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與他糾纏時許多不好的回憶涌上心頭,祁懿杏眸里染了些怒意,抬頭瞪視著他,冷冷的道:“這里離皇后娘娘的寢宮不過百步,來往宮人甚多,桓大人莫不是非要在此與我找不痛快……還是說,你是嫌最近皇后娘娘對你的斥責還不夠?”
桓亦如緩緩松開了手,一張冷艷的面容上微帶了幾分無奈。
“祁小公子,我不過想與你說幾句話而已,你當真如此避我如蛇蝎?”
祁懿眼含譏誚,別開了目。
“靈山寺的事也不過才過去一年而已,桓大人幾次三番害我,莫不是這會兒都失憶了吧?”說著,復又輕聲笑了下,道:“說起來,我記得靈山寺一行前,桓大人策馬行于我的馬車旁,亦曾警示于我不要出行,后來便果真出了事。如今桓大人又故伎重施,莫不是打算著在這一行中再做些什麼手腳?”
桓亦如靜默著打量著神中的抗拒,未置可否,半晌,極淡的笑了下。
“也是……祁小公子心中恨我,自不會信我。不過,不論你相信與否,我確實不想你死。這一行跋山涉水,艱險重重,祁小公子這樣一個白凈清秀的公子,只怕要吃些苦頭了。”
說著,他停頓了下,低低的道:“天杰……若有急,你可以去尋他,他會護著你的。”
語畢,桓亦如的目又復了平日里那番冷然,著微傾了下來,紅上勾了一抹略顯殘酷的笑意,極慢的道:“畢竟,祁小公子這般有趣的人兒,在下還沒玩夠呢。就這般死了,難免可惜了……”
祁懿皺眉后退一步,著桓亦如那帶著意的眉眼,只覺得眼前之人仿佛蛇吐著信子,妖艷而惡毒,不知道又在計劃些什麼。
“多謝桓大人的好意了,為了我這樣一個微不足道之人,還專程去囑咐了桓將軍。不過此行中隨行之人既有安勇侯的部下,亦有我父親的人,還有六殿下的近護衛夏英,護我之人眾多,還是不勞煩桓大人和桓將軍了。”
桓亦如并未再堅持,直起子,目中帶了些隨意,平淡的道:“隨你,只要你留著小命回來便是。”
當然會活的好好的,在沒有他的地方,活的逍遙快活。
“桓大人之前說只說幾句話,如今已然說了好幾句了,試問我現下離開,桓大人是否沒意見了?”
桓亦如眼中帶了幾分笑意,正要開口,目卻是朝著祁懿的后方瞧了過去。
祁懿正要順著他的目回頭,邊忽的閃過一抹的影子,帶起的陣陣香氣撲在的面上,似乎是花香和脂混在一起的味道。
宮中之人用香,皆是些高雅的淡香,這樣幾種花香織在一起的味道,還真不知道是哪一位。
這會兒已然快步行到了桓亦如的面前,卻是在他冷淡的目下猶豫了下,沒有撲進他的懷里,改而出戴著紅寶石金戒指的細白小手,的攥上他的袖口,輕搖了搖,姣好的面容上帶了些委屈,聲氣的道:“大人,儀兒好害怕……”
子站在桓亦如的前,祁懿僅能堪堪瞧見的背影,這個自稱“儀兒”的姑娘生得和差不多個頭,材倒是比這個長年做男子打扮的要滿許多,頭上戴著步搖和金釵,耳朵上也同樣是金玉制的耳環,上服的料子都是好料子,不過和款式對于宮里這頂級權貴圈里的人來說,多會覺得有點子俗氣。
這姑娘一都不便宜,不過不是金就是玉的,又一大,并不是京中高貴族家的風格。
看來桓亦如要娶的這位,并不是什麼世家小姐。
不過祁懿轉念一想,倒也合理,將兒嫁給一個太監為妻,多有那麼點賣兒的嫌疑,這京中的高貴族們許多也是不愿擔這個名聲的。
姑娘眼中深意切,奈何面前的俊郎君卻是冷面如鐵,他略略了一眼,微不可察的蹙了下眉,那只被拉著的手毫不留的向后撤了回去,面無表的道:“馮儀,你進桓府也有些日子了,還沒學會規矩嗎?”
馮儀面上一僵,楚楚可憐的抬頭去瞧他,卻只到他蒼白的面上一雙上挑著的眉眼中毫無一溫度,不有些瑟,訕訕的收回了手,低頭小聲道:“儀兒被皇后娘娘訓了話,還了責罰,心中難過……乍見到大人,便有些失了分寸,儀兒下回會注意的。”
緩緩咬了下,馮儀眼中漸漸積蓄了淚水,一張小臉白著,看上去泫然泣的模樣,很是惹人憐惜。
輕輕吸了鼻子,復又抬手用帕子在眼角拭了下,許是作稍大了些,的紗袖順著的作緩緩了下去,出了半截小臂來。
本應是潔如玉的上,赫然有幾道殷紅的痕,正是印證了方才的話語。
祁懿在一旁瞧著,亦不由皺起了眉頭。
皇后這樣做多有些過了,桓亦如如今是朝中大臣,要娶個夫人而已,只要人家姑娘愿意,既不違法,也不算傷風敗俗,為此與桓亦如爭執起來還不算,竟還把人家看中的姑娘進宮里,訓了話不說,還下手打了人家。
就不怕桓亦如見著心的子了傷,記恨于嗎,還有這事傳了出去,桓亦如的臉面又要往哪擱?
祁懿真是有些不明白這位樣貌端莊的皇后娘娘心里是怎麼想的,桓亦如是最重要的盟友,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小姑娘得罪他,究竟有什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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