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來了,還有什麽不可以的,蘇蕎無語,但也沒說什麽,跟著他上了樓。
公寓裏的擺設沒怎麽變,傅言修帶直接去了書房。
之前很來傅言修的書房,他工作的時候不喜歡被人打擾,那時候正是兩人關係最好的時候,隻要一進書房,傅言修就趕,因為在,傅言修就沒心工作了。
看到書房的書桌和沙發,往日的記憶衝進腦子裏,蘇蕎的臉頰有些紅。
那些回憶都是帶的,現在舊地重遊,實在是沒眼看。
傅言修看著臉頰紅紅的,勾起一個弧度,湊到跟前說:“你也想到了?”
蘇蕎一怔,惱怒,但又不好發作,地說:“我沒想。”
嘶,此地無銀。
傅言修輕笑一聲,沒有再逗,轉去了自己的保險櫃。
蘇蕎是知道他有個保險櫃在書房的。
特別老套的設計,一副壁畫,掀開,後邊的牆壁掏空,裏麵有一個保險櫃。
蘇蕎識趣地轉過去,沒看,後傳來傅言修窸窸窣窣的聲音,好像拿出了一些紙質的材料。
等到聲音安靜下來,肩膀被人輕輕拍了一下。
“你看看。”傅言修的聲音傳來,蘇蕎轉過來看過去。
都是一些照片,還有一個筆記本。
蘇蕎詫異地看了一眼傅言修,男人隻輕輕擺了一下下,示意去看。
蘇蕎低下頭,第一張照片就吸引了的注意力,是。
照片裏的,大概也就是十七八歲的樣子,拿起來看。
當時是在老宅的後院,老爺子喜歡花鳥魚蟲。
蘇蕎也不是很喜歡這些東西,畢竟這些都是怡的,當時生活過得苦,大學的學費,都是林清省吃儉用攢出來的。
當時傅三叔每個月都給林清一些生活費,那些錢,林清輕易不敢,因為不知道,傅家什麽時候可能就會要回去。
雖然就很的錢,對於傅家來說不算什麽,但是誰知道呢?
所以蘇蕎第一年的學費是蘇蕎出去打工,加上林清趁著自己一點休息時間繡十字繡攢出來的錢。
但是這樣,還是不夠,差一點點,就差一點點。
後來高中老師,就是那個,天天給蘇蕎帶飯的老師說:“蘇蕎,有位校友回來,說可以資助幾個學生,我給你報名了。”
就是那位校友出手,蘇蕎終於湊夠了學費。
蘇蕎對這張照片的景有印象,是因為那天,蘇蕎終於去了學費。
知道,自己終於可以去上學了,心很好。
於是路過院子裏的時候,看到那些盛開的花,心也跟著好了。
的角甚至帶著笑意。
此此景,今天再看,蘇蕎還能從照片中的自己臉上,看到那種雀躍的心。
就是無論命運多麽坎坷,都沒有被打倒。
後來畢業之後,有了一些積蓄,就想去找老師問問,當年的那位校友是誰,想還錢。
可是老師不告訴,還說:“你要是有心,就再幫助學弟學妹吧。”
於是蘇蕎每年都會捐一些錢,給學弟學妹,那些家裏困難的學生。
雖然不多,但是一個心意。
哪怕給他們湊上第一年的幾千元學費也好。
“你那天為什麽那麽高興?”傅言修站在蘇蕎的側,高大的形微微攏著蘇蕎。
他上好聞的香氣,淡淡地縈繞在蘇蕎的鼻尖,輕輕吸了一口氣,心也了下來。
“當時差點不能去上學,怎麽都攢不夠錢。”蘇蕎無奈地笑笑,“我都想,要不就辦一年休學,我先去打工攢錢。”
傅言修的臉並不好看,問:“傅三叔每個月都有給清姨錢……”
話沒說完,他自己也反應過來。
像蘇蕎和林清這樣的人,們太過清醒,知道自己的位置,這些錢,哪怕就隻有幾千塊,幾百塊,隻要傅家不想,們就要全數還回去。
們不想自己的自尊被人踩到腳下。
所以,傅言修本來想說,你還可以來找我。
但這句話還是忍了回去。
蘇蕎的心看上去有點低落,隨即傅言修翻出另一張照片,“這個,是你大二的時候回來過暑假。”
蘇蕎順著他的手看過去,那張照片裏,蘇蕎梳著馬尾辮,背著包剛從外麵回來,臉上都是青春洋溢。
平時都是不回家的,因為不喜歡傅家抑的氛圍,但是那天正好要回來拿個證件,而且好久沒見林清了,就待了一晚上。
也是那天,傅之修假裝開玩笑,將蘇蕎踹進了湖裏,因此傅言修被濺上了水,傅言修又把傅之修打個半死。
所有的原因,不過是傅婷要蘇蕎幫忙寫一篇遊記,因為蘇蕎學習好,文筆好。
遊記也不是不能寫,但是傅婷是用那種高高在上的語氣,還說:“你幫我寫,我就給你一千塊,一千塊,你一個月的生活費哦。”
侮辱,極大的侮辱,但看在錢的麵子上,蘇蕎也忍了,可寫完之後,傅婷不認賬了。
“一千塊錢,你寫的這個也值?”
“你媽媽天天給我爸洗澡,才掙一千塊吧?要不我也給你安排幾個男人,你伺候一下,就能掙到錢啦!”
明明很滿意,蘇蕎從的目裏就看出來了,可就想白嫖,就想欺負蘇蕎,不能忍,將遊記要回來,當著傅婷的麵,撕掉了。
傅婷就讓傅之修給出氣。
傅之修一直都恨們母,因為在嚴敏的教唆下,他們兄妹認為是林清破壞了他們的家庭。
所以就有了踹蘇蕎下水那一幕。
本來都是好看的照片,但照片背後的故事,讓蘇蕎都不好。
的臉又沉了下來,聲音淡淡地問:“你給我看這些照片是想說什麽?”
想說什麽呢?想說,他一直都在注意,他一直都在看著。
在他眼裏,一直都有蘇蕎,但是看到蘇蕎臉上的表,他卻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他幫了又能怎麽樣呢?蘇蕎在傅家的日子,沒有一天是開心的。
是不是一見到他就會想起那些不開心。
所以,蘇蕎才不想再跟傅家有瓜葛,即便喜歡,也不想嫁給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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