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薑暖竹就換了套服。
找季然,也是為了搭車。
下樓時候還有點,不太敢開車去。
季然聽到有瓜能吃,十分積極:“地址在哪?”
“今夜不寐。”
說出這個地址時,薑暖竹竟然有些恍惚。
當初和晏時還有婚約,不知道懷揣著什麽樣的心,一個人來了今夜不寐。
薑暖竹在今夜不寐目睹了晏時給風暖接風,又在衛生間曖昧,互相說著許諾的話。
短短幾個月,已經和許鶴儀結婚了,晏時也和風暖鬧騰出了這麽多事……
薑暖竹過車窗看到急速後退的景,“時間真的過的好快呀。”
季然非常讚同的點了點頭:“轉眼我竟然和陳斯沂結婚兩周年了。想當初我還是個天真懵懂的,就這麽被陳斯沂給騙回家了。”
薑暖竹莞爾道:“擱在陳總那裏,就早早抱得人歸。”
季然破天荒的臉紅了。
看了眼薑暖竹:“暖竹姐,我怎麽覺得你越來越會調侃人了?”
“主要還是你們夫妻有意思。”
一般人,薑暖竹也調侃不出來。
這會才四五點,地麵熱氣還是很大。
到了今夜不寐,幾乎沒什麽人,晏時就坐在大廳一個人喝酒。
薑暖竹竟然還在旁邊看到了紀易,頓時就淡定多了。
晏時待會要是有什麽想不開的念頭,有紀易這個大冤種兄弟在,起碼能幫承擔一半的責任。
看到薑暖竹,紀易同樣激,“薑老師,你終於來了!”
薑暖竹微微頷首,拎著包在晏時對麵坐下。
單手拿著酒瓶的晏時忽然抬頭,問紀易:“你為什麽喊薑老師?”
紀易一愣,解釋了一句:“以前我們住在一個小區,有次看到有家長帶孩子上門喊薑老師,我覺得有意思,就這麽喊了……”
“這事久了。”紀易說完慨了一句。
“我不知道。”
紀易頓時就不知道怎麽接話了。
晏時忽然道:“我從來沒去過你的舞室。”
這句話是對薑暖竹說的。
薑暖竹平靜道:“沒事,我舞室的課也不貴,晏要是想上課了,隨時都可以來報名。”
季然沒忍住笑出了聲。
見大家都看過來,趕忙道:“我覺得暖竹姐舞室的老師水平都很高,裏麵人班裏男都有,要是晏想來上課,我可以給你推薦老師。”
這會紀易也忍不住笑了。
“暖竹……”晏時剛出聲,就被薑暖竹給打斷。
“別這麽我,怪惡心人的。”
晏時:“……對不起。”
“嗯。”薑暖竹應了一聲:“你不是說你想和我道歉?我現在人來了,你道歉吧。”
晏時大概沒想到薑暖竹會這麽直接,“你和我印象中的樣子一點都不像了。”
薑暖竹點頭承認,溫聲道:“都說人如養花。大概是我老公把我養的越來越氣了。”
“……那很好。”
晏時低聲說了這三個字,又拿著啤酒瓶灌了一口。
啤酒落襯,晏時氣息微沉,“你今天願意來見我,隻是為了來聽我的一句道歉?”
“算是吧。”薑暖竹垂眸道:“我本來想說算了,把以前的種種忘了,抬頭往前看。”
“你改變主意了?”
薑暖竹罕見的認真看向晏時:“當初是你腳踏兩條船,用冷暴力和偏心傷害我,你該向我道歉的。”
不能因為許鶴儀太好,治療了的傷,就對傷害過的人輕易放棄。
晏時本來就該向道歉,為自己做出的事負責任的。
晏時低下頭,呼吸越發急促,似在極力忍。
“對不起。”
他緩緩吐出這三個字,忽然覺得在肩上許久的重擔忽然鬆了下來。
或許,他早該對薑暖竹說對不起的。
薑暖竹:“我聽到了你的道歉,但我不會接。”
晏時猛然抬頭,約能看見眼底還有。
他輕聲問道:“為什麽?”
“難道每個兇手殺人後道歉,被害者就要接?”
當初晏時的態度有多傷人,隻有薑暖竹切實際會過。
這種傷痛會隨著時間淡化,但曾經的痛卻已經發生了。
“今天來這裏,還有一個原因是怕你想不開自殺。”薑暖竹開門見山道。
“不是因為擔心你。”聲音溫,說的話卻沒有一溫度:“隻是薑晏兩家世代關係切,為了兩家關係,我們都了不委屈。如果你自殺和我有關係,兩家都不得安寧。”
“上背負一條人命,我的緒也會影響。”
今夜不寐的大廳十分寬敞,可容納上百個卡臺。
臺上的表演看起來生活潑,但對晏時來說四周卻是死一般的寂靜。
他嗓音沙啞的不樣子:“我以前從來不知道,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可以這麽傷人。”
薑暖竹眼眸平靜:“因為被傷的是別人,你怎麽會知道呢?”
以前是,現在也該到晏時自己了。
晏時又喝了口酒,“訂婚宴沒了。”
“我給風暖請了最好的律師,但起碼要坐三年牢。”
見邊人表冷淡,晏時結滾:“這件事和我也有關係……我會照顧那小孩一輩子的。”
薑暖竹歎了口氣,眼底的冷漠被無奈取代。
“晏時,你為什麽總是喜歡在不適當的時候做不適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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