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雖震驚不減,卻顧不得多思什麼,于是趕上馬,隨主騎駕而去。
……
此刻,公主府。
寧芙一心關注著韓燼的傷,想要親眼看看才能徹底放下心來,可他偏偏堅持,如何也不肯將上薄被扯下,還刻意摁拽得,仿佛生怕被目窺到一般。
沒辦法,這才不得不忍另尋了一個法子。
緩緩手,寧芙尋機從被邊沿探,只是因著視線被阻,隔著被子往里探時,生怕會誤到他傷口,故而全程萬分小心,每一步沿紗布的索都輕輕慢慢。
大概給自己定了一個標準,只要將力道控制得仿若羽拂過一般,應是不會二次弄疼他。
于是,照著這個勉強的法子,手從腹部緩慢向上攀附,大致知道他傷在兩側肩膀,以及鎖骨以下的位置,于是作愈發輕小心。
自然也不自在,訕訕著臉低眸,盡量自己保持鎮定。
眼下只將他的傷勢放在心頭第一位,更只想快些探清楚,紗布在他上纏繞的各厚度,好辨得上藥的位置,以此推測出,他究竟有幾重傷地。
腹部位置完,在心里默默記下一個數字。
三。三凸鼓紗棉,等同于他腹部便有三傷口。
下手怎麼這麼重?
寧芙一顆心揪著,自責得要命,當下哪里還顧得上,只著急想再向上探。
就在這時,的手被阿燼隔著被子忽的用力摁住,毫也彈不得。
本來只是手掌虛浮,為避就傷口,并沒有真的在他上,可他這猛地一下用力,猝不及,就這般不避地直接到了他的。
心一驚,不確認自己有沒有到他的傷,當即一不敢。
剛要出聲責怪,他先一步低啞開口,還道了句人思尋不明的話。
會起反應?
寧芙眨眨眸,一時不懂他這話的意思,只好懵懵地出聲問道:“什麼反應呀?”
他沒把手收回,只繼續隔著被子,有一下沒一下地的指,仿若逗趣一般。
寧芙急著催他開口,“說呀。”
“大概……”
韓燼不不慢吐出兩個字來,之后又稍停頓,刻意吊的胃口。
他看著寧芙關切的目,眉梢微揚,眸子更帶有些異樣的深。
接著扯將話補全,“大概,是能緩痛的反應吧。”
“緩痛?真的嗎?”
聞言,寧芙眸間當即現出驚喜,眼神更是確認一般,深深地凝看向他。
一直淤積在心頭的愧疚與苦悶,好像終于能找到了可緩釋的方式,面上的憂心忡忡勉強算是淡了些。
韓燼想了想,啟齒回的疑問,“反應是真的。”
寧芙這回沒再傻乎乎的問,知道他說的是緩痛的反應。
想了想,又自然開口,“你現在剛剛上了金瘡藥,傷口一定痧疼得正厲害,所以你這反應能不能一直有,這樣你就不會作忍那般痛苦了。”
“一直有?”
這話,跟問他可否持久有什麼分別,韓燼被出點壞心來,尤其,手還繼續在里。
“那要看殿下了,只要被你著,就……一直都有。”
他上遮著被,什麼異樣都不會落進的眼,唯一有些不同尋常的,便是他的息,此刻控制不住地愈發悶沉。
被子足夠厚,他刻意稍撐了下膝,不突兀得太過明顯。
寧芙并不知自己落他的陷阱,當下只誠意滿滿的要幫忙。
畢竟方才那十鞭,是自己親手下的,眼下為他做點兒什麼,都是應該所為。
寧芙這般作想。
“好,那你別摁著我手了,我繼續試一試,好你的反應能一直維持住,多緩些疼。”寧芙誠懇懇地開口,目盈盈澄澈。
韓燼聽了這話,眸微瞇,更于心暗暗罵了句臟話出來。
引導著純到不行的小公主,毫無防備地說出這樣一番意味深長的話來,他的確不算是個東西。
可他本來也未詡過自己是個好人、善人。
“嗯,那試試。”他哄著說,神未異。
寧芙點點頭,眼神很是認真專注,仿佛拿出了醫者的專姿態。
手指前,到紗布,起勢準備繼續向上。
可指尖兒才剛出去,就被急停,“等等,這樣不對。”
“怎麼了呀?”尾音綿綿,明顯又不懂了。
不是要靠探才能緩痛麼,哪里不對?
“往上,雖有,但效果卻甚微。”他看著解釋,又像是在言語指導。
寧芙抿了下,不知緩痛還有這麼多說法,可又想每一瞬的疼痛,都是他能切到的,自該一切都按他的標準去執行。
所以,溫聲向他尋助,“那,那我該怎麼做?”
“腹上。”
他口吻好心地提示二字,可不知為何,他說話間總是換著來撐起膝蓋,姿態很是怪異。
寧芙忖尋不明,正要繼續聽他指導作,可韓燼卻忽的沉默下來,他沒浪費口舌,只隔被猛地住手腕,手把手地指引到正確位置。
“這里就可以了嗎?那我該用什麼樣的力道?”寧芙幾番確認,生怕自己會再出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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