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破涕而笑:“哪里好了,像個昏君!”
他低頭吻去臉上的淚花:“偶爾當個昏君也沒事。”
原來他竟能說得出這種話,楚音驚訝,卻又覺得甜,仰起頭親他。
兩人親親熱熱,吻了好久。
第083章
東凌原本以為這夫妻倆會吵架, 一直提心吊膽。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二人又是帝后,他很怕一發不可收拾, 幸好最后沒吵起來, 他瞥了一眼在龍椅上不干正事的男人,這上的人幸好是皇后, 換做妃嬪,妥妥就是“妖妃禍國”。
楚音當然也知不妥, 所以當陸景灼的手開始不老實的時候, 及時按住了。
“我幫圣上磨墨吧?”
那張被他親得好似沾了雨的櫻桃,澤艷紅,飽滿人。
陸景灼低下頭啄了啄:“用不著你手,就在這兒坐著。”
楚音本是想找借口下來。
男人的手剛才都快到里了,真怕他肆無忌憚。
雖然曾經做過那樣的夢……
可這里是乾清宮啊, 真的發生的話, 還是有點不能接
楚音催他:“我坐著可以, 但你得看奏疏了。”
板起臉, 一本正經。
陸景灼哪兒不知在想什麼, 無聲地笑了下,拿起適才尚未看完的奏疏。
殿立時變得安靜下來。
楚音窩在他懷里, 觀察男人辦公。
其實很悉。
變魂魄后,曾經看了好些年, 也手過,只是每每手指都穿過去,落了個空。
現在不一樣, 跟他一塊真實的活著。
跟前世完全不一樣的活著。
以前怎麼也不會想到,有一日竟會坐他上看他批閱奏疏!
楚音抿著笑。
陸景灼垂眸看一眼, 也跟著笑了笑,而后繼續保持自己嚴肅認真的模樣。
…………………………
母親在津州又待了許久,江麟放心不下,讓弟弟去那邊看看,他不出空。
江岷今年也十五了,可以負擔些事,次日便啟程前往津州。
寶公主此刻正在破茅屋里看位圖。
從去年開始,先是看《神農本草經》,又背《藥賦》,《黃帝經》,還去山上挖草藥,經常累得眼冒金星,中途也撂干子放棄過,但想到回京該做什麼,又覺一片虛無,故而還是堅持到現在。
取出一銀針,左右比劃,忽然對著程彌遠的三徒弟趙九標招招手:“你過來。”
那公主雖說是后來拜師的,但趙九標不敢真的把當師妹,畢恭畢敬行一禮,又小心翼翼問:“公主您有何事吩咐?”這里也只有師父敢差使。
寶公主指指靠近手肘的某:“這里是手三里吧?”
“是。”
“確嗎?”
“看著確。”
寶公主就要往上面扎。
趙九標急忙阻止:“萬萬不可,萬萬不可。”
“不是能消腫止痛嗎,有何不可?”寶公主挑眉,“難道要我先在你上試試?”
趙九標的臉又變了:“不是,公主,您不能扎,萬一扎錯地方會出的,您這子多貴啊……”
寶公主其實也有點怕,但學針灸者哪個不是拿自己的來練的?
深吸口氣,又要扎。
針尖到皮時卻停住了。
是不被父親疼,但為公主,金枝玉葉,怎可能吃過這種苦頭?
還是害怕啊。
寶公主猶猶豫豫時,瞧見程彌遠走了出來。
他仍是穿著一舊,臉上不太干凈,胡須糟糟。
趙九標急忙行禮師父,不,懶洋洋看一眼。
本是要給程彌遠昂貴的束脩的,他非不要,也不準修葺這個茅屋。
捫心自問,寶公主一點不想住在此,可醫書看不明白,需要隨時請教程彌遠,最后便占了東屋,在趙九標的隔壁,當然,睡得床是新買的,被褥也是,還算過得去。
銀針閃著,在修長的指尖,程彌遠瞄了一眼,想到剛才聽到的話。
這公主竟然想扎自己,真是勇氣可嘉。
不過的毅力早就出乎他意料了。
他愿意教,是因為同病相憐,他的家人也是在他無能為力的況下染病而亡,所以他才立志學醫,再者,是對這位公主有些好奇,想看看能否堅持住。
他從未見過哪位富家子弟愿意學醫的,何況是公主,當今天子的姑姑。
沒想到,一直沒有離開。
程彌遠坐到寶公主對面,將袖一挽:“來,扎我。”
結實的小臂,古銅的皮,寶公主盯著看了看:“你認真的?”
“你扎就扎……”
還未說完,寶公主就扎了下去。
快,狠,“準”是不準的。
趙九標眼瞅著從師父手臂流出來,急忙去找棉布。
程彌遠面不改:“幸好你沒扎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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