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宴家這錯綜復雜的關系,季夫人在踏上燕城地界之前,可是都詳細了解過的。
畢竟,既然打算在燕城做生意,自然要了解燕城這片地界上,到底誰才是真正的老大。
對于宴江這個沒牙的老虎,心里可是半點兒顧忌都無。
“宴老先生想要把人留下自然可以,只是,這宴小爺做下的事,我們可就得好好說道說道了。怎麼?是覺得我欺負,就算折了我的面子也無所謂是嗎?”
季夫人的眼神瞬間冷厲了起來,毫沒有因為在別人的地盤上而有毫的畏懼或是顧忌。
宴江握手杖的那只手青筋突出,顯然此刻心并不平靜。
一個婦道人家,做出這等養人不檢點的事,不遮掩著就算了,居然還指自己給個代?
“這,是宴家。季夫人還是,想明白,些,好。這種事,說出去,雙方都不面。”
宴江忍著嗓子的劇痛,努力讓自己說出的話顯得威嚴一些。
可他的話,只換來了季夫人的一聲嗤笑。
“宴老先生是在威脅我嗎?”
好大的口氣。
他以為這宴家還是他說了算嗎?
“面不面,不是宴老先生您一句話就能決定的。我季沁如今的地位和名聲,也不是靠一句面撐起來的。您或許不了解我,我這個人,最不怕的就是威脅。事都是人自己做出來的,宴小公子跟著我的時候,我可沒有虧待過他。如果宴老先生覺得威脅有用,那我們不妨試試。”
試試,撕破臉之后,到底誰能扛得住?
季夫人也不是為了出口氣。
沒那麼閑。
更多的,是想借著這件事,為自己謀取一些在燕城商界的資本。
畢竟,就算是強龍也難地頭蛇,這里是燕城的地界,宴家的人脈和關系自然是最好用的。
如果能借著宴承磊這件事達自己的目的,季夫人覺得,自己這筆生意是穩賺不賠的。
反正,宴承磊也已經過了,天看他那副清高模樣,一時還好,長久下來也是有些厭煩。
今天這樁事,雖然乍聽之時覺得惡心,但在帶人去酒店堵人的時候,季夫人就已經不是完全為了替自己出氣了。
如何謀求利益,能夠謀求多利益,這才是考慮的重點。
雖然在寧城已經做到了頂級的富貴,但想要的可遠遠不止于此。
“你。”
宴江沒想到季夫人如此不給自己面子。
他看向一旁的管家,示意他帶人來。
這里是宴家的老宅,里里外外伺候加起來大幾十號人,他要留下的也是他宴江的親孫子,他就不信了,這個姓季的人真的敢在宴家的地盤上和他明火執仗作對。
但一向最是會察言觀的管家,此刻卻只是恭敬地斂著手,眉目低垂,一副老僧定一般的模樣。
宴江砰砰杵了兩下手杖,管家卻依舊只是恭順低著頭。
什麼意思?
這時,宴珩開口了。
“季夫人,這件事是宴承磊有過錯在先,雖然他當初訂婚宴一出鬧劇已經叛離了宴家,但到底是老爺子的親孫子。老爺子心疼親孫子,想來也是愿意為其周全一二的。季夫人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這件事,打算如何平?”
宴珩上來顯示撇清了宴承磊和宴家的關系,但是,卻把宴江和宴承磊兩人的祖孫關系又再次強調綁定。
話中的意思很明顯了。
他替宴家表態了。
宴家不會摻和這件事,要談條件,盡和宴江談就行。
看看他愿意花費多大代價保下自己的寶貝孫子。
宴江被氣得差點是一個倒仰。
他算明白過來了。
宴珩他們早就知道這件事了,如今不過是趕來看自己笑話的。
甚至,宴江懷疑,所謂的宴承磊被抓住搞這件事,里頭也極有可能有宴珩他們的手筆在里頭。
如今宴珩已經和自己鬧了這副樣子,他知道宴承磊回來燕城,自然也能將自己接下來的打算猜個七七八八,那針對宴承磊的出手,自然也是水到渠的。
是自己太過輕敵了!
此時,宴江也明白,自己被到了一個進退兩難的地步。
保宴承磊,就必須拿出一些利益來。
姓季的這個人態度很明白,就是要借著宴承磊這件事讓自己割放,為在燕城的生意場上鋪路。
否則,就可以將宴承磊毀個徹徹底底。
自己如今對手頭掌握著些什麼完全不清楚。
萬一真的不要臉面了,將宴承磊做過人的事在燕城大肆宣揚,或者是拿出什麼宴承磊不堪目的照片。
加上之前那些丑聞,宴承磊直接在燕城不用做人了。
雖然自己如今的計劃里,宴承磊不過是一個脈的提供者,但是也不能讓其名聲差到這種地步。
他還實在丟不起這個人。
良久的沉默后,見宴江遲遲不說話,季沁也沒了耐心。
“小許,看來你這宴承磊這層份,也不如何好用。行了,那就跟我回去吧。鬧騰了這麼大一圈,我也是得跟你收取一些利息的。”
季夫人冷冰冰的目在宴承磊上劃過,看得宴承磊呼吸都急促張了起來。
“除了一只手,再加一只吧。這也是看在你我到底有些分的面上,不然,我也只能讓宴老先生白發人送黑發人了。”
什麼?!
原本已經站起來躲在宴江后的宴承磊,下意識一。
如果不是周清蘊一把扯住了他,怕是他都要摔坐在地上了。
周清蘊眼神里也劃過一不屑。
宴家這對祖孫,真是絕配了。
宴承磊其實之前并不至于如此膽小,畢竟也是宴家金尊玉貴養出來的,不至于如此上不得臺面。
可來的路上差點丟了命的那一幕,對他來說影實在太大了。
毫不夸張的說,宴承磊如今對季夫人三個字的恐懼,都已經刻骨子里了。
“你,這是,違法的!”
宴江怒斥道。
他的嗓子因為今日的過度說話,已經開始約有了一鐵銹味道。
聽到這話,季夫人沒忍住直接大笑出聲。
“宴老先生,您太會開玩笑了?我們這等人家,什麼時候這麼守規矩了?您德高重,想來手上沾的東西,比我這等小輩可多多了吧?”
德高重四個字,季夫人咬得格外重,顯然意味深長。
能走到今天的人,手上怎麼可能會干凈?
在這里裝什麼遵紀守法?
說完,季夫人一揮手,后一直沉默站著的兩個保鏢,立刻上前準備拿人了。
“爺爺!”
宴承磊一把握住了宴江的肩膀,眼神中滿是乞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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