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懿又驚又怒。
這小孩生得一副可的面容,怎的脾氣這般差,明明是自己撞過來的,卻不分青紅皂白就下手推人。
祁懿心下微怒,卻是顧慮這小孩一華服貴飾,這個時間出現在思遠堂,十有八九是來一同聽學的,并未急著發作。
細細打量了下小孩的外貌,一鵝黃的子是用上好的綢制的,上面繡著一皎潔澄亮的明月,無論是做工還是料子都看得出價值不菲,烏黑的發間著一支金點翠的蝴蝶發飾,上面鑲了幾顆純凈的藍寶石,蝴蝶的兩支翅膀隨著的作一一的,襯得格外靈活潑。
這次聽學的學生只有瓊月公主和的伴讀唐詩韻,這小孩衫上的圖案,加上蠻的格,想來便是皇后唯一的兒瓊月公主了。
既是公主,又是孩子,祁懿起拍了拍屁上的塵土,也不想跟個六七歲的任小屁孩計較。
這時,已然有人從里追了出來,正是瓊月公主邊的嬤嬤。
這位嬤嬤雖說是下人,不過卻是自陪在皇后邊的,很有地位,如今被皇后指派了來照顧瓊月公主,放眼整個宮中除了皇帝和皇后,也就這位嬤嬤能治得了。
瞥了眼邊上的祁懿,幾步上了前拉住瓊月公主,勸道:“公主,這聽學的時辰就快到了,一會兒陛下和娘娘許都會過來,公主這會兒走了,娘娘來了不見您定是要生氣的。”
瓊月公主氣惱的跺了跺腳,頭上的藍蝴蝶跟著跳著,小孩獨有的嗓音中帶了些哭腔,道:“我不!王嬤嬤,我不要聽學,我不去我不去!”
看樣子這是小孩鬧緒不想上學了,也不知這個王嬤嬤是用了個什麼樣的理由把小孩誑了過來。
王嬤嬤從袖中取出帕為小公主仔細的拭了拭,瓊月公主卻是愈發委屈,漸漸大哭起來。
王嬤嬤無奈,抬頭嘆了下,看了看邊上的祁懿,拉過了瓊月公主到一邊,溫聲的低語相勸了好一會兒,瓊月公主才把淚水漸漸止住了。
主仆兩人又說了會兒話,瓊月公主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也不知王嬤嬤說了些什麼,終于把瓊月公主逗樂了,瞧著樣子似乎是沒事了。
祁懿松了口氣,正想著要不要和公主見一下禮,瓊月公主倒是先注意到了。
那一雙大眼睛朝著瞪過來,瓊月公主的面上復又帶了些火氣,一只胖手指向了祁懿,氣呼呼的道:“嬤嬤,這個人剛才竟然要抱我,給我把的手砍下來!”
啥??
祁懿一臉問號,眨了眨眼,抬手恭敬的行了一禮,有些無奈的道:“剛剛公主從室忽而跑出,我躲閃不及,被公主撞了,實不曾做過其他,我不過一外臣之子,借我十個膽,也不敢對公主不敬。”
瓊月公主卻是正在氣頭上,小臉氣得通紅,朝著祁懿大聲道:“明明就是你!你、你既知道我是公主,就該立即閃開!”
祁懿心下微嘆,這小公主生得活潑可的,怎的這子如此刁蠻,不就要砍人手。
“我要是立即閃開了,公主不是就要摔傷了嘛……”
瓊月說不過,心下更氣,撅著一雙小,道:“你還狡辯!王嬤嬤,你怎麼還不讓人給拉下去!”
王嬤嬤上下掃了一眼祁懿的裝扮,想到今日里獨自來學堂的只有祁丞相家的公子一人,當即便猜到了的份。
正想勸解下自家任慣了的小公主,外間一陣腳步聲,三皇子燕辭和四皇子燕辭嵐帶著各自的伴讀,出現在了思遠堂的門口。
這兩位皇子一個爽朗,一個溫和儒雅,子不同,平日里彼此也是面和心不和。
三皇子燕辭瞧了下眼前的陣仗,心下猜到定是表弟不小心惹了這個刁鉆的嫡公主,如今被人刁難了。
回令兩個伴讀到外間候著,燕辭面上帶了笑,朝著瓊月公主道:“瓊月,這位是我祁家的表弟,大家都是一家人,剛進宮,若是哪里得罪了,我讓給你賠個罪。”
瓊月氣未消,當著兩位兄長的面也不肯松口,指著祁懿,滿臉委屈的道:“三哥哥,四哥哥,你們知道做了什麼嗎,剛剛竟然來抱我……”
話是說給燕辭的,目卻是看著自家哥哥燕辭嵐,一句話完了,委屈著紅了眼圈,幾步小跑到了燕辭嵐的跟前,小胖胳膊環上自家哥哥的腰,撒著道:“四哥哥,你可得為我做主。”
燕辭嵐的相貌雖比不得寧貴妃所出的兩個皇子傾城絕,卻也是清俊拔,又勝在一儒雅溫的氣質令人十分舒服,與燕辭站在一,竟也不輸他半分。
此刻他溫的在妹妹的頭頂了,又手將拉了開,抬頭看向了燕辭,未曾言語,只是溫和的目中帶了些強勢。
顯然這件事是不能就這麼算了的。
燕辭緩緩斂下目,面上笑容雖在,卻是已然沒了溫度。
沉默間暗流涌,兩兄弟似乎杠上了。
這才第一天來聽學,竟又遇上了這樣的事,祁懿微了拳頭,兩位皇子代表著皇后和貴妃兩個勢力,如今一個偏疼妹妹,一個不肯讓祁家人委屈,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祁懿如坐針氈,一時拿不定主意,是服個道個歉給彼此個臺階下,還是堅持為自己搏一個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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