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時慈。”也不想把時慈當作鎮痛劑一樣的存在，來消減此刻因另一個人而產生的好似心里缺了一塊般的空虛與痛苦。

“我很激你告訴我那些事，讓我看見了宋持風的另外一面。但是……”頓了頓，懷著愧疚，艱難地開口，“對不起，我不想自欺欺人，更不想騙你。時慈，我覺得你這段時間真的了很多，以后也一定能找到比我更好的人。”

一直覺得自己欠時慈一句“對不起”。雖然兩個人走到現在，早已不是誰對誰錯的問題，更不是這麼輕飄飄的三個字就能帶過去的，但還是覺得，無論如何自己都應該補上這一份遲來的歉意。

“寧寧……”大男孩兒怔怔地看著，似乎對平靜的道別到難以置信，“你喜歡上他了嗎？你真的上他了嗎？寧寧，我們認識七年，七年了……他出現才一年不到……”

如果時慈依舊是之前的那副執迷不悟的樣子，反而會更輕松一些。但他偏偏在這個時候醒悟，更愧疚，無法面對，只能痛苦地閉上眼，不去看他從震驚到絕的表：“對不起，時慈，對不起……”

到最后還是沒能消化掉團長的好意，等時慈失魂落魄地離開后，便趁窗外上午日頭正好，拎著行李箱下樓退了房，訂了一張時間最近的回慶城的機票。在候機大廳，心俱疲地給父母打了個電話：“爸媽，我現在在機場，馬上回家。我好想好想你們啊。”

林詩筠：“寧老師，怎麼樣，廬山的風景還好嗎？”

恰逢中秋、國慶九天連假，國所有景點中幾乎都人頭攢。廬山所有的山路上，游客肩接踵。在人群之中的寧馥簡直爬蒙了，覺自己不是來旅游的，而是來參與一場非自愿的流水線作業。對，是“被作業”的那個。

“風景是不錯，就是太了，總有人踩我的腳，頭又低不下去，所以我覺有許缺憾。”連著爬了多日的山路，好不容易回到賓館，饒是力很好的寧馥，此時也累癱了，在跟林詩筠打電話的時候，本都不想。

寧馥躺在床上大大地了個懶腰：“你們那邊呢？泰山怎麼樣，好不好玩兒？”

“哈哈，原來所有的山都一樣啊！那我們就放心了。”電話那邊的林詩筠估計也和寧馥一樣在床上癱著，聲音帶著慵懶，“我還以為好不容易全工作室出來團建就選到了全國最的地方呢。”

和寧馥帶著父母不同，林詩筠這次是帶著全工作室為數不多的三四個老師一起出，來了一次自工作室立起頭一回的“大型團建工程”。別看現在林詩筠大聲地抱怨，其實一群年輕的孩兒結伴出行，玩兒得不知道多開心。寧馥每天點開朋友圈，全是們曬的排滿九宮格的照片。

“喂，寧啊，廬山好不好玩兒啊？我跟你說，泰山真的不好玩兒，就是爬山，無窮無盡的，連練舞練到鋼筋鐵骨的我們都開始酸疼了，真要了命了……”林詩筠說完又換馬慧欣來說，所說的跟剛才林詩筠的話大上差不多。

寧馥一邊笑，一邊聽。等到林詩筠再把電話從馬慧欣的手里搶回去的時候，已經半個小時過去了。林詩筠笑著說：“好了好了，我們不一直占你的線了，省得宋總的電話打不進去，到時候他記恨我們！”

來自朋友的毫無惡意的調侃，輕輕地撞了一下寧馥的心。心跳起來，寧馥倉促地嗯了兩聲便掛了電話。

那天寧馥從敦煌逃回慶城，飛機落地的時候已經是傍晚。雖然飛機上早就不要求關閉手機，只要求打開飛行模式，但寧馥還是關了手機，直到出了機場才打開。開機后，看了一眼未接來電列表——宋持風的，一通。大概是發現關機，他就沒有再打，只在微信上給發了一條消息。

持風：“寧馥，我等你的電話。”

看著這條微信消息，寧馥只覺得繃的神經微微一松。他確實已經很了解。現在確實比較想獨，想把整件事兒和自己的覺理清楚，而他就給了這樣的空間，沒有再一次過來，留給一個息的機會。

寧馥沒有回復他的微信消息，出了機場便打車直接回了家。到家后，寧馥給團長和林詩筠們打電話告了假，表示節后再見，便開始在家做起了詳細的旅游計劃。

寧馥以前經常在網上刷到一些城市的旅游攻略，但這些攻略從來沒被派上用場。這一次，就像是一個勤勤懇懇、認認真真的小學生一樣坐在書桌前，面對著平板電腦，把中秋、國慶九天連假安排得明明白白。

還是第一次做這種旅游計劃，從幾點出發、幾點到達，到去哪家酒店、訂什麼房型，麻麻地寫了好幾張紙，連寧爸都被鎮住了。寧爸看著這幾張紙，愣了好一會兒：“寧寧啊，你該不會是以后想到廬山定居吧？”

其實寧馥只是不想讓自己太閑，閑到滿腦子都是男之間的事。給自己定的規矩是，每天對此最多只能想兩次，一次半個小時，不可以影響到自己的正常生活，更不可以讓父母看出端倪，讓他們擔心。

而此時，在旅行中折騰得異常疲憊的，又被朋友無意間的調侃挑起這段心事。

“寧啊……”寧馥剛掛斷電話沒多久，林詩筠又打了進來，只是與剛才通話時相比，這一次電話那邊要安靜很多。林詩筠問：“你沒事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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