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竊聽

簡沫站在二樓臺，看完這一幕。

放在兜裏的手機不知疲倦震，接起：“喂。”

“我在山下等你。”是陸尋的聲音。

為表尊重，陸尋也是一黑，他坐在駕駛座上，看著簡沫一步步走到跟前，又上了車。

“霍祁琛的爺爺走了，我才剛接到消息。”陸尋聲音清淡，有些擔憂得看著，“別哭太久，對不好。”

簡沫無力應付，“找我什麽事。”

他們坐在車裏，有防窺，外麵看不見裏麵，不會引人注意。

“霍氏能有今天，霍家爺爺功不可沒，這麽多年來，大家忌憚霍祁琛，不了有這層關係，現在他死了，海城的勢力將會重新洗牌。”

陸尋平靜陳述現狀。

簡沫沒心思想這些，腦子裏一團漿糊，低頭。

“不是已經和溫家合作了嗎，文蘇也出現在了葬禮上，那些人不敢輕舉妄的。”

“時間長了呢？”陸尋的聲音循循善，很有磁，“霍祁琛做得可不是長久買賣，他一天不娶文蘇，就多一天的危險。當然他很有可能有別的計劃。”

他突然問：“我聽說霍家爺爺走之前，邊隻有霍祁琛和你。”

簡沫抓著自己的手指玩，“老爺子不知道我們已經離婚了，我在，是為了給他一個安。”

“這是應該的，這也說明，霍祁琛很信任你。”陸尋說完，從中控臺上取出一支筆，“這是全世界最先進的竊聽，你可以把它放在霍祁琛的辦公室，書房，甚至是臥室，他那麽在意你，不會懷疑到你上。”

簡沫沒接，而是看著陸尋，“你想幹什麽？”

陸尋也看著，似乎不解，“這不是你想要的嗎，簡沫，你不會還做著跟他重歸於好的夢吧。”

這句話中了簡沫的心，移開視線，腦海中浮現出那個男人脆弱的模樣。

“這件事你不做，自然會有別人做，盯著他的不止是我們。”

這時，一輛霸道的車赫然掠過他們麵前，直接往山上去了。

簡沫記得這個車牌號，是周良岐的那輛賓利。

陸尋歎了口氣，將竊聽塞進手心，“去做吧，比別人快總是好的。”

簡沫低頭看了眼東西，又看了眼陸尋，終究還是點了點頭。

晚上要守靈，文蘇被勸了回去，留下的都是關係較近的霍家人，等著明天一早，讓爺爺祠堂。

簡沫算是唯一一個外人，不過不同，是劉姨點名要留下的。

夜裏，簡沫在廚房裏弄了很久，做了幾十碗麵，讓劉姨一一送出去。

霍祁琛那碗，親自端著上前，“吃了吧，不吃明天撐不住。”

他坐在臺上，盯著天發呆，神疲倦，這會抬眸，看見麵條上臥著一枚荷包蛋，旁邊點綴了青菜。

“差點忘了，你還會做飯。”

兩個人相的後期，很下廚，他自然忘了。

簡沫放在他麵前，有點像哄小孩的語氣，“你吃嗎？”

“簡沫，我那天不是故意不來，到了這個位置，很多事不是我能決定的。”

他說這話的時候低垂著眉眼，沒了平時的氣，簡沫仿佛看見了當初那個委屈中帶著驕傲，坐在雨裏的小孩。

但是現在爺爺走了，沒有人再把他抱回家了。

“沒事，我本來也沒期待。”簡沫把碗放在一旁的桌上。

他一時沒吭聲，過了會悶悶問：“多，還是有點期待的吧。”

簡沫角向下，覺得這人不可理喻，“霍爺，是我被放了鴿子，你希我怎麽回答呢？”

“那天你若是見到我，想跟我說什麽？”霍祁琛仰頭問，眼底一片漆黑。

兩個親的人，太了解對方的時候，都會有心靈應。

簡沫看了他一會，隻覺得上天真是不公平，他這張臉就算是放在娛樂圈也是有。

“想問問你我重要還是文蘇重要。”簡沫苦笑。

霍祁琛聽完，扯了扯角，知道這是玩笑話。

有些話是要在特定的時間說的，如果過了那個時間，也許一輩子都不會再說了。

他錯過了那個特定時間。簡沫想。不願說了，也沒意義。

看了眼他後落地窗裏的那些人，看著平靜，實則個個若有所思。

“他們，會影響到你嗎？”

“老爺子走了，一切都無所謂了。”霍祁琛沒回頭看，端起那碗麵，大口吃起來。“他們想要什麽，爭得過就給。”

簡沫不習慣他的墮落，終於意識到陸尋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海城的勢力將會重新洗牌。

男人微微俯，吃麵的作停了下來。

“霍祁琛。”

簡沫遲疑喊：“……霍祁琛。”

霍祁琛微微抬眼，眼圈通紅，衝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猶豫片刻，抬手遮住他的眼睛，試圖不讓他那顆眼淚掉下來。

翌日，爺爺出殯，墓地在霍家老宅的後山，和祖輩一起長眠於此。

簡沫戴了從前爺爺給自己的手鐲，他說那是霍家給長子妻子的傳家寶，無論現在是什麽份，至始終是爺爺心中的孫媳。

葬禮很簡單，每個人手中都拿著一束白，敬獻於墓前，霍祁琛站在墓碑旁，跟來人握手。

他一黑立於天地間，背脊得很直，姿態卻是孤獨。

人都走了，他獨自留了下來，整理好墓前的花，然後坐在墓碑旁邊，袖口挽起。

沒人知道霍祁琛在想什麽，他隻是坐在日下，手裏拿了樹枝，在地上寫名字，然後劃掉，重新寫。

一直到了午後，簡沫被劉姨請來，出詫異。

過了片刻，才走上前，有些無奈地蹲下，替他放下袖口，“在爺爺麵前，總是這麽吊兒郎當，他會不高興的。”

“不高興也不能打我了。”霍祁琛任由折騰，沒什麽所謂。

簡沫作一停，看了他一眼，“到夢裏你等著挨揍。”

霍祁琛扯了扯，沒說什麽。

這時簡沫第二次來霍家老宅，第一次是他們婚後的第一年除夕，沒想到再來，已經是是人非。

晚上霍祁琛就發燒了，燒到39度6，輾轉難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