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霧和俞嵐前后走回到座位上。

俞東辰早已準備好紙團，準備下一游戲：“我們繼續吧。”

輕霧把剩下的果喝完，放下空杯，“我想起來還有點事，先走了，你們玩得開心。”

小紫懵了，茫然地著輕霧，跟著站起來。

輕霧向眾人頷首，轉離開，莫南澤手拉住的手腕。

輕霧頓住，兩人背對著，站，他坐，他手握著不舍得放開。

就這樣僵持著。

大家的目都定格在莫南澤的手上。

他雙眸沉如灰，就這樣克制著，沉默著，不愿意放手。

輕霧覺到他掌心的溫熱，心也在抖，泛疼。

“澤哥，我真有點事，是……找我。”輕霧找了個借口，緩緩推著他的手。

男人的掌心厚實，力道很穩，本推不。

喝過酒后，莫南澤心的痛苦被酒放大百倍，克制的像洶涌澎湃的海浪，在心底翻騰。

有千言萬語想對說，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悵然若失地凝著桌面的空杯子。

他的手指在一寸一寸地松開的手腕。

明明就只是一個簡單的放手作，卻是要了他的命那麼煎熬，痛得他連呼吸都覺在吞刀子。

直到他的手全松開，無力垂落下來，輕霧著微笑再次向眾人道別，“我跟小紫先走了，再見。”

放下話，頭也不回地走向門口。

迎著風，走過一個又一個的路燈，的淚水在暈照耀中那麼的晶瑩剔，在眼簾里打滾。

花園的餐桌前，俞東辰看著輕霧的背影消失在錦苑的花園里。

他再看看莫南澤，猶如丟了魂似的，行尸走那般端坐著，目沒有焦距地著輕霧喝過的空杯子，整個人都頹廢了。

即使燈昏黃泛暗，莫南澤眼底的通紅潤依然清晰可見。

俞東辰著急：“還坐在干什麼，去追啊！”

莫南澤呼一口氣，拿起啤酒倒上一杯，漠然置之。

“你怎麼了？喜歡就去追。”俞東辰怒其不爭，說道：“像你這麼優秀的男人，還有追不到手的人嗎？只要你多花點心思，我就不信有你莫南澤追不到的人。”

俞嵐不悅地推一下俞東辰，“哥，你不懂就別說，追什麼追？有些人值得追，有些人不值得，因為不屬于這里，遲早會飛走的。”

莫南澤默默喝酒。

俞東辰一拍桌面，霸道的口吻說：“要飛，就折斷翅膀，看往哪里飛。”

俞嵐大聲怒斥：“不阿澤。”

“可以慢慢培養。”俞東辰為莫南澤而到不甘心，“他了這麼多年，付出這麼多，難道就……”

俞嵐懟道：“誰規定付出就一定能得到回報？”

俞東辰被懟得啞口無言。

“再說了，白小丸本來就是個自私自利的人。”俞嵐輕蔑的口吻諷刺道：“阿澤跟青梅竹馬，對那麼好，為付出那麼多。可呢？出國之后就把阿澤忘得干干凈凈，刪好友，斷聯系，若不是失憶之后跟阿澤有了集，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多看阿澤一眼，又何必對這種人耿耿于懷呢？”

俞東辰覺得妹妹言之有理，再看莫南澤時，他已經猛灌了兩瓶酒。

他喝著酒，聽著俞嵐在他傷口上撒鹽，痛到麻木，已經不想多說一個字。

俞東辰慨，“阿澤，聽我妹的，還是算了吧。”

俞嵐站起來，一把奪走莫南澤手中的酒，關心道：“別喝了。”

莫南澤苦一笑，緩緩閉上的雙眼，靠在椅背上，把頭垂低，不想讓人看到他悲痛絕的模樣。

俞東辰慢條斯理喝著酒，長嘆一聲，“哎！可憐啊，你為了見一面，特意上我們過來聚餐，想著人多一點，也能自在一些，可只喝了一杯果，吃了一口燒烤就走了。”

俞嵐坐到莫南澤邊，心疼地握住他的手，聲細語安“阿澤，你值得更好的。”

俞東辰：“對，我妹說得對。”

良久，莫南澤嗓音低沉微哽，喃喃一句：“我配不上。”

俞東辰頓了。

俞嵐氣得淚崩，心痛哽咽：“你不要這樣，白小丸憑什麼？”

“是配不上你，是沒眼，是不懂珍惜。”

“阿澤，從來沒有喜歡過你。即使失憶之后嫁給你，不過就是當時份卑微，生活不易，需要找個靠山而已。”

“恢復記憶之后，發現有資本養活自己，有的人、有想要的生活、有喜歡的工作，有夢想的國度，眼里沒有你，一星半點都沒有。”

莫南澤著聲音緩緩道：“俞嵐，麻煩你以后不要再這樣說。”

俞嵐不悅：“難道我有說錯嗎？”

莫南澤站起來，步伐踉蹌，俞嵐急忙扶著他的手。

他緩緩推開俞嵐的手，“我有點頭痛，先回房休息了，你們繼續吧。”

“我扶你。”俞嵐又扶他。

莫南澤再次推開，冷冷道：“不用。”

他步伐漂浮，醉醺醺地走著曲線。

俞嵐不放心，跟過去扶他。

他推開。

來回推開幾次之后，俞嵐不再上前，就站在他背后，看著他落寞的背影，默默掉眼淚。

俞嵐氣惱地回到座位上，大口灌酒。

俞東辰安：“妹妹，你不懂男人。”

“男人就是犯賤，得不到的永遠都是最好的。”俞嵐咬著牙說。

俞東辰苦笑：“有沒有一種可能反過來說，他最喜歡的人，只是得不到而已。”

“沒差別，就是犯賤。”俞嵐越想越氣。

俞東辰沉下臉，“你這是什麼歪理，他而不得就是犯賤，那你呢？明知道他心里有一個無可替代的白小丸，你還這麼執著，就不……”

犯賤兩字，俞東辰不敢說，怕傷了妹妹的心。

俞嵐怒紅了眼：“你怎麼說話的？誰才是你妹妹啊？”

俞東辰語氣放溫，勸道：“妹啊，聽哥一句勸，阿澤不你，勉強在一起不會幸福的。”

“沒試過怎麼知道？”

俞東辰：“是全，不是占有。這一點阿澤做得很好。他一個北國將軍，你真以為他拿不下白小丸嗎？”

“只要他用一下權力，耍點手段，強娶白小丸是輕而易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