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里，傳來一男一激烈的爭吵。

“這已經是我為你打得第三個孩子了，你居然又劈！要麼你跟斷絕來往，要麼給我二十萬分手費，我絕不糾纏你，否則我現在死給你看！”

“老子玩兩個人怎麼了？你個撈，還想要錢！”

“張冕，這是我跟你四年，為你打三個孩子的補償，你今天要是不拿錢，我就跟你同歸于盡！”

“胡攪蠻纏，給老子滾！”

這條巷子是通往笙家的必經之路。

那對年輕男就在巷子里撕扯。

姜關掉了手機燈，低著頭，目不斜視地經過。

吵架聲突然停了下來，男人炯炯地盯著姜，那眼神，像黑夜里捕獵的兇。

姜覺到了粘在上的視線，當做沒注意，漠不關心地加快步伐。

突然，寒一閃，人掏出了刀，“你個死不改的渣男，我要跟你拼了！”

男人無暇去管姜，跟人搶起刀來，“林曉月，你他媽瘋了？！”

林曉月？

姜猝然停下腳步。

不是笙的室友嗎？

笙說了個有錢男朋友，搬去男朋友家住了，怎麼會在這里？

“林曉月，你敢傷老子，信不信老子先弄死你！”

“啊！”

姜聽見林曉月的尖，幾乎下意識地轉過。

就在那一刻，姜借著微弱的月，看到了人絕的臉。

淚流滿面，披頭散發，像個瘋子一樣。

那把水果刀，被男人握在手中，進了林曉月右腹。

而林曉月破碎的目，是看向姜的，早就認出姜來，痛苦又絕的喊，“報警……幫我報警！”

姜嚇傻了，僵了幾秒，抖地掏出手機，迅速打報警電話。

“喂，是派出所嗎，xx路發生命案……”

林曉月搖搖墜，那男人把抵在墻上，握著刀又捅了兩下，看見姜在報警，扔下林曉月，朝姜沖過去，一把搶了的手機狠狠摔在地上。

“敢報警，老子弄死你！”男人渾酒氣，已經殺紅了眼，猙獰的臉上遍布林曉月的，格外森駭人。

“你……你想干什麼？”姜被男人揪住，注意到男人手中握著刀。

男人狀態癲狂，抓著姜，眼神可怖地詢問，“你是唯一證人，你剛剛看見了，我是正當防衛，不是故意要捅死的，對嗎？”

姜哆嗦地搖頭，又連忙點頭。

男人掐住的脖子，把刀狠狠抵在臉上，“是，還是不是！”

姜閉上眼，拼命點頭。

男人看著姜這張臉，了歪心思，“走，跟我走！”

姜見男人拖著就要上車，驚慌失措，“你要把我帶去哪？”

“以防你這張不老實，我必須想辦法堵上。”

姜牙關打，“我、我不會說出去的，我保證……”

“你覺得我會信？死人才能保守！”

男人鷙地笑，“不過殺了你，太可惜了，我家有個地下室，正好用來關你，等你懷上我的種，就放你出來！”

姜抵死不上車，用力踹了男人一腳，擒住的力道松開，發了瘋地往大馬路上跑。

男人大步追上，一把扯住的頭發，“跑哪去？想去報警是不是！”

“放、放開我！”

掙扎中，姜被撲到在地，看見男人握著滴的刀，要朝捅過來。

急之中，姜到一塊磚頭，狠狠朝男人頭上砸過去！

“啊！”

男人痛一聲，姜沒有停頓，用力接著砸！

姜瘦弱，個頭小，但在危機時刻，求生意志會發出來，為了活命，幾乎用盡全力。

男人腦袋漿迸，就在這時，警笛聲撕破夜空。

……

是姜的那通報警電話，警察立刻趕來了。

男人和林曉月被送去醫院搶救。

姜被抓進派出所做筆錄了。

警察走進來，“張冕和林曉月傷得不輕，你要暫時留在這里，等我們調查清楚，如果沒事，你就可以走。”

姜怎麼也沒想到，會被牽扯進一樁命案，還被當做嫌疑犯，拘留24小時。

這是第一次進派出所，一整晚都沒合眼，渾渾噩噩挨到第二天。

姜以為到時間就會放出去，哪知等來的，是警察對的拘捕。

“張冕被你打植人了，無論你是防衛過當，還是蓄意傷害，都要判刑，只是刑期不同而已。”

這意思是……要坐牢？

“為什麼是防衛過當？他要拿刀捅我，在法律上，這不是屬于正當防衛？”

“空口無憑，你怎麼證明張冕是要拿刀捅你，而不是你和林曉月一起合伙，他拿錢？”

警察有些好笑地看著，“畢竟張家公子，還有錢的麼不是？”

姜啞口無言。

怎麼會有這種顛倒黑白的說辭？

聽出來了，張冕家里勢力不小，打傷了張冕，張家不想放過！

靠一張，說什麼都沒用！

可是不能坐牢！

外公還在醫院等回去！

“趕跟我去走程序，今天就要立案！”警察不耐煩地催促。

“我……”姜咽了

咽嗓子，“我可以打個電話嗎？”

警察看一個小姑娘，確實也要通知家屬，便帶去打座機電話。

池妄三年前用的號碼，姜記得比自己生日還清楚。

是池妄說的，一定要記得他的電話號碼。

在危險的時候打給他，他的號碼永遠都不會換。

姜撥通過去，不一會兒就接通了，那邊響起低沉的“喂”。

“池妄，是我，姜。”

姜抓電話，指甲都泛白了，支支吾吾好幾聲，“我……我……”

“哦，你想清楚了？”池妄聲音懶得發啞，像是剛睡醒。

姜呼吸不穩，看著窗外沉的天，令人抑煩悶，防盜窗就跟牢籠一樣，把死寂的空氣都關在里面。

張家絕對不止是想讓坐牢這麼簡單，一定會讓付出代價的。

除了池妄，沒有可以求救的人。

姜最終是低下了頭，垂著睫，聲音很小，“嗯，你能來接我嗎？”

池妄語氣很平，“在哪？”

“派出所。”

……

半個小時后，一輛貴氣的賓利停在派出所門口。

賀詞辦事效率很快，警察對姜的態度也是一百八十度轉彎，恭恭敬敬地把送出去。

派出所里其他人，也都不可思議地看著。

“姜小姐，有人來給你做擔保了。”警察小聲嘀咕，“你早說你是池總的妹妹嘛。”

姜沒理會，跟隨賀詞出了派出所。

外面下大雨了，姜停步在臺階上。

一輛沒熄火的賓利停在雨幕里，漆黑的車，泛著低調神的澤。

姜深深吐了一口氣。

上了這輛車，今后的人生，將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