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嘉收拾東西的作頓了一下，而後輕描淡寫說：“下了車就回來了，沒待。”

紀箏本來在給自己倒水，聞言扭過頭去：“為什麼？”

“我到他學校門口，就撞見他跟另一個生手挽手。”嘉嘉口氣淡淡。

紀箏一嗆。

嘉嘉扯出一抹嘲諷的笑：“我早該看出來的，他暑假就對我不滿了，每天都各種借口，我忙於實習居然也沒察覺出來。今天被我撞見，他反而解了，說他早就不想異地了。他本人也沒什麼大志向，隻想找個乖孩子結婚生子。而我，我心比天高，和他不合適。”

“嗬”了一聲：“異地三年，到頭來他跟我說，他太累了，這段讓他疲憊，讓他覺得是牢籠。”

“話裡話外，意思都是，我耽誤了他三年青春，那我呢？我的青春難道不是青春嗎？”

嘉嘉乾裂，一腦說完這些話後沉默坐在床邊，膝蓋上還放著去見男友之前買的新服，側臉看著窗外。

“紀箏，”說：“你知道嗎？當初高考之後，我是不想答應他的，就是因為不想異地。可他跟我說，只要熬過這四年，以後我想去哪他都陪著我。所以這幾年，異地再苦再難，我都熬過來，結果先違背承諾的居然是他。”

這些，紀箏都是知道的，嘉嘉一直很羨慕別人的男朋友可以陪在邊。可羨慕歸羨慕，也從沒有想過跟男友分手。

沉默著，給嘉嘉倒了一杯溫水。

嘉嘉一口氣喝完，面平靜，疲然道：“這樣也好，道不同不相為謀，反正我們倆是不會有結果的，早分手早好。”

“說真的，我也談累了，對我自己也算是一種解的。是需要陪伴的，沒有陪伴，總要有一方先放棄。”

紀箏站在面前，片刻失神。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來，被拉回思緒，轉從桌子上撈起手機接電話。

電話那頭是路子霖，他的聲音嘶啞，張口就問：“然呢，手機關機，讓下來見我。”

“然已經走了，今晚剛走的。”紀箏說著，打開臺門往下面看。

路子霖果然在下面，夜風吹得樹影婆娑，他的影料峭，黑的夾克顯得人瘦削拔，指間夾著一支煙，星火明滅，聽完說這句話後，愣了一愣，把煙撳滅在垃圾桶裡。

片刻後，話筒裡傳來他的冷笑：“行，走了好，乾脆利落，省得老子專門來跟說分手。”

他說：“但願在那種鳥不生蛋的地方前程似錦。”

說完電話就被掛掉，紀箏眼睜睜看著路子霖的影離開。

秋寒冷峭，路子霖按滅在垃圾桶邊的一點火星閃爍了一下，又很快匿在風中。

寢室裡只剩們兩個人，靜謐無聲，紀箏爬上床，盯著頭頂的窗簾，毫無睡意。

知道手機裡有周司惟發來的信息，可是不想回，腦海被一件接一件突如其來的事打得腦瓜子懵懵的。

很，不知從何抓起，心慌無措。

第二天要上課，紀箏頂著黑眼圈爬起來，獨自上了一上午的課。

想了一晚上，決定無論如何，先告訴周司惟這件事。

課上到中午，紀箏連飯都沒吃，打了個車直奔工作室而去。

打開微信，昨晚睡前，周司惟給發的信息還沒回，也沒告訴他自己過來了，紀箏打算跟他見到面再說。

進電梯練地按了樓層，中午時分，辦公樓裡的職工都說說笑笑一起出去吃飯，紀箏到工作室門口時，辦公區也三三兩兩集聚在一起吃飯，看見，紛紛和打招呼。

紀箏笑著回應，輕車路往裡走出，手推開周司惟辦公室的門。

門的場景讓腳步輕滯，怔愣住。

衛昔正彎著腰給周司惟輕手輕腳蓋上一件薄毯，椅子上向後靠的青年閉著眼，長長的黑睫在眼下投落出一片烏青，疲意明顯。

衛昔直起，手指輕輕抵在邊，用口型對做出“出去說。”

帶上門，松了一口氣，笑著對紀箏說：“周司惟太累了，讓他睡一會兒吧，你吃飯了嗎？我們一起去吃飯吧。”

紀箏向門看了一眼，點點頭。

們到樓下，一家普通的粵菜店，衛昔點了很多口味偏清淡的素菜，然後把菜單遞給。

紀箏口味其實偏重，但和別人一起吃飯，一向是不計較的，隨便點了兩個菜就放下。

衛昔給倒水。似乎是隨意道：“周司惟口味也清淡的吧。”

紀箏說了聲謝謝，回憶了一下，發現沒注意過這個問題。

“他不吃一些濃油赤醬的東西，這點和我倒是像的，”衛昔笑：“清淡的不完全素食主義者。”

聲音溫，字字句句都像在閑聊，紀箏聽著聽著，看了一眼：“你是有話想跟我說嗎？”

衛昔的笑意半分不淡：“沒什麼要說的啊，吃飯閑聊而已。只是非要說有什麼事的話，那還真有一件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什麼？”

“你知道周司惟最近為什麼這麼忙嗎？”衛昔輕聲問。

紀箏蹙眉。

衛昔搖了搖頭：“看來你是真的不知道了，中秋的時候你傷，我們本來在帝都談一個合作，眼看著就要功了，他在最後關頭一言不發走了，我們所有人都差點急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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