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他那邊可曾下雨?
也不知他現在到何了?有沒有離開桐關?
路上應該沒有遇到事吧?
思緒七八糟,正如屋頂匯聚的雨水,沿著屋檐沖刷下來,濺起一地水花。
完了。
睡不著了。
楚音坐起,靠在床頭。
很有睡不著的時候,但每次睡不著,都有他陪在邊,無論是為打蟲子,抱,或者是做些不正經的事兒……
不管是哪種,最后總能睡著。
可今晚……
楚音下床,趿著鞋走向窗子。
又一道閃電,只見院中小樹苗晃得快要倒下去。
然而側殿卻靜寂無聲,三個孩子居然都沒有被吵醒。
看來聽課念書確實很累……
至于另外一個孩子,只能說天賦異稟,就是能睡,不哭。
楚音角翹了翹。
電閃雷鳴中,桌案上躺著的一枚扳指泛著瑩潤的玉,拿起來套在拇指上,準備回去再試試能否睡。
而遠在百里之外的陸景灼剛剛到達一驛站。
本來計劃是在戌時之前到達的,誰料中途突然下雨,嚴重影響了行程。
驛站的小吏忙著燒水,忙著準備膳食招待天子。
東凌則從包袱中取出干爽的。
陸景灼下外袍,正待去里間清洗,忽然想起一件事,忙返回兩步拿起能擰得出水的騎服,而后在袖子里一。
見他作僵住,東凌暗道不好。
不會是皇后娘娘送給主子的香囊丟失了吧?
他大氣不敢出一聲。
最好不要。
這大雨天的去哪兒找回來啊!
第079章
東凌盯著主子, 而后他看見陸景灼慢慢松開了手。
天子臉上的表不太好看,但并沒有說什麼,轉去了里間。
東凌可以肯定, 香囊必然是丟了。
等里間響起水聲時, 他急忙領著幾個小侍,撐著傘在驛站尋找。
范圍不大, 很快就尋了遍,一無所獲。
他再去驛站附近找, 仍沒有發現香囊。
回來時, 上又被雨水澆了一遍,好像個落湯。
看著東凌腳下的一灘水,陸景灼淡淡道:“沒找到吧。”
主子這是猜到他去做什麼了,東凌低下頭,抱歉道:“奴婢沒用。”
香囊肯定不是掉在驛站, 驛站小, 且他剛才進驛站后, 即便是在雨中, 院都極明亮, 二十余人提著風燈,怎會看不見他掉了東西?
所以他沒吩咐東凌去找。
香囊應該是掉在突然下暴雨的那條路上。
他當時取了手帕臉上的雨水, 又揚鞭打馬,許是那時將香囊弄丟。
早知道, 他應該坐車。
可這北巡途中,道路并不平坦,坐車遠沒有騎馬快, 所以想這些無用的念頭有何意思?陸景灼轉了下扳指,大不了回去后讓楚音再做一只送他。
應該不會生氣吧?
他又不是故意弄丟的。
雖然這麼想, 心里始終有點悶悶的不適。
這香囊里還有楚音放得平安符……
他看向窗外,雨仍沒有停,下得肆無忌憚。
從驛站往北再行一百二十里是苔州,驛站東南方向有座白駒鎮,西邊是大片平原,并未聽說過有楚音提過的“窮兇極惡之徒”出現,但他想了想,還是吩咐孫廣這一晚加強警戒。
丟了香囊就算了,他一定要平安回京。
此行陪同陸景灼的還有兵部尚書。
他正當歇息時,忽然聽見外頭腳步聲陣陣。
軍與兵士們穿著蓑,手持刀劍在院中穿行而過,隨即消失在黑茫茫的夜里。
兵部尚書嚇了一跳,只當有什麼危險,穿著中就去求見天子,誰料天子說只是以防萬一,他這才放下心。
雨很快停了。
屋頂上積的水卻是“滴答”響了一夜。
次日是個艷天,陸景灼用過早膳后沒做片刻歇息,立刻趕往苔州。
…………
陸珍說是要學踢毽子,實則是個懶姑娘,踢了小半個時辰就不愿了,賴在椅子上不起。
楚音叉著腰道:“我現在可是你的老師,快起來,連三十個毽子都踢不到,你怎麼好意思休息?”
陸珍嘟起,向母親撒:“我好累啊,娘,就讓我坐一會嘛,再踢我要暈倒了!”
哪有這麼弱?楚音哭笑不得。
“要不您教我學學別的?踢毽子累了就換個不累的。”陸珍拉母親袖。
這主意不錯。
楚音立刻就想教琴棋書畫,但一想這孩子喜歡看樹苗看花,便問:“想不想學花?’
花不但能欣賞鮮花,能聞花香,還可以憑自己的喜好,理解力,將春夏秋冬各時節的花搭配在一起,展示出別樣的意趣,是再有意思不過的事。
陸珍見過母親花,連連點頭。
母倆馬上便坐車去花園。
春夏接之際,園中姹紫嫣紅,百花爭艷,看得人眼花繚。
陸珍一會指著芍藥讓宮剪,一會指著月季,一會又指著茉莉,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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