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初聽到稚氣的話語，莞爾一笑。

他著母親比劃的距離，有些貪婪地問道：“只有這麼一點嗎？”

的表立馬變得警惕，眼睛都睜圓了：“那你想要多？我很小氣的，你不要給我得寸進尺。”

周正初裝模作樣的認真想了想，他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只要比現在多一點點就行。”

雖然剛剛上說著聽不懂、沒興趣等等之類的話，但是微微翹起來的雙腳還是出賣了小雀躍的心，連帶著對他的也變得沒那麼吝嗇：“啊？那我考慮考慮。”

周正初認真詢問：“要多久呢？”

說：“這我不知道的。你不能等的話，我就不用為難了。”

周正初看著被扯下來的圍巾，又不聲的替撿了回來，攥在手里，他說：“能等，母親什麼時候想好了就什麼時候告訴我。”

這話說的很。

好像又累了，靠著車椅，閉上了眼睛，昏昏睡的樣子，趁著還有最后一點兒意識，艱難的掙扎，掀開了眼皮，看著周正初，吩咐他：“我要先睡一會兒，到家了記得我。”

周正初點頭：“好的，母親。”

說完這句話好像就睡著了，頭一歪，靠著兒子的肩膀和線條飽滿的大臂。

周正初一不撐著的，本來就輕，哪怕是這樣也不到什麼重量。

好像沒什麼一樣。

司機一路開得平穩，他這份工作已經很多年，知曉小爺有多看重太太的事，一點小事上的細枝末節，他都要管。

他自己對底下人沒有那麼嚴苛。

但是在太太的事上，是極其嚴苛的，甚至可以說嚴厲到了吹求疵、不近人的地步。

車開進了僻靜的別墅區。

這邊空氣好，綠植生意盎然，里里外外看起來都像是一派江南詩意的山水墨畫。

地理位置好，地價也高。

價格自然也貴。

不過住在這邊的人，非富即貴，就算有錢也不見得能買到這邊的別墅。

“到了。”

“嗯，你先回去休息吧。”

“好的，小爺。”

周正初不忍心打擾母親的睡眠，睡著的時候，很乖巧很安靜，皮瓷白，睫濃翹，鼻頭有些紅紅的，眼尾也是，不過這種水波漾的水紅，像是上了什麼春般，慢慢被染了上來。

幾分鐘后，周正初在母親耳邊輕輕喚了喚。

幾次無果，連睫都沒一下。

年輕的男人臉驟變，面無表的樣子像是結了層冷冰冰的寒霜，他抬起手，屏住呼吸，幾乎已經聽不到自己的心跳聲，“母親？到家了。”

還是沒有回應。

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

周正初打開車門，把人從后座里抱了出來，果不其然，不是睡著了那麼簡單，也不是睡得太了而不醒。

是暈倒了。

周正初想起了醫生之前說的話，他抱著僥幸的心理以為上天不會那麼殘忍，原來命運還是不曾放過他們。

“的只會越來越虛弱，現在只是每天的睡眠時間變長，直到有一天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你們家屬做好心理準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