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更急,剛要揮鞭教訓,可后知后覺意識到,自己別在腰側的鞭子不知何時已經到了崔易手里。
惱怒回眸,崔易卻一派從容淡定。
“將鞭子還給我!”
崔易表意味深深,“公主是要教訓誰呢?究竟是大醴的侍衛,還是南越的奴隸?”
此話落,南越公主一瞬抬眸,不可置信地看向不遠的那道拔影,下意識看向自己邊的敕禹,確認問道:“男奴之事是你來負責,你可認得他?”
聞言,敕禹面心虛之,先前是他喝酒誤事,這才縱得兩奴隸出逃,于是便實在沒有辦法,只好臨時抓來尋常的平民來湊數。
眼前這個就是他親自抓來的,眉眼又實在英俊軒然,他豈能輕易忘。
于是艱難開口:“是……是南越人。”
他沒說奴隸。
“支支吾吾,話都說不清了?你究竟瞞著我何事?”
若無事,崔易也不會有當下異常之舉,唯一的解釋,便是這奴隸份有異。
敕禹和公主一樣的想法,也以為是大醴這邊發現了什麼端倪,于是不敢再相瞞,當即立刻跪下,如實將況相報。
聞言,崔易和韓燼在旁,皆面無表。
而南越公主卻神復雜了些,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不該松一口氣,如果對方真是南越人,似乎一切就都好辦了,可那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卻沒有一一毫的敬意,這的不安。
不過轉而又想,敕禹先前對他們暴力執行扣押,他們縱對皇室心存不滿也是人之常。
難不上次他為寧芙出頭,便是故意要引起自己的注意,好彰顯自己的不滿,以及滿足藏在心的報復心態?
知道,在南越,大部分男人都心甘愿拜倒在的石榴下,更不必提一屆卑微的男奴。
恐怕能得一眼注視,都要輾轉反側地一整夜都睡不著。
于是,上前兩步走到韓燼邊,高端著姿態向下垂落白皙腕口,遂干脆慷慨道。
“許你吻一吻我的手指,這一篇就算徹底翻過去了,如何?”
吻公主手指,這在南越可是人人爭而得的榮譽,更是以上對下的高規格賞賜。
這話一出,很快便被一字不差的傳告給寧芙,當引一番酸意。
韓燼對此并不知曉。
當下,他面對南越公主之慷慨,自然不屑嗤之。
而崔易在后,看著映目的那截皓腕,卻是不由多盯了兩眼。
作者有話說:
第34章
方才坐公主車輿進門的人, 實際是寧芙的婢秋葵。
因昨夜收到小安子的傳話,以及公主隨所帶的那枚白玉四方佩, 與冬梅各自驚詫同時, 只得為保公主聲譽,盡力冷靜下來。
們自不敢聲揚,只盼明早小安子能順利出宮, 來個瞞天過海,誰也不知,因惦想著公主在外夜宿, 沒有換洗又沒隨侍伺候, 于是臨小安子出發前,秋葵便思量著主提議一同跟來。
之后在公主府門口遇到南越公主刁難, 確實是先前無法預料到的, 不過好在一切有驚無險,更因適時地探出一腳,勉強打消了南越公主的懷疑。
順利進府后, 卻沒被領著立刻去見公主, 那侍衛之首好似有急事, 沒來得及安置他們便很快沒了人影。
而帶他們進門的其余一眾侍衛,全部嚴到一字不吐,沒一會兒便紛紛散去。
于是當下只留和小安子原地面面相覷, 失措不知去。
因對此地不悉, 他們并不知該于何去尋公主蹤影,故而只好坐在一角落的三角亭, 等待兵士們閑暇有余, 能分出些心思來理會他們。
可沒過多久, 竟看到南越公主被一校尉從正門禮致領進, 之后廡廊盡頭,又出來一位面容朗俊,著黑袍的陌生男子。
秋葵刻意留心,于是接下來幾人間的對話,都一字不落地全部了的耳。
原來都是謀!
公主殿下近日來辛辛苦苦馴服的奴隸,竟是口服而心不服,此人心真正認的主,一直都是他們本國的南越公主。
想到他們可能早已私下謀聯,想公主馴奴果徒然變一場空,那到時,殿下的面定被踐踏無。
思及此,秋葵再也坐不住,于是不顧小安子勸阻,從側面溜走悄悄去尋得公主下落,只想將次盡快告知。
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出了廡亭后左拐右拐,還真尋到了一偏院,待推門走近,便見心心念念的公主殿下,此刻正背站在花圃前,著趨蜂逗蝶的安閑。
“秋葵,你怎麼在……”
轉見到來人,寧芙雙眸不一滯,更顯幾分錯愕。
秋葵忙將事經過整個詳述解釋了一遍,寧芙聽完,心有余悸地蹙了蹙眉。
“虧得你機靈,不然若當真被南越公主發現車廂沒人,還不知會鬧什麼樣子。”
秋葵現在可聽不進去任何夸獎,當下只著急想公主盡早知曉那越奴的真實面目。
于是試探出聲:“請恕奴婢多一問,不知殿下如今的馴奴結果如何?”
寧芙覺得意外,“怎忽的想起問這個?”
秋葵頓了頓,猛地伏跪下來,又將先前自己聽到的對話,一字不落全部告知給寧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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