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見又沉默，心緒瞬間比之前還要沉抑。

其實，這些話本不該在這時候開口，本不應該現在就跟說的。

按照祁宴的節奏，至要再等一年，等大學畢業后再求婚。

但是今晚的喬星把他所有的計劃都打了。

他在樓下時，想了很多。

喬星今天可以對兩人的關系提出疑問，覺得他們之間缺乏激又不太正常，甚至會懷疑他對的。

那等過段時間甚至可能是明天，是否就會覺得兩個人本不合適，從而向他提出分手呢？

祁宴想到那狀跟畫面，就覺得心臟涌出強烈的不適。

他格理智斂，喜歡計劃，善于掌控節奏，希所有事都可以按照既定的路線，按部就班的完完。

卻忘記了有些事有些人再運籌帷幄，再如何用心計算，也會事與愿違。

比如跟喬星的。

他已經在既定‘計劃’上挫過一次，導致幾乎失去。

祁宴覺得自己沒辦法再因為所謂的徐徐圖之，耐心等待，而失去第二次的機會。

祁宴總期待喬星在他面前不用那麼守規矩，不要像是乖乖學生。

忽略真正的事實是——他才是最守規矩與按部就班的人。

他才是那個，把兩個人的關系進度當做完任務的人。

既然如此……

祁宴微揚了下，眼尾斂住的晦緒，再不遮掩。

看的目發燙，有極深的與。

他緩慢又堅定的說，“抱歉，今晚的談話不夠正式，就算是求婚也太突兀，沒有婚戒跟儀式。但喬星，我之前的話不是開玩笑，因為我確實想跟你結婚。無論是閃婚還是水到渠的往后走婚姻。”

“……”

怔怔的，無法回應。

祁宴說完之后，難得避開視線，看向不遠沒有關的落地窗。

窗外的夜黑到模糊一團難辨的混沌，一如他現在的心。

“我想告訴你的是，想跟你結婚不是心來。我喜歡你，遠比你知道的要早，也遠比我們往時間的要早。”

喬星明顯吃驚。

一時腦筋轉不過來，囁嚅：“祁宴哥，我……”

祁宴緩緩笑了下，卻不準備再繼續談話。

他起，打斷：“好了，時間太晚了，你休息吧。”

“另外我現在手里的工作暫時結束了。接下來要去忙一些其他的私事，可能出差一周左右。”

“我們這一周就暫時沒辦法約會了，只能靠電話聯系，等我出差回來，我們再好好聊好嗎？”

祁宴知道不能迫，不能給太多力。

適當的緩沖，給時間思考，這對兩個人都好。

喬星猶豫的點點頭，“……好。”

他俯向彎腰，清冷霧凇氣息籠罩而來，喬星的額心落下一個滾燙的吻。

“晚安，小星。”

-

這一晚喬星睡得并不好，夢里翻來覆去都是祁宴的話。

無法分辨他說的喜歡的時間。

因為在跟祁季舟在一起之前，跟祁宴其實早就好幾年沒有深集過了。

再往前追溯，除了很小時候呆在一起短暫的記憶外。

腦袋里所能想到的，竟然都是他開始疏遠之后的寡言淡漠。

第二天。

喬星睡到快中午才起來，微信上只一條祁宴的早安消息。

下樓后被張嫂告知，他一大早就離開了。

喬星攏著蓬松的長發，坐在沙發上發呆。

著空的客廳以及餐廳，心里竟然也莫名空落落起來。

-

接下來的一周，喬星都沒有再見過祁宴。

每天兩個人都有消息來往，但是不多。

他倒是給發過幾張圖片，是飛往紐約時在首爾轉機時的天空圖。

然后，除了每天早晚安之外，再無其他。

兩個人默契的沒有談那晚的‘求婚’事件，仿佛沒有發生過。

喬星的生活恢復如常，在公司跟別墅以及喬家老宅之間往復。

有時被喬溪姜慕或者其他朋友喊出去聚會吃飯，也高高興興的欣然赴約。

一切跟祁宴沒出現在生活里時沒什麼兩樣。

可安靜下來時，又像是有心事一樣，會發呆走神，總覺得跟從前還是有很大的區別。

很快，一周時間到了。

想到祁宴要回來，喬星約有些高興，提前發消息詢問他什麼時候落地，好去接機。

結果，得到的回應是，他暫時回不來。

祁宴定位仍在紐約，抱歉的說事還沒忙完，且歸期未定。

喬星本來期待跟高興就落了空，又聽他說回來時間不確定時，心頭頓時沒由來的有一難。

“小星想要什麼禮嗎？我回去的時候給你帶。”

祁宴嗓音低沉緩和，過聲筒仿佛就在邊。

喬星垂眸瞅著攥的手指尖，酸莫名的緒更加強烈，語氣卻輕松。

“不需要的，我沒有什麼想要的，祁宴哥還是先忙工作。”

“那好吧。”

沒聊幾句，背景音里有人著極重的國南部口音在說話，期間笑著喊了聲“Chr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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