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笙簫將的話一一聽進去，聿尊回來時，正坐在主臥外的臺上。

他走過去，“要用的藥，我下午已經派人送過來了。”

“我知道。”笙簫抱著海貝，似有什麼心事，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是不是怪我停了你的藥？”

陌笙簫搖搖頭，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過幾天華爾就開學了，我給你請了三個月假期，眼睛到時候若還是不好，就直接過去拿畢業證書吧。”

陌笙簫點點頭。

聿尊見一句話不說，只是點頭搖頭，心想要麼還有氣，他站起準備回屋，笙簫一下握住他的袖，“聿尊。”

“什麼事？”

“我姐姐的事，不管是不是真的能站起來，你先別手，行嗎？”

聿尊睇著的神，陌笙簫肯這麼說，至他的話，信了也有一分。

“隨便你。”

炎熱酷悶的夏天很快過去，外面秋高氣爽，到了晚上，還會覺得冷。

陌湘思慢慢從那件事里面走了出來，會和笙簫他們一起在餐桌上吃飯，陌笙簫盡管每天都按時吃藥，可眼睛還是不見好。

醫院，病房。

顧筱西自首后，被以故意殺人罪判了重刑。

嚴湛青的病房，窗子打開著，花瓶是蘇每天都會換過的百合，微風輕拂，香味四溢。

這麼久還沒有醒來，似乎希也不大了。

接了水從浴室出來，蘇照舊要給嚴湛青按雙手，來到床邊，擰了熱巾拉起他的手，“湛青，夏天過去了，今晚的風是不是很涼爽？我來的時候就注意到，路邊很多的樹，葉子都落了。還有，這幾天媽可能不方便過來，去普陀燒香，扭了腳，爸讓好好呆在家里……”

蘇走到另一邊，“湛青，你該起來走走，醫院里很多病人都在院子里散步，這會還有不人呢……”

彎下腰，將擰好的巾放在手里，準備給嚴湛

青臉。

手剛探過去，卻見男人眼皮了下。

蘇以為是看錯了，等湊近去，竟發現嚴湛青睜開了雙眼。

手里的巾掉在腳邊，蘇忙握住嚴湛青的手，“湛青，你醒了嗎？”

男人視線朦朧，睜了幾下才看清楚眼前的人，他記憶仍停留在當日茶室暈倒前的畫面上。

他張張，嘶啞的嗓音半天才吐出兩個字，“笙簫……”

蘇神大變，“湛青，你醒醒！”

“笙簫……”嚴湛青記得他被顧筱西刺了兩刀，爾后便什麼知覺都沒有了。

那陌笙簫呢？是不是也被刺中了，還是，現在沒事？“笙簫在哪？”

蘇按了床頭的警示燈，“湛青，你先不要說話，你剛醒，還虛弱著呢。”

“我問你陌笙簫在哪？是不是出事了？”

“沒事！”

“那在哪，在哪？”

醫生聽到鈴聲趕過來，蘇忙退開，“醫生您快看，我先生醒了。”

背過，眼眶里淚水藏不住。

嚴父嚴母接到消息馬不停蹄趕來，醫生檢查完后便將好消息告訴他們，“病人已經沒事了，現在只需觀察幾天就可以。”

嚴母激地一個勁在床前抹眼淚。

嚴湛青并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幾個月，他如今質虛弱，昏迷前的記憶卻越發清晰，“陌笙簫究竟在哪？怎麼樣了？”

嚴父見他醒來就問笙簫，不由有些生氣，可又不好在這會怒，“沒事。”

“真的嗎？”

蘇走過去握

住男人的大掌，“真的，當時還是報的警，并且跟著120過來醫院的。”

“那怎麼不在這？”

“把你送到醫院后就走了，你和他是什麼關系，出了人命，當然躲著還來不及，”嚴父冷哼，“你躺在這差點沒命，跟著聿尊吃香喝辣的，哪還會記得你。”

“哎呀，湛青才醒，你就說兩句吧。”嚴母推開嚴父，拉住嚴湛青的另一只手，“讓媽看看，這不知不覺過了幾個月，都瘦了，回家媽一定給你好好補補。”

嚴湛青只當是睡了一覺，沒想到竟事隔幾月。

“湛青啊，以后和好好過，”嚴母拉過蘇的一只手，“這些日子多虧了，我和你爸沒有那麼多的力，照顧你的擔子都在肩上。”

嚴湛青一顆心并未落定，沒有見到笙簫無礙之前，他誰的話都不信。

盡管醫生說觀察幾日，但嚴湛青還是在醫院住了一個月才出院。

嚴家上下高興一片，嚴母在觀音像前磕了幾個響頭，一個勁說著佛祖保佑。

蘇搬回了和嚴湛青的婚房，家里關于顧筱西的東西也都被傭人整理出來后丟掉，如今看來，顧筱西曾住過的痕跡，一都沒有留下來。

保姆準備了一大桌飯菜，大半還都是在飯店預定了讓人送來的。

嚴父將珍藏多年的紅酒拿出來，一家人坐定，蘇雙手握在一起，心里有個疑問始終憋著難，“湛青……”

嚴湛青面不錯，顯然恢復得很好，“怎麼了？”

“當初刺傷你的顧筱西……”

嚴母臉大變，沒想到蘇會提起顧筱西來，“大好的日子，提這麼晦氣的名字做什麼？”

“媽，那件事，難道你不想知道嗎？”

“你們在說什麼？”

“說，懷了你的孩子

，是真的嗎？”蘇屏息凝神，一顆心張地躍至嗓子眼。

“我沒過，的孩子是聿尊的，”嚴湛青倒了一杯紅酒，“現在在哪？”

全家人跟著舒口氣。

嚴母恨恨地想，幸虧那孩子掉了，要不然，指不定現在還被騙著。

“在監獄。”

“噢。”嚴湛青輕啜口酒，對于顧筱西，并未放在心上過。

陌笙簫坐在鋼琴前，正彈著一首耳能詳的曲子，眼睛看不見后，湘思也沒有讓再教琴，覺得笙簫最近有些怪，很能從陌笙簫的臉上再看見笑容。

怪在哪里，湘思也說不上來。

想，定是上次的事，陌笙簫還未放下。

聿尊走下樓，一襲修手工西裝襯出其英修長的姿，陌湘思最喜歡看他穿西裝時的樣子。聿尊似要出門，他聽見琴聲，不由放慢了腳步朝這邊走來。

男人一手落在笙簫肩上。

“又要出去嗎？”

“嗯，公司有些事。”

陌笙簫將手心放在男人手背上，“早些回來，好嗎？”

聿尊彎下腰，在飽滿的前額親了下，“晚上想吃什麼？”

“還是在家吃吧，我喜歡何姨做的菜呢。”

聿尊薄輕揚，拍了拍笙簫的臉，這才走出門。

皇裔印象外，嚴湛青眼見聿尊的車開出去，這才下了車。

他走過去按了門鈴。

何姨按下大門的遙控健，雙手凈，走到玄關邊，“是不是聿忘拿東西了？”

一打開門，就看見嚴湛青站在外面。

何姨對這張臉有些印象，“你找誰？”

“我找陌笙簫。”他話語落定，人已經走進客廳，儼然一副主子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