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安深吸一口氣,他知道他們王爺本質是很好的人,對于這類事,心生惻實屬正常,但他怕王爺心!無論王妃經歷過怎樣悲慘的過去,滅口林穗穗已是事實,這樣心狠手辣的人留在王爺邊,能有什麼好?
念及此,辰安深深彎腰行禮:“王爺,時辰不早了,再不送去,王妃怕是要睡了。”
謝堯臣面上所有神皆落了下來,他轉頭看向辰安,沉默片刻道:“已經很晚了,明日早上再去吧。”
謝堯臣心間唏噓,出嫁前的生活,從來未曾開心過。好不容易熬到出嫁,若不是宋瑤月打岔,本該嫁給顧希文,日后為風無量的顧夫人。
可命運就是這麼捉弄人,偏生宋瑤月重生,連那最后一點擁有明人生的機會也給奪去了。
嫁了他,他卻還要再送去死一次,甚至比前世死的更早。命運實不該纏著一個人為難。
若不然,留一命,予一封和離書?
辰安不知謝堯臣這些盤算,只陷無奈,多拖一夜又有什麼區別?他看王爺就是不忍心。
不過……辰安看向謝堯臣,眼底閃過一心疼。十八年了,這是王爺頭一回,在一個決定上如此反復,他雖不知王爺所想,但深知,這些緒,于王爺是特別的。
他愿意不再催,多給他一夜,可到了明天早上,便是死諫,他也得讓王爺做下決定,為心腹,他不能看著王爺苦心經營的一切,出現任何一不確定的因素。
念及此,辰安行禮退下。
謝堯臣甚至沒有聽到他離開的聲音,只自己鎖著眉,在幽暗的燭火下,反復翻著手里梅香和蓮香寫回來的紙張。
這一夜,許是下午睡多了的緣故,謝堯臣毫無睡意,就這般坐到天亮。
日初升,第一縷順著窗戶爬進來,調皮的從帷簾的隙里鉆進屋中,闖謝堯臣的眼,這一夜過得好生快。
簾外響起辰安的聲音:“王爺,臣已命廚房重新做了一份烏湯,該送去了。”
謝堯臣抿,終是扶膝起,揭開了臥室外的帷簾,正見辰安端著托盤,端立簾外。
坐得太久,他有些僵,謝堯臣深吸一口氣,正開口說話,門外忽地傳來腳步聲,隨即便見張立匆忙進來,行禮道:“回稟王爺!承安坊林穗穗那邊有了新的消息。”
謝堯臣忙道:“說!”
第41章
我錯了,我跪下!
而于此同時, 在嘉禾院的宋尋月,未及睡醒, 便被星兒喚了醒來:“小姐, 小姐,快醒醒。”
昨晚手臂一直在疼,宋尋月沒睡好,此刻困得厲害, 迷迷糊糊的坐起來, 將簾子揭開, 著發酸的眼睛問道:“怎麼了?”
星兒給宋尋月一個字條, 神頗有些嚴肅, 說道:“今晨鐘大哥送柳如離開時,將這個給鐘大哥,讓他轉給您, 說這是給您的報答。”
宋尋月瞌睡一下醒了大半, 忙將字條接過, 將其打開,字條只有六個字:趙誠貞,祝東風。
趙誠貞?這又是誰?為什麼柳如要將這個名字和祝東風寫在一起?
宋尋月忽地反應過來,柳如昨日告訴,皇后在找祝東風歸屬謝堯臣的證據。
宋尋月眉心一跳,皇后在找關于祝東風的證據, 那麼找到這個證據之后, 要做什麼?
柳如給的這個人的名字, 是不是和皇后要做的事有關?
可實在想不明白, 祝東風是個錢莊, 王孫貴族做生意的不, 就算謝堯臣的祝東風暴,能對他造什麼影響?最差不過是被人詬病利用份之便斂財而已。
除非皇后做了什麼手腳,一旦查到祝東風的東家是謝堯臣,便能給他致命一擊。
或許就和這個趙誠貞的人有關。
宋尋月眉心擰,委實有些頭疼。祝東風只是知道這個錢莊的存在,未曾接到與之相關的一一毫。就算想幫忙查,也本無從下手。
不像柳如的事,參與其中,能自己做些什麼。
關于祝東風的事,只能謝堯臣自己查。若不然,去把這個名字告訴他,讓他小心?
可念頭剛落,就被宋尋月自己否了。
不由煩的了額頭,和謝堯臣親才十五天,他還那麼反。若跑去跟謝堯臣說,有人想拿祝東風做文章,有個趙誠貞你留意下,謝堯臣憑什麼信?
而且祝東風明顯對他來說是了不得的,是意外得知,若他知道,連有人要拿祝東風做文章的事都知道,在他看來是否會認為過于越界,侵犯到他的領地,愈發他反。
可這件事若不說,祝東風本沒有手的途徑!
頭疼。
宋尋月擰著眉想了半晌,最后決定,若不然,這事先去探探他的口風?如果聊的還行,就側面提點一下,他能反應過來多,全看他的造化。他要實在反應不過來,就換辰安去提點,主仆倆總得有一個能反應過來的吧?
宋尋月深覺腦仁疼,若謝堯臣沒有奪嫡之心就好了,若他沒有,很多事就可以試著去和他商量,他們可以一起只防不攻。
可偏偏他有!若知道有人想害他,他怕是會反擊,如果反擊,就以他前世的行徑,結果只能是再次自尋死路。
阻止謝堯臣奪嫡,當真是任重而道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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