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嘗試與之共,可實際同到的,也不過寧蓉萬分之一的傷痛。
所以,寧芙并沒有去說那些又空又假的場面話,只試著慢慢上的手,盡量自己給傳些溫暖溫度。
“蓉姐姐,你有什麼想傾訴的,現在都可以告訴我。”
寧蓉靜了靜,而后才嘆道:“事已經過去好久了。傷心程度更在每日消減,若不是今天景生,我也不會這般。”
說完,停頓了下,將目從放空的狀態改為凝在寧芙臉上。
再開口時,口吻明顯更認真了些,“在天上,爹爹有阿娘陪伴,可我那死腦筋的哥哥……注定要一個人零丁孤苦。”
想起昔日文武雙全的寧雲哥哥,年殞命,寧芙跟著幾分揪心難。
“不會的,王爺和王妃怎麼會舍得丟下自己的兒子,哪怕在天上,他們也是相聚的一家人。”
“會嗎?”寧蓉抬眼看向。
大概是錯覺,寧芙竟覺得當下投過的目,帶著幾分外顯的犀利。
但轉瞬即逝,只剩淚眼婆娑,滿目戚然。
寧芙不免心,點點頭,安地肯定回答:“一定會的,蓉姐姐莫要再傷,小心自己子。”
寧蓉彎了下,笑意卻并不暖。
接,忽的突兀開口:“芙兒可否知曉,當年,我阿兄原本已經從埋伏圈了,可他卻在中途突然返回舊營地,這才被俘的。”
寧芙不由怔怔,不知道對方為何會忽的問這個,但還是如實點了點頭。
“我略有聽聞,卻不知詳……”
“你當然不知詳。”
寧蓉眼神意味更重,說完闔了闔目,似在強行忍著什麼沖。
而寧芙后知后覺,知曉似乎另有一番言下之意。
只是沒來得及多問什麼,寧蓉卻從袖中掏出一個裝點巧的盒子,上面系著藕的綢帶,而帶子上則繡著好多朵的芙蕖花。
大概是名字與芙蕖關聯的緣故,寧芙下意識垂眼多注意了些。
目困了下,問道:“這是?”
寧蓉解釋:“今晚是我擾了芙兒休息,非要拉你與我夜談,眼下一番傾訴過后,我心明顯舒緩好些,所以便想以此作謝禮,聊表心意。”
寧芙哪里能要的禮,于是忙擺手拒絕,“不用不用,蓉姐姐何至于這般客氣?”
“不是什麼貴重之,只是一支尋常的玉鐲。”
寧蓉堅持要給,還罕見熱地非要親自為帶上才肯罷休。
看著腕后合適的尺寸,以及玉鐲上明顯的芙蕖刻紋,寧芙不免要多心懷疑,這禮實際是寧蓉用心準備多時的。
不然依這鐲上細的刻紋,若只用尋常功夫,本琢不到這般完程度。
又聞到手腕傳來奇異的淡淡異香,寧芙奇怪了瞬,可寧蓉卻急著告退。
“蓉姐姐,這鐲子你還是拿回去……”
寧蓉似乎早料到還會推辭,于是離開的作很快,帶寧芙出聲是,已經邁過門檻。
聞言,頭也不回地只對擺擺手,“適合芙兒的東西,本就該留下。”
寧芙垂目,看著那鐲,只當指的是上面合名字的花樣。
人已走遠,寧芙無奈嘆了口氣,心想改日,從自己首飾匣里挑一更好的來做回禮,也算禮尚往來了。
氈帳一拐角。
隔絕了后的視線,寧蓉傷神頓足,背脊靠著一氈堆上,無力閉了閉眼。
久久之后,心緒稍平緩,終于睜開了眸,而后出聲喃喃低語了句。
“阿兄,你當年親選的禮,今日我終于替你送出了,真的……很襯。”
……
夜里,王帳。
武兒被娘抱下去休息,寧芷這才得輕松地解了外,而后攏著輕薄衫,慵懶坐對銅鏡,開始拆環解髻。
鮮楽將明黃的燭吹滅一盞,氈帳瞬間朦朦晃晃。
他邁步走近梳妝臺,壯闊的軀低下,從后手向前,覆在寧芷纖無力的腰肢上,而后把人樓進懷。
“王上別鬧……”
寧芷被嚇得一跳,手上的釵隨即掉落桌上,發出當啷的一聲悶響。
回了下頭,盡管面上的妝已卸下,可未施黛的一張俏臉也足夠引得人心神漾,鮮楽眸深地蹭了蹭頸窩,慢慢開口。
“芷兒的脾氣,這麼多年還是如此,今日你對那雍岐尊主出語不敬,可知我在后究竟有多提心吊膽?”
寧芷彎,順勢環臂勾住他的脖子,嗔說:“王上尊威,若不是顧忌兩大國之間的友,又豈會真的怕那年輕人?”
鮮楽神依舊放得嚴肅,認真跟寧芷說明其中輕重。
“我當然不是怕他,旁的我更不在意。只是那雍岐燼主功深厚,明顯是過高人指點,連我都未必能保證以一對一時一定能贏,尤其這麼近的距離,他若當真出手,我恐怕來得及擋在你前,來護你安然無恙……”
鮮楽嘆了口氣,鼻尖嗅到上的香味,于是輕輕咬著脖側間的,慢慢地嘬吮。
又道,“芷兒,以后千萬別再冒這種險,若真想狐假虎威地發頓脾氣,那就先躲在我后,之后再地狐貍爪,好不好?”
“什麼狐假虎威,哪有王上這樣挖苦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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