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馥將手肘撐在桌上，以手托著下，一邊看著宋持風這張養眼的臉，一邊吃著手邊有點兒不合胃口的紅絨蛋糕。并不嗜甜，吃這種甜品時一向吃得很慢。將叉子進蛋糕里，只分出薄薄的一片，送進里，用舌頭把油與海綿蛋糕抿化，便已經覺甜得不了。

寧馥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雖然這位宋先生一直走神兒的樣子罕見又有趣，但這可不是想象中的約會應該有的樣子。不應該突然告訴他這個消息，而應該提早兩天，讓他早點兒開始做心理準備。不過，雖然沒有證據，但就是非常篤定——宋持風可能這輩子頭一回張這副樣子。這麼一想，甚至覺這位宋先生在的玩笑下變得有點兒可憐。

“走吧，張的宋先生。”寧馥一口把剩下那小半塊蛋糕吃完，然后站起，牽起宋持風的手，同時對上他意外的眼神。

“我們去選服，先把你明天要穿什麼決定下來，再去禮品店看看。把這些都安排好，你就不張了吧。”

兩人就這麼手牽手逛了一下午的街。寧馥在宋持風的面前，把自己父母的、喜好捅了個底兒朝天。

冬天的太落得格外迅速，轉眼間，外面夕西下，寧馥還在思忖著要不要和宋持風去附近吃個晚飯再回家，就接到了寧爸的電話。

“寧寧，趕回家！爸做好晚飯了！”

好吧，宋持風的胳膊哪里擰得過“老丈人”的大，只能乖乖地把寧馥送回家。好在他把東西買完之后，心里算是踏實了一大半，還記得在寧馥下車之前問上一句：“明天我什麼時候過來？”

見宋先生明明心里張得要死，面上卻依舊不如山，寧馥覺他現在的這個樣子有點兒好笑，又有點兒可。抬手了他的臉，說道：“中午，午飯前，十一點左右吧。”

次日，宋持風早上六點就從床上醒了過來。其實他的鬧鐘定的是七點，但他看了一眼時間，覺得這兩個時間也沒什麼區別，于是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就下了樓。

春節期間，宋家老宅的早飯準備得不會那麼早。管家看見宋持風，還愣了一下：“您這麼早啊。”

宋持風嗯了一聲，在餐桌旁坐下。管家追問道：“您有什麼想吃的嗎？目前廚房那邊還沒準備。”

“都行。”宋持風沉片刻，側頭看向管家，“陳管家，你今年貴庚？”

“我？六十五歲了。”陳管家愣了一下，禮貌地回答，“我想想啊……我二十三歲大學畢業那年就來到了這里，那時候老爺也才十八歲。”

“我記得你家里是一兒一，對吧？”

宋持風很向旁的人問他們家里的事。陳管家被宋持風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問得有點兒不著頭腦，卻還是先應了“是”，然后說：“我兒是三年前結的婚，去年剛生了個兒。真是歲月如梭啊。”

宋持風接著問：“你兒結婚前，你見到你婿的時候，心里是怎麼想的？”

“啊，您今天要去寧小姐家登門拜訪嗎？”陳管家這才了然，可回答之前，又生出幾分猶豫，“您是想聽實話還是……”

“實話。”

“好的，那我就實話實說了。”陳管家依舊滿臉溫和謙遜，“說實話，我看得出那天我婿很張。但是不管他表現得多麼好，我都看他很不順眼。”

宋持風：“……”這還真是實話。

“不過沒關系，絕大多數的父親像我一樣，就算看婿再不爽，也會看在兒的面子上忍著，”陳管家“捅完刀子”還不忘稍微往回找補，寬寬眼前的這位大爺，“所以您不用想太多，正常地去就可以了。畢竟您這只是與寧小姐的家人第一次見面，以后打道的機會還多著呢。”

“嗯，”宋持風有些痛苦地了眉心，“謝謝你。”

其實宋持風能坐在宋氏最高的這個位置上，每天要打道的人可不只公司里的下屬，還有其他公司管理層的人，他的社能力不可能弱。但有一句話說得好——關心則。以前他覺得這句話純屬扯淡，有事應付不了那就是能力不夠，到今天他才知道“古人誠不我欺”。

“對了，你別跟我爸和阿姨說這件事兒。”宋持風想到宋老爺子吹胡子瞪眼的樣子，便更覺頭疼，“等有了結果，我會主跟他們說。”

“當然沒問題。”陳管家烤了兩片面包，做了個三明治，放到宋持風的面前，“希我剛才說的話對您也有些幫助。”

宋持風：“嗯，大有幫助。”

他吃完三明治，便回到房間里把服換好。這服是昨天他和寧馥一起買的，不是西服，就是一相對正式的冬裝。寧馥說，他要按照商業談判那樣穿，估計父母會被嚇到。宋持風覺得也是。

宋持風再下樓時，宋薄言他們都起來了。宋星煜一看宋持風的手上拎著大袋小袋的東西——燕窩、阿膠、鹿茸、花旗參什麼的，愣了一下：“哥，你要去敬老院啊？”

一旁的宋薄言瞥了幺弟一眼：“你可以適當地說兩句話。”

宋星煜：“……”

好在宋持風今天沒心思替宋老爺子教育兒子，直接說了一聲“走了”，便拎著東西離開了家。

昨天寧馥是同宋持風說午飯前來，大概是十一點前后，但他上午九點就到了寧馥家的小區門口。他也不知道自己來這麼早干什麼。寧馥他們一家人可能還在吃早飯，自己現在上去未免太過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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