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就有這麼氣讓人稀罕的人呢。
他記得從小到人顧溫心邊都是圍著一群人,個個將當心肝似的疼著。
就連顧首輔那樣嚴肅的人,也會在看顧溫心時出的神。
從小就討人喜歡。
難怪是個氣包。
沈承安到底只是個二十歲氣方剛的年,這會兒親了人就開始心猿意馬,咽咽口水直愣愣看著人,腦子里全是旖旎畫面。
又聽見顧溫心不滿的聲音,這才回過神看著面前那雙水眸,忽然道:“我也會做桃花,昨夜和嬤嬤學的,比謝家做的還好吃。”
“等晚上我帶來給妹妹嘗嘗。”
顧溫心見這個人掀簾子就為說這一句,又想人剛才那樣欺負,自然沒好臉。
出手去唰的合了簾子,又傲的落下一句:“誰要吃你做的桃花?”
沈承安看著簾子的影子笑了下,得了便宜的人覺得自己溺在罐里,半分不惱。
顧大人的千金要娶自然不容易,他要不是靠著太后的關系,定然也是娶不到人的。
且要是自己沒有軍功,顧大人也瞧不上他,大抵即便得罪了太后或許也不讓人嫁給他。
沈承安一直都知道,所以才拼了命的不顧危險上陣。
如今總算換來了人,他心滿意足,即便顧溫心打他罵他,他都笑著承。
知道剛才欺負人了,沈承安也不再說話,又看自己隨從過來應是要催人,他又朝著里頭落下一句:“妹妹,我走了。”
顧溫心在里頭聽到聲音,又見簾子外頭的黑影子總算走了,松了一口氣,連忙又馬車回府。
一回去顧溫心越想就越不對,自己今日明明是去與沈承安講條件的,怎麼條件沒講好,自己反倒被欺負了。
跺跺腳,咬牙切齒,想著晚上沈承安敢過來,就拿他送的夜明珠扔他。
顧溫心回去正生氣,卻才沒過一會兒,就見母親邊的云嬤嬤匆匆趕來,對著顧溫心道:“二姑娘,宮里剛才派人來傳話了,夫人您快去前院去等著接旨呢。”
“您快收拾下就過去吧。”
顧溫心一聽就知道怎麼回事,看了看自己上的裳,像是也沒什麼不妥,只是讓丫頭給重新收拾了妝發才往前頭去。
前面母親已經換上了命婦服站在大門口,眾多丫頭婆子跟在后面,就等著宮里的人來。
顧溫心連忙過去站在母親邊,問了句:“母親,我這樣穿可規矩?”
四月笑了笑:“沒差錯,你不過一個剛出閣子,隨意些就行。”
站了沒一會兒,浩浩的儀仗隊就來了,顧溫心跟著母親跪下,聽著圣旨的時候腦子里也是茫然的。
直到聽見那太監說三日后婚,心里就咯噔一下。
眼睜睜看著母親接了旨,又看太監帶著儀仗騎馬離開,這才看向母親:“怎麼這麼快的。”
四月牽著顧溫心往正房走去里屋,在屏風后讓嬤嬤換,又對屏風外的顧溫心道:“你父親說承安這回
本不該回的,自然呆不了多久。”
“太后要著急這場親事,好讓承安早些回去。”
“長寧城戰事未結束,沈承安越快回去越好。”
顧溫心就難:“那還有戰事,我跟著去做什麼?我不想去。”
四月換了裳出來,見著顧溫心委屈的樣子就道:“我自然也是不愿你去的,只是你嫁給沈承安,呆在國舅府也并不好。”
“他那后母能對你多親近?你嫁了人就不能跟以前一樣隨意出府了。”
“你這子就耐的住?”
“長寧城也不是日日有戰事,不過是邊關蠻子擾人,你又不去城墻,只在城住著,事事有人給你伺候好的,京城有的都有。”
“這回沈承安已經是團練總兵,你能在那兒吃虧?他手底下那麼多兵,還護不了你周全?”
“再說你三叔滄州就在長寧城后方的,你父親早就為你想好了,不會害你。”
“你們夫妻過去,沈承安只會激你陪他吃苦,往后你們夫妻同心,日子只會越來越好,他只會更珍重你。”
說著四月又牽著顧溫心去位置上坐下,看著嘆息道:“你父親說沈承安這個年紀就是總兵了,前程不可限量,往后太后還會給他封王封爵,你跟了他,未必不會比跟謝家的好。”
“到時候你為王妃,京城里誰比得過你風?”
顧溫心看向母親:“父親怎麼知道他就一定會被封王?”
四月笑了笑,拍拍顧溫心的手:“你父親可沒看錯過人,你的富貴還在后頭的。”
“沈承安是太后族親里唯一可用也有能耐的,那另外兩個侄兒不過也是草包,你父親也不會讓那兩人出頭的。”
“旁的你便別心,安穩跟著沈承安過你富貴日子,順遂著的。”
顧溫心聽了母親的話咬,又想起今日沈承安說只要自己陪著他,他就事事依。
想了想,雖說沈承安是個人,力氣又大,也比不得謝哥哥好看,可這人也真對好,但凡自己想要的給他說,懸壁上的花他都給摘過。
這般一想,有個順從自己的夫君也不錯,還不用跟著婆婆守規矩,去長寧城自在,也漸漸有些接了。
便點頭:“那我跟著他去就是。”
說著又眼眶一紅:“可是好久見不到爹得娘親了,怎麼辦?”
四月著心底不舍,低聲道:“總能見的。”
母兩人這般說了好些話,顧溫心才回去。
到了院子里,心里想著自己雖然愿意跟著沈承安去長寧城了,可他今天欺負自己的事可要還回來。
就對著邊的丫頭道:“你們先去找些石子放在上準備著,等天暗了,你們要看見有人爬墻便扔他。”
說著顧溫心哼了一聲:“狠狠的扔,他抱頭鼠竄!”
丫頭們面面相覷,顧府的院墻,能躲得過護院的,除了沈大人敢翻,誰還敢了?
這不明擺著打沈大人麼。
丫頭們笑起來,紛紛去撿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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