌遲的滋味。即便以自己為代價,要欺騙傷害的人是他,他也覺心如刀絞。
他低聲喃喃:“諾諾,你為何這般委屈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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