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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禍水》第249章 陪她去

姚文姬選了一條墨綠的旗袍,去浴室里換,“冀省有一單十億的工程,上面準備給梁氏集團承包,梁延章住院的風聲走,省里不會再冒險了,萬一他死了,梁氏集團大,哪里顧得上工程?你繼位董事長,要安自己的人吧?部改革,產大戰,梁家起碼折騰半年,上面沒有閑心耗著。張氏集團資的實力不如梁氏雄厚,可梁氏淘汰了,張氏的勝算最大。”

梁遲徽面目凝重,“您和張氏集團董事長聯手了?”

“姓張的當初言而無信,承諾幫我報復梁延章,出軌風波鬧大了,他又退了,這筆賬我記得一清二楚。”姚文姬換完了旗袍,走出浴室,“十億的天價投資,連回本都難,還妄想盈利?這單工程是冀省今年的財政指標,梁延章暫時吃虧,真正賺錢的差,會源源不斷喂給梁氏的。那麼多企業千方百計搶什麼?搶的是省里的人面子,搶后續置換的資源。”

梁遲徽神稍稍緩和了些,“您了解得詳細。”

“梁氏集團拿下工程,發現賬面空了,你私自挪取公款就餡了,我讓梁延章發病,錯失承包的機會,是掩護你。”姚文姬盤了個貴婦發髻,“張氏集團有七個億,姓張的打算先投進去,其他項目收回尾款了,再追投三個億。我印象里董事局的王總是你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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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遲徽噙著笑,“是。”

姚文姬拿起梳子,“你授意王總出面,通知欠張氏尾款的合作方,慢慢還,不著急,這年頭欠錢的是大爺。等姓張的投完七個億,三億又收不回,資金鏈斷裂,活活拖垮張氏。”

“一石二鳥。”梁遲徽靠著椅背,“這盤棋下得可以。”

“符合你的手段嗎?”

他輕笑,“我的手段再高明一點。十億的工程我接下,張氏我也整垮它。”

姚文姬撂下梳子,“不可能兩全其。”

“您如果比我厲害,我在商場還混什麼?”梁遲徽揚眉,“您有這份謀略,已經勝過九人了,要超過我,您未免太貪心了。”

“姚姨。”何桑這時在門外喊,“午餐好了。”

梁遲徽向房門,起打開。

何桑綁了馬尾,了一支白玉蘭發簪,雙手水淋淋的,在圍上蹭了蹭,“燉了兩鍋藥膳,一鍋是梁董的,安神降,一鍋是姚姨的,養氣,您守了梁董一夜,補一補。”

發簪是淘寶貨,四十塊錢一個,好在腦袋小,發量上玲瓏致的,不廉價,反而更加溫婉賢惠。

“你心思夠細膩的。”姚文姬笑了,“站多久了?”

“沒站多久,我剛上樓。”何桑乖巧得很,“姚姨,您嘗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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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天黑乎乎的,屋里燈火通明,姚文姬佩戴了一枚祖母綠的戒指,一串澳白珍珠項鏈,氣質雍容華貴。

化妝,甚至不畫眉,素已有八分,倘若當年不嫁梁家,冀省的名門貴胄,即使沒資格為原配,憑石破天驚的貌,嫁頂級豪門續弦是不問題的。

姚文姬的麗太稀有了,男人是心甘愿為的稀有買單的。

何桑瞥了一眼梁遲徽,“二哥,你的司機中午有空嗎?”

男人審視,語氣帶點深意,“你需要嗎。”

“我回劇院上班,老宅偏僻,附近不方便打出租。”

“我有車。”姚文姬從梳妝臺起來,“我正好出門,捎你一程。”

何桑抿,眼角不自覺瞟梁遲徽。

他卷著袖口,像是明白的意思,“我捎吧。”

姚文姬奇怪了,“你不是和梁璟一起送延章去醫院嗎?”

何桑解開圍,局促攢了一團,“二哥也用車...那我坐姚姨的車吧。”

“有大哥陪著,我去不去無所謂。”梁遲徽似有若無也瞟何桑,表面波瀾不驚。

說不清道不明的覺。

在沉寂中,發。

姚文姬是人,自然人獨有的敏朝樓梯走,“小何演什麼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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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雷雨》的四,劇院買了三個月的版權,一星期公演三場。”

“這出戲經典,你下午演?我也瞧瞧。”

何桑很意外,“您看話劇嗎?”

“我看時裝秀,你看過嗎?”

搖頭,“我不懂時尚。”

“我教你。”姚文姬的子蠻好相,“我以前是模特,最擅長打扮了,其實你的風格太保守了,什麼年代了,你年輕材又好,遮這麼嚴實干什麼?”

梁遲徽皺眉,“您別教壞。”

姚文姬沒搭腔,小聲問,“老三不喜歡你穿,對嗎?”

何桑低頭,“他是不喜歡...”

“老三大男子主義,脾氣驕橫,梁璟和老二的脾氣比較寬容,人穿什麼,玩什麼,不大干涉。咱們打扮是圖自己開心,管他們男人喜不喜歡呢。”

梁遲徽言又止,扯了扯領帶,終是沒忍住,“何桑這樣好的,您教什麼。”

姚文姬邁進餐廳,“男人就是,大街上漂亮姑娘路過,你們眼珠子不也直勾勾的嗎。”

何桑噗嗤笑。

梁遲徽摘了領帶,拎在手里,面無表越過姚文姬,“懶得理。”

紀席蘭和蓉姐提前去醫院安排病房了,不在老宅,梁璟與二房不睦,二房在餐廳用餐,他是不下樓的,毫不給姚文姬臉面。

何桑讓芳姐端了飯菜送去書房,梁璟倒是給臉面了,又或許是他的禮節素養,總之,一粒飯沒剩,餐盤滴濺的湯漬也拭得干干凈凈,紳士到極點。

吃過飯,姚文姬去見一位闊太太,那位太太也看話劇,姚文姬商量好和完一道去劇院,而梁遲徽的司機送何桑先去劇院。

引擎發,梁遲徽出院門,摁住了車門。

司機解了鎖,他坐上后座。

“您回公司一趟?”

“不回。”

車廂里剎那充滿了他的氣息,雄渾的,敦厚的,清冷木質調的。

梁遲徽換了服,也換了香水。

不那樣濃艷醺烈了。

他清醒了不

“母親看話劇,我去訂座位。”

司機愕然,“您親自去?我反正要送何小姐,現場訂就行了。”

“廢什麼話。”梁遲徽不耐煩。

司機立馬不言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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