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匆匆幾秒，便又默不作聲的移開了眼。

周寂來經理，一并幫今晚的消費付了錢。

只是在看見賬單上的明細，男人的角抹起一抹淡淡的冷笑，稍縱即逝，幾乎無法捕捉。

姜玥聽見了頭頂的這聲冷笑，抬眸對上男人凜肅威嚴的眼神，覺得周寂是在嘲笑，有點不高興地問：“你笑什麼？”

周寂思索半晌，話說的似真似假：“覺得我自己很可笑。”

姜玥慢慢皺起了好看的眉，像是在分辨他這句話是不是故意在逗，過了幾秒，很淡定：“哦，是有點啦。”

周寂一聲不吭將賬單收了起來，他的手還摟在的腰間，指腹溫熱，過料似乎能到皮滾燙的溫度，他漫不經心開了口：“你今晚玩得還開心嗎？”

姜玥本來是覺得有意思，但是這點興致在走廊上遇見他的時候就被敗壞的干干凈凈。

第一次來這種地方自然是帶著點新奇的，剛剛也的確被這幾個年輕帥氣、八塊腹還能隨便的男孩給哄住了。

可是周寂的突然出現就像是給潑了盆冷水，剛剛燃起的小火苗，被水呲的冒了煙。

姜玥對此不想作答。

顧陳和傅擎年也是第一次撞見兩人私底下相時的樣子，和他們想象的截然不同。

姜玥看上去也一點兒都不像從前那麼會死纏爛打、卑躬屈膝的樣子。

相反看起來就不太喜歡搭理人，尤其是周寂，對他更是搭不理的，連回他的話都很敷衍。

耐心更沒有多。

迫不及待好想就要甩開他。

顧陳覺得稀奇，姜玥怎麼忽然間就變了這麼多？也沒聽說有什麼刺激。

從前為了攀上這個圈子，不可謂不努力。

而周寂也很讓人詫異，他們從未見過他對一個人有這樣好的脾氣，低垂眼眸時不經意間出的幾分溫，更是前所未有。

周寂簽了單子，淡淡說了句走了。

顧陳和傅擎年也不打算多待，起一并離開了這里。

夜里風大，尤其是大門口。

迎面颯颯的冷風，吹得人皮都覺得刺痛。

顧陳懶懶散散把玩著手中的打火機，火在風中搖晃，忽明忽暗的線落在男人致白的臉龐，天生的笑眼很好的藏住了男人毒辣的心腸，他看起來好像脾氣再好不過的純良之輩，笑的：“你沒覺得姜玥這個人變得還有意思嗎？”

傅擎年又不是眼盲心瞎的傻子，只不過他向來對旁人的私事不興趣：“你指的哪方面？”

啪的一聲，顧陳合起機械打火機，他說：“所有。”

一個從前看起來沒有周寂就會死的人，攀附著壯枝的菟花，是不會有剛才那樣冷凜的、目空一切的眼神。

而且剛才對周寂的不在意，并不像演出來的。

好像真的不了。

傅擎年沉默了

下，接著他說：“我沒興趣。”

卻也沒有否認顧陳的話。

顧陳笑的：“你不覺得現在這樣有意思多了嗎？”

*

夜晚深更重。

姜玥的肩頭披著男人的西服外套，上面似乎還留有男人冷冽的氣息，浮著淡淡的香氣，并不難聞，也沒有討厭的煙味。

上了車，空調充裕，便沒有外面那麼冷。

姜玥到家時，完全不顧后的男人，進了家門便彎腰掉了高跟鞋，習慣腳踩在毯上。

這會兒也有些累了，徑直往沙發上一躺。

打算先休息會兒，再上樓洗漱睡覺。

男人跟在后，目停在著的雙腳，白白的，仿佛腳指頭也心養護過。

擺下，的布料層層疊疊似的堆到膝蓋上方。

人的大又白又細，膝蓋好似微微泛紅，并沒有別的原因，仿佛天生就是如此。

濃黑的長發慵懶鋪開，有些隨意的垂散開來，白瓷般雪白纖細的脖頸微微仰著漂亮的弧度，整個人看起來又松弛。

周寂的眼神暗了暗，停頓幾秒，男人接著若無其事，彎腰拿了雙拖鞋走到面前，屈膝在面前蹲了下來。

他的指腹微微發涼，驀的，忽然握住了纖細雪白的腳踝，人的睫了，拿腳輕輕踢了踢他，連眼皮都沒睜開，懶倦的嗓音里聽起來的，問：“你做什麼？”

周寂幫穿好了拖鞋，他總是不厭其煩的叮囑：“你容易生病，不要不穿鞋。”

盡管這個家里常年開著恒溫空調。

但是也不能這麼大意。

在周寂眼中，姜玥的真的太差了，不就生病，也不就做噩夢。

是需要心養護的花。

需要舒適的風、舒適的雨水、舒適的。

不能太多，也不能太。

姜玥閉著眼，絨絨的拖鞋踩在腳底，好像是拂去了片刻的寒意。

不過下一瞬，世界天旋地轉。

冷冽的氣息像困住的牢籠，鋪天蓋地的全都是。

男人如鉗似的攏住盈盈一握的腰肢。

細白的十指悄然被人攥住，被迫張開，又被迫與他扣在一起，男人的手掌悄聲無息落在的膝蓋上。

察覺自己置危險之中的姜玥這才緩緩睜開眼，躺在沙發里，也不能，下意識張口就問：“你要造反嗎？”

周寂溫聲溫語，仿佛是這個世上脾氣最好的人：“這些天是我沒能滿足你，抱歉。”

他又慢慢攏住的下，將的臉輕輕板正，這張臉仿佛只有他手掌大小，白里紅的氣，看著很是滋養。

他頓了片刻，繼續用平靜的語氣說：

“我沒有盡到丈夫應盡的責任。”

“以后我不會再犯這種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