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安陪著謝堯臣進了凈室,一面幫他倒水,一面回道:“尚未,他們很小心,已有許久未曾聯絡京城, 接頭之人尚未浮出水面。”
謝堯臣聽著心煩, 低頭用涼水洗了幾把臉, 辰安將棉巾遞給他, 謝堯臣邊臉邊往外走:“得抓, 還有十來日過年, 屆時各國使臣覲見,如有他國王子隨行,不了得陪著。若父皇安排太子和端順王便罷了,若予他們旁的差事,八得落到本王頭上,怕是年后一個月都離不了京,沒法兒理祝東風的事。”
最好父皇別找他,左右他對皇位一點兒想法沒有,祝東風才是他日后瀟灑生活的全部保障。
辰安面有為難,只好道:“我們盡量。”若人家始終不聯系,他們便是有三頭六臂,也沒法順藤瓜。
謝堯臣“唔”了一聲,將手里棉巾扔給辰安,隨后問道:“王妃上午都在做什麼?”
辰安看了他一眼,回道:“和王爺用完早膳回去后,便又派星兒去找鐘年,鐘年得令后,一上午都在城里各商鋪瞎轉悠,暫不知目的。”
謝堯臣聞言委實不解,他這王妃世清白簡單,按理來說嫁來王府,每日應該比他還無所事事才對,怎麼總這麼多小作,到底再忙活什麼?
也罷,左右如今已知沒什麼壞心眼,忙活什麼忙活什麼吧,自己的人始終盯著,若有越界便會阻止,無礙。
謝堯臣走過去在桌子上坐下,看著眼前宋尋月清晨坐過的位置,莫名想起清晨一起用膳的時,仿佛比現在的空,多了一些難以言喻的暖意。
思及至此,他復又問道:“除此之外,上午還做了些什麼?”
辰安道:“梔香說這幾日,王妃無事時,基本都在研究鳥哨。”
“鳥哨?”這兩個字在謝堯臣間銜了片刻,隨后他一聲嘆息,想來是小時候什麼也沒玩兒過,即便如今已經過了年紀,還是想去彌補這些時的不足。
謝堯臣正琢磨著,辰安忽地問道:“王爺,傳膳嗎?”
謝堯臣頓了頓,眉宇間有些不快,片刻后,方才道:“傳吧。”
辰安依言去傳膳,謝堯臣在他背后深深剜了一眼。
不多時,婢們便將一道道菜端上了桌,謝堯臣看著那一道道的菜,愈發的沒胃口,辰安這眼力見,還有待提高!
辰安屏退一眾婢,上前為謝堯臣布菜,先夾了一道他素日吃的炒鹿筋,放在他面前的盤子里。
謝堯臣夾起吃了一口,轉頭便吐到一旁的漱口盂里,蹙眉道:“這菜沒做好。”
辰安愣了下,忙將那道菜移去一旁,又給謝堯臣重新夾了一道桂花魚翅,怎知謝堯臣這回連吃都沒吃,拿筷子撥了兩下,嫌棄道:“今日這菜怎麼做這樣?”
辰安:“???”
同一個廚子做的,王爺吃了這麼這些年,這菜能有什麼問題?而且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這菜都沒病。
辰安不解,只好將這道菜也撤去一旁,拿起碗勺道:“若不然王爺嘗嘗這道清燉鴨?”
怎知謝堯臣直接撂下筷子,沒好氣道:“看著就沒食。”
辰安:“???”
辰安萬分不解,府里的廚子,是王爺親自挑選,這麼些年,無論什麼菜,全部都是按照王爺最喜歡的口味來做,就連火候、,全然按照王爺的喜,沒道理這麼嫌棄?
跟了王爺這麼些年,王爺這還是第一次在吃上讓他如此為難。他忽地有些不知該怎麼辦才好?若不然安排廚房重做?
辰安正詢問,謝堯臣忽地斥道:“早知道今日菜做這樣,本王就該去松鶴樓。可眼下已是這個時辰,本王去哪兒吃?”
辰安這是頭一回如此不著頭腦!聽這話中之意,是外頭也不想去,也沒有讓重做的意思?所以王爺到底在想什麼?
辰安覷著他們的王爺的神,滿腦子都在想近日有什麼反常之,才導致他們王爺今日這般怪異。
想了片刻,辰安忽地眸一亮,隨后角流過一無奈的笑。
辰安準謝堯臣的心思,后退一步,萬分配合的行禮,語氣間也裝作探問:“若不然,王爺今日中午,先去王妃那邊對付一頓?”
這次謝堯臣沒再鬧脾氣,也沒說拒絕的話,看了辰安一眼,沉默片刻,方蹙眉勉強道:“也只能如此,你去看看王妃,用過膳沒有?”
呵……辰安當真想丟給他們王爺一個白眼,行個禮去找宋尋月。
一見辰安離開,謝堯臣面上立時出現笑意,眸中神格外快意。他起大步走向自己臥室,從桌上拿起一個金的小圓球,揣進袖口,重新走回桌邊,擺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
不多時,辰安回來,對謝堯臣道:“回王爺,王妃那邊也剛傳膳,臣已告知王妃,王爺要過去同用,想來已經備下碗筷,王爺現在過去正好。”
謝堯臣垂眉“嗯”了一聲,起帶著辰安往嘉禾院而去。
來到嘉禾院門口,宋尋月已經帶著幾名婢候著,行禮道:“見過王爺。”
謝堯臣抬抬手,對宋尋月道:“進去吧。”
宋尋月點頭,跟在他后進了屋。心下委實有些奇怪,辰安說王爺今天中午飯菜不可口,要來這兒對付一頓,可他們的飯菜,不都是同一個廚房做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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