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媛輕聲道：“只怕我配不上他，堂嬸。”

寶公主握住的手笑道：“有我在，你怕什麼？再說，你條件也不差，我請了先生教你，你琴棋書畫都會，長得又好，擔心什麼呢。”

這算什麼好條件？

要真好，就不會被那些名門世家的閨秀取笑了，說寄人籬下，專靠著討好寶公主過活。

無父無母，什麼都沒有，就只有這一個本事。

如今不別人白眼，也是因為建興帝照拂寶公主的關系，江家水漲船高，跟著得些好罷了，可那樣的世，楚家才不會看上，當然，也不想嫁那楚格。

有自己的選擇。

無論如何，都要賭一賭。

楚音睡了一覺后才起來用午膳。

因為已是申時，只吃了一碗鮮的湯面。

閑來無事，字不想寫，琴不想彈，針線活是從來不做的，楚音連翹帶幾個宮去花園摘花。

不比春節百花多，夏季略微些，但牡丹，芍藥，芙蓉艷而，玉蘭，百合，梔子花清又雅，也是十分人喜歡。

楚音歪在榻上拿著銀剪剪花，手邊黑檀木坑桌上擺著汝窯小膽瓶。

慢慢剪一枝，再慢慢看一看，打發時間極快。

陸景灼回來時還沒弄好。

乍一看，像是坐在鮮花堆里。

“怎麼沒歇著？”他問。

“再睡的話，晚上怕難以眠了，”楚音打量手里一支芍藥，“快好了，一會就跟殿下吃飯。”

他道：“無妨。”

將芍藥瓶里，又以百合，瑞香做點綴，枝葉掩映，錯落有致。

像是極為滿意，角上揚，綻放出了一個比花更的笑。

陸景灼結微了下，挪開目。

耳邊卻聽楚音問：“殿下覺得如何？”

他對花沒什麼了解，不做評價：“你滿意便可。”

這麼好看，就不能夸一夸嗎？

真是的！

不過今日他抱了，還為說話，總是有些進步。

楚音目在他臉上打了個轉：“我很喜歡，所以我打算送給殿下，你可以放在書房，這瑞香花很醒腦呢。”

陸景灼：“……”

他忽然想起之前楚音跟他撒，說什麼他抱過后就不疼了。

實在奇怪。

又不能行房，總撥他作甚？

他瞥了一眼那花瓶，淡淡道：“你可是有什麼事要跟我說？”

不是撥的話，那就是行賄。

楚音：“……”

第009章

這實在是一句很掃興的話。

但也不是毫無原因。

他們的一直都是平淡如水，從未送過他東西，而今突然送瓶花，想必他也十分驚訝，才會往別想。

不過前世陸景灼倒是送過一幅柳旭的字。

那時已經搬坤寧宮了，有日見東凌捧著幾卷書畫進來，說是地方員進貢的，陸景灼準備選一幅掛在書房，好奇瞧了瞧，竟發現其中一幅乃是魏朝書法家柳旭的《求真錄》。

柳旭的字飄逸秀，骨力遒勁，一向喜歡，早前就已經收藏了三幅，唯獨缺這一幅，簡直是巨大的驚喜。

晚上，跟陸景灼提了下，委婉地表示出要收藏的意思，陸景灼表淡淡，說隨怎麼理，本來剩下的書畫都是要送庫房的。

當時沒有多想，后來才知，哪里有這麼巧的事：正好有員進貢書畫，正好里面就有柳旭的字。

很顯然，那是他千方百計替找來的……

但他從未告訴。

他的是白長的。

楚音道：“我沒什麼事要跟殿下說，就是想送你一瓶花，我希你看到花就能想到我。”

雖然已經在注意自己的了，可剩下的時間到底有多久，誰也不知，希在活著的時候，彼此不要再像前世那樣錯過。

竟然不是行賄。

陸景灼有點意外，那是為什麼？

所謂的“看到花就能想到”又是何意思？楚音怎麼越來越讓人看不明白了。

殿一陣安靜，有種莫名的沉悶，總不是好的氣氛。

可楚音了解他。

他就是不表，現在知道的想法，不定多高興呢，拉一拉他袖：“就放在書房好不好？我花了一下午時間，還忍著疼。”

苦計？

陸景灼心想，花又不是他吩咐的，算不到他頭上。

只這樣冰冷的話，在對上那雙帶著期盼的眸子時，到底沒能說出口。

當他默認，楚音笑盈盈吩咐東凌把花瓶搬去書房。

東凌只忠心于陸景灼，沒得令，卻是不敢。

楚音便也仰頭看他，用催促的眼神。

跟以前相比，真的變了，言行舉止都跟往日不同，多了好些親昵，若說是為添個孩子，他可以接，但事好像不止那麼簡單。

陸景灼道：“搬吧。”

東凌這才手。

因楚音還在月事里，膳后早早就睡了。

陸景灼坐在書房，看著那瓶花出神。

瑞香花的味道淡淡的，是有些提神，他想起不以前的事。

在青州的事，還有楚音剛回京時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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