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元天野面的地方在省立兒一樓大廳。

有那麼一瞬，我甚至覺得自己極力藏的已經了陷，但很快我又冷靜下來，詢問道：“你怎麼在這兒？”

元天野撓撓頭，不好意思道：“姐姐接電話時臉不大好，我放心不下，就跟過來了，但姐姐，你怎麼來兒醫院了？”

我蜷了蜷手心，避開元天野的視線，加重語氣道：“理點私事。”

元天野面上一愣，帶著歉意道：“對不起啊姐姐，我不是有意打探你私，我就是想看看，有沒有能幫得上忙的。”

他這麼一說，我反而有些無地自容，回應道：“都理好了，回吧。”

沒等他應聲，我快步出了醫院的門，元天野后腳跟了上來，用著賣乖的語氣道：“那姐姐是被人欺負了嗎？怎麼眼圈紅紅的？”

我停下腳步，淡淡的看了元天野一眼，剛準備搪塞過去，就看到這小子眉眼彎彎道：“好了好了，這不還有弟弟在嗎？姐姐只要吩咐一聲，我保證……”

“先把鼻涕了吧。”

元天野慌的捂住鼻子，張地抹了抹鼻頭后，懊惱道：“姐姐怎麼忽悠人呢。”

醫院的事總算搪塞過去了。

翌日上午，按照跟章家貞的約定，我準時來到了起步大廈，不曾想卻在樓下遇見了周寒之和曾智。

曾智興高采烈地過來跟我打招呼：“太好了孟經理，要我說啊，《起步》這樣的專業采訪，還得你來才能撐得住場面。”

“曾助理抬舉我了。”

“我說的是實話呀，而且……”曾智瞅了眼幾步之外的周寒之，說，“周總也高興的。”

高興？

我咀嚼著這兩個字，頓時哭笑不得，公事公辦道：“先上去吧，章主編還在等著呢。”

章家貞帶我們參觀了直播場地，一間極游戲特又裝備齊全的演播室，我跟周寒之并排坐在長桌前，章家貞作為負責人坐在側面，解釋道：“今天我們先商量采訪稿，之后安排半天拍你們兩人的料，然后上我們的直播預告，直播時間據實際況而定，兩位覺得呢？”

我平靜道：“我聽章主編安排，但以我的意思，越快越好。”

章家貞又看了眼周寒之，問：“周總有什麼建議嗎？”

周寒之面冷峻道：“都行。”

“好，那現在我們先來捋一遍采訪稿吧，”章家貞將兩份文件分別遞給我和周寒之，說，“其中有幾個比較有意思的問題，比如，讓兩位合作的契機是什麼？”

契機。

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我的腦海里第一時間出現的就是林西西的那張小臉，不自覺的冷嗤一聲。

“孟經理？”

章家貞的提醒聲讓我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我定了定神，用著方的語氣道：“當時我跟吳總拿著《語》項目書找了很多人，但結果都不盡人意，直到遇到了周總，他給我們投了第一筆款，解了我們的燃眉之急。”

章家貞又看向周寒之，好奇道：“是什麼原因讓周總這樣的投資巨頭毅然決然地把錢投給《語》呢？”

林西西的面孔再次浮現在我的腦海。

但下一秒，我卻聽到周寒之說，“自然是看中了孟經理的才華和能力。”

章家貞微微一笑，視線在我跟周寒之之間徘徊，又開口道：“聽說兩位在南大學習時就已相識，那麼此次合作是否跟兩位之間的校友也有部分關系？”

此言一出，我頓時一愣，解釋道：“并不是，我跟周總在校園期間，也只有幾面之緣。”

“哦？是嗎？”章家貞一副不太認同的樣子，指著ipad道：“可我昨晚查找資料時，無意間看到孟經理大學時期的辯論賽，周總好像在現場替你加油助威呢。”

我不可思議的看向章家貞，又尷尬的瞄了一眼周寒之，呵呵一笑道：“不會吧。”

“視頻是在南大論壇上拷貝的，當時的辯論主題是《和面包哪一個更重要》，當時孟經理作為三辯以一敵三，把對手打的落花流水，看得我都心澎湃了。”

章家貞說的這場辯論我當然記得，當時的我，信誓旦旦的表示一定比面包重要，并以此對周寒之投誠，但那場辯論周寒之以“很忙”為由搪塞了，又怎麼會在現場替我加油助威呢？

“周總應該有印象吧？”章家貞見我沉默，又看向周寒之，指著ipad道：“坐在角落里帶著鴨舌帽的，應該就是你吧？”

我難以置信的看向章家貞點開的視頻，約間可以看到一個清瘦的聲音坐在觀眾臺的角落里，雖然拍攝角度很模糊，但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周寒之。

而據視頻里播放的辯論容可以得知，周寒之可能從我開始辯論時，就已經坐在了角落里。

所以，那一天，其實他是有去看我的辯論賽。

“剛才章主編問我對采訪一事有什麼建議，”沙啞的嗓音拉回了我的思路，周寒之神肅然地站在一旁，淡然道：“我希此次采訪的重點能放在游戲本，而不是像一些娛樂八卦記者一樣試圖去挖某些私。”

他語氣不重，可章家貞的臉依舊因為這句話變得一片煞白。

“當……當然，”章家貞緩過神來，“那我們再提幾個專業問題。”

看著誠惶誠恐的章家貞，我見怪不怪地繼續看采訪稿，想想也對，無論辯論賽上周寒之有沒有過來替我加油助威，那都是無關要的過往不是嗎？

采訪稿過完一遍已經是一小時后的事了，章家貞拿著稿件和助理討論細節，演播廳里只剩下我跟周寒之兩人。

誰都沒有主開口說一個字，氣氛瞬間陷尷尬之中。

我借口去衛生間，誰知剛出演播室沒幾步，迎面就被一個壯碩的子攔住，我抬頭一看，竟是頭上還綁著繃帶的姚春。

他目兇，咬牙切齒道：“是你們跟杰克推薦的小章？”

“姚主編抬舉我們了，杰克劉是什麼人，我們又怎麼做得了他的主？”

我丟下這句話便往前走，卻又被姚春攔住了去路。

“上次在tk，你們人多勢眾，但孟小姐，運氣可是不會一直都站在你們這邊哦。”

我心口一，抬眼看向姚春時，見他直勾勾地盯著我，笑容愈發森。

我不自覺地后退一步。

“孟經理。”

低沉的嗓音在耳邊，我轉臉一看，便看到了站在兩步之外的周寒之。

視線相撞時，他踩著平穩的步伐朝這邊走來，溫聲道：“怎麼了？”

姚春錯愕地看向周寒之兩眼，一秒變臉，弓著子殷勤道：“周總，久仰大名。”

“章主編說還有一個問題要跟你商量，”周寒之并沒有理會姚春遞過到面前的手，看著我，提醒道，“正找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