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嚴城到了高爾夫球場,有些心不在焉。
他這幾天總是不由自主地想著溫晚梔,想從腦海里找到更多的蛛馬跡。
但越是一無所獲,他就越心。
放在以前,他一定不喜歡這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覺。
不過溫晚梔不一樣,想到,心里總有種莫名的滿足。
像是一件失而復得的寶。
薄嚴城若有所思地握著桿,已經打算擊球了,一旁的球僮言又止,直到薄嚴城打了幾個球才貿然開口。
“薄總,您還沒戴手套,小心磨到手。”
薄嚴城回過神,看到自己的手套還放在一旁。
戴上手套,他下意識瞄了一眼手表。
球僮謹慎小心地彎腰,迅速擺上一顆球,站遠了。
薄總今天,好像有些心不在焉呢。
薄嚴城閉上眼定了定神。
他怎麼像個慌張的頭小子一樣。
打完球,薄嚴城在專屬的套房里洗了個澡,換上服,匆匆下樓。
老時間老地方的話,溫晚梔一定還在那個咖啡店等他。
這次要比早到一些,和那邊的老板聊聊。
到了大門口,一抹藍映眼簾,薄嚴城抬頭,對上了溫晚梔的笑臉。
“薄總,早。”
薄嚴城怔愣了一瞬,回了一個淡淡的笑。
“溫小姐,早。”
果然,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每次都能給他驚喜。
溫晚梔大方走上前,遞出手里的咖啡。
“今天帶你去個地方,所以我先去買了咖啡。”
薄嚴城接過咖啡,覺手里的熱度熨帖到了心上。
有人在等著自己的覺,真的很好。
雖然向依然也經常在薄家老宅的客廳里等著
他,但不是有目的,就是有所求,讓人心煩得很。
薄嚴城啜飲了一口,還是他最喜歡的雙倍濃。
“好,去哪,聽你的。”
溫晚梔有些訝異,薄嚴城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
按照以前,還不是得問個清楚,去哪,做什麼。到不愿意去的地方,得頗費一番口舌。
溫晚梔粲然一笑,晃了晃那只帶著傷疤的手腕。
“你不是好奇這個?去了我告訴你。”
其實城郊工作室,溫晚梔自遇襲事件之后,也沒再去過了,不知道現在是一副什麼樣子。
但產權多還是的,雖然不值錢,也不至于有什麼翻天覆地的變化。
曾經和薄嚴城在那邊度過過不時間,多也會留下點回憶吧。
薄嚴城指了指停車場的一邊“車在那,走吧。”
他的掌控一貫很強,這種不知道目的地,被盲目帶著走的況,幾乎從來沒有發生過。
薄嚴城不聲地看了看側神悠然的人。
好像偶爾這樣,也不錯。
并肩走在一起的時候,薄嚴城總有一種既視。
覺得他和溫晚梔一直如此,就該如此。
自然地繞到副駕駛,給溫晚梔打開了車門,看著坐進副駕,順手把咖啡放在中控的杯架上。
薄嚴城覺得,這些畫面好像曾經發生過無數次。
溫晚梔給了他一個地址,車子啟,沒主說話,看著窗外悉的風景。
薄嚴城看了看
車載導航,似乎還有四十分鐘的車程。
聊點什麼,剛剛好,正好,他也有不想知道的事。
“溫小姐,為什麼想拿下薄氏集團的時尚產業?”
溫晚梔回過頭,有些揶揄地看著薄嚴城的側臉。
“薄總,周末了,不談工作。”
薄嚴城淡淡笑了笑,不置可否。
溫晚梔神自然的話鋒一轉“不過有些和工作沒關系的原因,可以和你說說。”
紅燈,賓利穩穩停下,薄嚴城側過臉看著溫晚梔,意思是他在聽。
“一會兒要去的地方,是我以前的工作室。從前我有個品牌,是sanders。”
薄嚴城神嚴肅地瞇了瞇眼,啟車子,若有所思。
sanders的婚紗,在設計界一直譽為藝品。
他之前投資建造的展覽中心,里面展出的就是全球在市面上能收集到的,所有sanders的婚紗。
因為極高的收藏價值,沒人質疑過,為什麼這些婚紗會被常年展出。
但他心里一直有這個疑問。
“你是說,sanders這個品牌,是你運營的?”
溫晚梔輕輕地搖了搖頭,薄嚴城心里一沉。
難道不是,那又會是誰,竟對曾經的自己來說,那麼重要。
他心里不希,那個重要的人是除了以外的別人。
溫晚梔眼神執著地看向薄嚴城“sanders這個品牌,沒人運營,我就是sanders本人。”
薄嚴城眼神一震,又了然地輕笑一聲。
如果是這樣,一切就說得通了。
溫晚梔移開眼神,看向前方,娓娓道
來。
“當時我不愿意頂著薄家的環發展自己的品牌,就悄悄地弄了工作室。后來還是瞞不過你。”
薄嚴城瞥了一眼導航要去的地方,城郊的一棟不起眼的別墅。
確實,如果是他,肯定會給溫晚梔找更好的地方。
或者說,離自己更近的地方。
車子駛進小路,在城郊工作室的門口停下。
溫晚梔下車,看到院子的大門閉,周圍雜草都快長到一人高了,心里忽地有些凄涼。
薄嚴城掃視著這棟別墅,他好像并不記得這里。
溫晚梔從包包里拿出門鎖的鑰匙,生銹的鎖似乎住了,怎麼也打不開。
薄嚴城手過來,接過鑰匙“我來,別弄臟手。”
咔塔一聲,門鎖打開,院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院里的鐵藝桌椅都生了銹,秋千有一條鏈子也已經斷了,歪歪扭扭地倒在那。
薄嚴城卻來不及看,一雙墨的瞳盯著墻上斑駁的紅漆。
看起來有些年頭了,但依稀還能辨認出上面的字跡。
殺人未遂,劊子手設計師……
他眼底帶著震驚,看向溫晚梔,眼神也落在那些字跡上,但神坦然。
這字字句句,分明就是威脅!
曾經的溫晚梔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薄嚴城頭有些微微刺痛,他記不得,但直覺卻指引著他。
這地方,他好像來過千百次。
有兩人同行,也有他一人的時候。
溫晚梔站在院子里沒,怔怔地看著薄嚴城邁開長,徑自走進了別墅的大門。
那樣的背影,竟有些悲傷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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