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午一次,下午一次。”
這世不說長命百歲,五十歲得活到吧?不努力怎麼行?
院中有風,時時吹拂,頗為清涼。
就在屋檐下練八段錦。
兩個孩子此時已起,又過來跟著母親一通。
趁著楚音中間休息,連翹問:“太子妃您之前畫得畫是不是得裱褙下?”
啊!
昨日主提起要給陸景灼看的,竟然忘了。
“先不用,你放書案上。”
“是,太子妃。”
楚音打完第二遍八段錦,神清氣爽,就是汗流不止。
等清洗后,命連翹給梳個傾髻。
右側一支鏤空飛金步搖,鬢邊則簪朵淡絨花,明艷中又添兩分俏。
連翹笑道:“您很簪絨花,倒合適。”
楚音對著鏡子歪一歪頭:“年輕了半歲。”
話音剛落,陸景灼回了。
兩人目對上,盈盈一笑,道:“殿下。”
仍是那種克制的笑,角的弧度都跟昨日一模一樣。
陸景灼忽然有些了悟。
跟最初的楚音很像。
難不去了一趟文殊寺,發現自己撒不妥,為此改了?
太子妃是該莊重自持,這沒什麼不好。
可撒是為勾引他想添個孩子,如今這念頭并未止住,改了作甚?還是覺得已經不必再勾引他,不必再使各種手段也能如愿以償?
心思轉過,他面上不聲,瞥一眼從未見過的絨花:“你莫非才起來?”
“我辰時就起了,剛才練了兩遍功法。”
“……速則不達,別累著。”
楚音笑容稍許深了些:“多謝殿下提醒,我會注意。”
因是午時,二人一同用膳。
想起畫的事,楚音抱歉道:“昨日許是累了,忘了給殿下看,還請殿下莫怪責。”
原來是記得的,陸景灼語氣淡淡:“無妨,何時都一樣。”
話是這麼說,楚音的最終目的還是要跟陸景灼恩恩的,故而稍后便走到書案前,將那三幅畫向陸景灼展示。
他并不擅長畫畫,但一眼也能瞧出是用細筆作畫。
因其廓勾勒的極其綿細致,料運用也很巧妙,見畫如見真,他已在腦中想象出靈泉飛流直下的景。
“不遜于孔維寧的《聽泉》。”
高的評價,楚音心里歡喜,面上矜持:“殿下謬贊了,妾哪兒比得上孔大師……不過殿下竟知此人?妾平時并不見殿下品畫。”
“我在春暉閣做什麼,你自然不知。”只來過兩三回吧?
“……”
原來他不止聽講課呀,楚音靈機一:“也是,妾跟殿下就午時與晚上有時間相,彼此算不得了解……其實妾除了畫畫,偶爾也會收藏字,像柳旭的字,妾就很喜歡。”
前世他應是從別得知的,這一世親口告訴他。
他最好記住了,早點將字送來。
然而陸景灼只是嗯了一聲,并未表現出他是否聽進去。
楚音不免失,但還是問:“殿下喜歡什麼呢?”
從未問過他。
送花是自作主張,定不是他想要的。
梳理回憶,竟一點沒有線索。
總不至于他就喜歡理政事吧?
陸景灼沒答,緩緩放下手中畫:“我得走了。”
不知不覺已過去半個時辰,楚音道:“妾送殿下。”
“……”
剛才不過四五句話,說了好幾個“妾”,陸景灼目沉沉地看一眼,又發現始終與他保持著一尺的距離,便道:“不必。”
居然被拒絕……
只是想盡個賢妻的本分,至于嗎?
這人真難伺候,撒不準,連這個也不準,楚音暗地腹誹。
陸景灼快步而去。
行到殿門時,只見一片淡黃的梧桐葉被風吹來,落在腳邊。
真是秋天了。
候鳥南飛,這陣子時常有雁群從空中掠過,傳來“嘎嘎”的鳴。
石榴已經半紅,拳頭般大小墜在樹枝下,陸珍見著了饞,吵著要吃,楚音就讓小豆站在凳子上摘一只下來。
洗干凈剝開,里面的籽兒也不太紅,楚音取一粒給兒吃。
抿了抿,酸得差點要哭。
陸珝好奇:“娘,我也要。”
兄妹同甘同苦是應該的,楚音也給他吃一粒。
陸珝的臉立刻皺了苦瓜。
楚音撲哧一笑,笑完又疑真有那麼酸嗎?
出于好奇也吃了一粒。
又酸又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差點把手里的石榴扔了,但此時有個念頭一閃,留下了石榴,并且把它帶回殿,放在書案上。
稍后楚音便去練功法。
與之前相比,的汗流得了些,而且練習兩遍之后,手跟也不太酸。
此種況應該可以學學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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