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VIP廳。
慕織弦在平板上看到了新一期象形菜火的解讀。而在好拍APP上,他刷新一下,數據就會變化。這代表著還在增長,勢頭正猛。
桑喬大號已經突破了百萬。
距離注冊賬號,才將將三個月。
“隨手上量如何了?”
這一句,是問柏韜特助的。
柏韜頭皮發麻,他坐在老板邊,明顯到了周邊氣的降低。他不明白,這明明是好事啊。
“還不到百萬,但可以預想,要不了多久。”
“按照協議,這波流量,折換廣告費,值多?”
流量不單純等於廣告費,這裏麵有個換算比例,但可以大估算。
為了穩妥,柏韜還是給周衛廷發了條信息。
人是周衛廷親自簽的,他當然切關注。
“破百萬,點讚超十萬,而且視頻的完讀率特別高,加上長尾效應,這一波流量抓住,喬小姐可淨賺百萬以上。”
照著這個趨勢,還清五百萬指日可待。
慕織弦閉上眼睛,手攥拳。
他知道,喬桑寧去了唐氏總部;他也知道,喬桑寧見過了小團子。
哼,狗男人,居然利用小孩子,博取別人的同心。
明知是謀,卻不得不見招拆招。
“柏韜,讓集團營銷部接洽容岸。把零和新能源汽車的代言給他。哦,再加一個,無疆的商用無人機,也給他代言。”
柏韜心波濤洶湧。
這兩個子品牌,都是慕總投重金和最多力的。包括此次去風車國,其實也是為了推廣無疆科技公司的農用無人機。
“好!”
慕織弦忽又拿出手機,輸一條信息,“本周四取消,我出差一周。”
喬桑寧那邊,回了一個“yeah”。
而後秒撤回,“知道了。”
慕織弦頂著腮幫子,隻覺得牙疼。
*
唐戰的別墅,男人抱著小團子,將視頻投影在一百寸超大晶電視上。然後就聽到一大一小對著屏幕直吸溜。
“爸爸,好呲好呲。”
裏漾著口水,小團子舌頭都捋不直了。
“嗯,想吃怎麽辦!”
“爸爸做,小團子吃。”
唐戰忍俊不,咧著小團子的發。“如果小團子有了媽媽,就有人給小團子做了。”
小團子立刻抱著唐戰手臂,眨著葡萄紫的眼睛,“爸爸找媽媽。”
“爸爸找沒用,要靠小團子努力。來,跟著爸爸學追媽。”
半個小時後,唐戰撥通了喬桑寧的視頻通話。在被掛了三次後,終於見到了喬桑寧。
小團子對著屏幕“吧嗒”一口,“阿姨,做飯飯,好好吃!小團子,也想吃!”
*
調停室。
容岸麵對著樂娛傳的律師。馮大律西裝革履,戴著斯斯文文的金框眼鏡,偏偏猙獰著一張臉。
“容先生,說起來,我們也打道這麽久了,你有贏過嗎?你有丁點勝算嗎?”
“錯了就是錯了,何必固執己見,撞了南牆還不回頭,非得自毀長城呢?”
“天下還有比你雇主更好的老板嗎?捧你當巨星,容忍你恃才傲,他用包容了你所有的過錯。你認個錯、服個,不就好了嗎?前途照樣一片明啊!何必呢?”
容岸定定看著眼前的大律,上下皮子翻飛,好像真的能把黑的說白的。
他的額頭出了一層薄薄的細汗,是長時間於高之下的應激反應。
“我沒錯,憑什麽讓我認!”
馮律哈哈大笑,笑聲似魔音,要穿人腦。他的一開一合,像善於吞噬的盆大口。
“如果不是你的錯,為何那些品牌紛紛和你解約?如果不是你的錯,怎麽會有上百億的違約金?如果不是你的錯,為什麽司僵持這麽久沒個結果?”
“你是公眾人,卻不該占據過多公共資源,散播你的這些個爛事!榜樣榜樣,是供人瞻仰欽慕的,而不是狂妄自大、一意孤行,永遠以我為中心,老子天下第一、咋咋地!”
“從你出道那一天,誰在為你保駕護航?你沒背景、沒資曆,又是誰不拘一格提拔你?可你是怎麽回報你的伯樂、你的領路人、你的良師益友呢?”
“你這樣做,對得起捧紅你的公司?對得起支持你的嗎?”
容岸捂住了頭。
腦海裏模糊的畫麵,一幀幀閃過。
蘸著鹽水的皮鞭、箍住的鐵罩、吊著的繩索……
他的眼睛一片紅。
“我沒有對不起任何人,是這個世界瘋了!他該死!”
他歇斯底裏地喊出來,完全不見了往日的溫暖,溫潤如玉。
這時,調停室的門開了。
一束照了進來。
容岸以手遮著眼,不敢直視,唯恐是一場夢境。
直到他確定了那悉的影,他的月亮。
真好啊!
“容寶!”
喬桑寧很痛惜。
這是第一次麵對樂娛請來的律師。哦,他就是這樣催眠容寶的嗎?
把法律變利劍,而後斬向無辜的人。
“桑桑?桑桑。”
一聲更比一聲低。
而後,他抱住了喬桑寧,像漂浮於茫茫海麵的破木板,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容寶,別怕。你的律師來了,帝京最好的聞大律,一定會幫你擺困境。”
聞京科出示了一份文件,遞給馮大律,一本嚴肅:“從今天起,我就是容岸先生的代理律師。他不會再回答你任何問題,一切都由我全權負責。”
*
喬桑寧、聞京科帶走了容岸。
在京科律所。喬桑寧看到了律所的幾位高級合夥人,他們代表帝京民法和刑法的高階。
喬桑寧了水杯,猶自抑製不住抖。
“我從來不知道。他們居然這樣PUA藝人,對他進行神攻擊,毫無底線可言。”
這樣的場麵,就是聞京科也不常見。
“當務之急,是該打開塵封過往了。容先生,這一切的源是,你沒有出席樂娛為你安排的節目,接的通告。那麽,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麽,讓你錯失節目、拒絕表演?”
容岸不回答。
他已經如此辛苦,又怎麽忍心重新去追溯痛苦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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