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縣令心驚膽戰地看著以前的卷宗,他不知道太子為何要趕他走,他到底做錯什麼?總不會真跟床有關,太子沒睡好所以怪責他?
腦門上的汗滾落下來,他正的時候,聽說那三人回來了。
魯縣令忙去迎接。
知道他要問午膳的事,楚音主先點了菜。
魯縣令隨后解釋積的案子:“殿下,臣確實手上有幾樁舊案未破,但不是臣懶,委實是因為仵作驗不出,要麼是……”找了好些借口。
可哪個衙門沒有破不了的案?陸景灼不過尋個借口他回去。
“你問心無愧便。”
魯縣令聽到這句更怕了。
世上有幾位員能真的做到問心無愧?想要往上爬,多沾點黑,他懷疑太子殿下是不是查過他,只覺渾骨的涼,低聲道:“是,是,殿下說得極是!”
出來時,子晃一晃差點摔倒。
韓縣丞忙扶住他:“您小心點!”
魯縣令在百姓們面前極其威嚴,說一不二,可在太子面前真是膽小的跟只鼠兒差不多,韓縣丞只覺好笑,當然,他自己也一樣,只不過平日里常結魯縣令,參雜著點兒幸災樂禍。
“你去問問他們,可要換個臥房。”魯縣令突然吩咐他。
韓縣丞立時好笑不起來了。
那三人聽到換臥房的事卻很奇怪。
陸景辰道:“布置得好的,為何要換?”
“好就行了,臣等是怕三位不適……”韓縣丞看向陸景灼,“太子殿下與太子妃真的不用換嗎?”
這縣衙的人都什麼病?能不能把心思用在別?
陸景灼臉微沉:“不必。”
韓縣丞見狀急忙告退。
陸景辰看了一笑:“這魯縣令是個會鉆營的主兒,生怕大哥大嫂睡得不舒服。”但他完全誤會了,大哥大嫂是因為吵架而不快,跟睡覺毫無關系,他問接下來的計劃,“大哥下午準備做什麼?”
那些農戶們要明日才播種。
他們確保此事不出意外后便得趕往下一個縣。
陸景灼沒有回答,他在想楚音會做什麼。
“再說。”
楚音自出宮前就想好要去各走一走的,本來的計劃自然是跟陸景灼一起,可這人實在古板,加上昨日的事,懷疑他不會肯。
楚音默不作聲。
此時的宣寧侯府,江麟跟江岷跪在寶公主跟前,后者年紀小,更是抱著母親的,二人一起勸道:“父親已經知錯,這兩日在外頭跪著,只求母親您回頭,您何不再給他一次機會?他是真心悔過啊,母親,您不要如此絕!您,您總不想將父親死吧?”
江羨見執意和離后想方設法挽留,什麼痛哭流涕,絕食,跪行都使過了,現在開始利用兩個兒子,企圖讓寶公主心。
可寶公主只覺得惡心。
現在才發現,這丈夫的優點就在于一張,跟他那堂侄一樣,口腹劍。
摘去這個“優點”,他什麼都不是。
以后絕不嫁這種男人!
寶公主命兩個兒子起:“你們再勸也無用,我必須同他和離……麟兒,岷兒,此事我稟明兄長后,兄長自會幫我,這和離一事,他縱使一萬個不愿也必須答應,到時我會搬出侯府。不過你二人始終是他脈,我會給他留最后一份面,保住他的侯爵,也不至于讓你們有所損失,”說著一笑,極為嘲諷,“剛才你們說我死他?等兄長的旨意下來了,你們看他會不會冒死抗旨!”
他要真去自縊,會高看他幾分,可江羨顯然是個沒骨氣的人。
可惜耳子,竟真信了他這些年的甜言語,以為他會安分守已。
江麟見母親心意已決,長嘆口氣:“也罷,您若實在與父親過不到一塊,兒子也不想勉強,”都搬出舅父了,能奈何?他的前途始終要靠母親的,“兒子會勸勸父親,讓父親放手。”
江岷尚有幾分天真:“娘搬走了還會回來嗎?”
“不會,但你跟麟兒隨時可來娘那里住。”
江岷又要說什麼,江麟阻攔他道:“就這樣吧,多說無益,我們做兒子的,只母親父親都能過得自在。”
長子到底大了,已經會權衡利弊,寶公主擺擺手:“行了,下去吧,我歇息會兒。”
兄弟倆躬離去。
………………
陸景灼正坐在側間翻閱農書。
東凌在旁伺候,一邊盤算自己的小心思。
要不要快點道個歉呢?
太子殿下太能藏住事,他不指名道姓點出自己的錯,不代表他不會記著。
有道是“伴君如伴虎”,他早前在宮里見慣那些太監,前日還耀武揚威,后日就被拖去杖責,要麼死了,要麼殘了,總是結局凄慘。
東凌借著倒茶的機會,又打量陸景灼一眼。
主子剛剛把才翻過去的一頁紙又翻了回來,顯然心思不在上面。
東凌更慌了。
應該不只是蟲子的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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