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邊策這個生日過得“熱鬧”極了。
他前兩年為了躲清靜, 每逢生日將至,都一個人跑到國外,今年家里家外事務繁忙, 實在沒開, 一眾發小可算是抓住個機會, 好好地在他生日這天整活兒拿他逗趣兒。
邊騁自知近來表現不好,不敢在邊策面前做顯眼包, 可大家伙不饒他,安排了各種彩戲碼, 要他當托, 引著邊策去湊這份熱鬧。
這晚他著頭皮把邊策“騙”到一個半娛樂的私人場合, 七八個打小一起長大的兄弟都在,邊楚也在。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壽星邊策被一個今年人氣頗高的團圍著跳了足足十分鐘的團舞。
邊策是出了名的好脾氣,從不在人前掛臉, 哪怕這一出荒誕可笑,幾乎在他的雷點上蹦跶,他也能面不改地忍完全程。
可一旦忍完, 盡了眾人的興后,那便是他開始“清算”的時候了。
他早就覺著這幾年這幫人玩兒的愈發過了, 好像不沾幾個明星,不牽涉幾樁娛樂新聞, 就顯不出他們的背景跟價。
眼下他拿邊騁開刀, 明抬暗貶,一句話里雖聽不出難聽的詞兒, 卻字字句句都是諷刺的刀。
熱鬧的場面就這樣冷卻。
邊楚見氣氛斗轉直下,發消息給姜辭, 希能幫忙滅滅火。姜辭一問緣由,當場樂得不行,實在難以想象曲高和寡的邊先生面帶微笑看團跳舞的畫面,腦中只有一個字——扯。
太扯了。
也太尷尬了。
隔著幾千公里,都能到邊先生心的荒唐。
問邊楚:你大哥真氣著了?
邊楚:真氣著了,我二哥怕是連年都過不好了。
姜辭知道邊策生氣的點在哪里。可不傻,這種時候要是跳出來滅火,他指不定以為在抖機靈。
這時候裝作什麼事都不知道才是最好的。
跟邊楚說,跟邊策沒到這個份上,讓邊騁忍著點,回頭躲著點兒邊策,年過不好便過不好吧,總該長點教訓,總之這事只能等邊策自己消氣。
邊楚覺得也只能這樣了。
邊先生沒了過生日的心,姜辭準備了好幾天的禮也就不急著送出。得謝邊楚的提醒,否則在這個當口把禮送出,怕是效果欠佳。
那可是費了好一番心思才想出來的生日賀禮,必得在最合適最浪漫的時候送到邊先生手上,才算不辜負耗費的腦細胞。
除夕這天,姜辭試探邊策是否消氣,發過去一張自己的自拍照。
邊策隔了很久才回:做作。
又發過去一張不那麼做作的。
邊策:難看。
心里“嘿喲”一聲,發過去一張扮丑的,心想這下看你怎麼回。
邊策仍是不按牌理出牌:比我家那只鸚鵡順眼。
又發過去一張的。
邊策:我們家鸚鵡倒是來不了這個。
發過去一張兩人的合照,是之前拍的。是正臉,他是側臉。
邊策:你好看。
發過去一張他的單人照,也是拍的。
邊策:還是你好看。
發過去一張十八歲時穿高中校服的證件照。
邊策故意打趣:今兒拍的?
發過去一張p的他們倆的合照,照片上的十七歲,他也十七歲,他們各自穿各自的校服,兩張笑臉挨在一起。
邊策:早了嘿。
姜辭被逗笑,發過去一段音頻,是錄的總結的邊先生經典語錄。
模仿著他的語氣、他的聲調和他姿態里那副翩然或漫不經心,說著他這半年多對說過的一些比較難忘的話語。
有教導、有規訓、有調、有打趣,也有溫和耐心。
最后說:“生日快樂,我的良師益友。瞧瞧,我可是把你說過的重要的話都記在心里啦。生氣的時候多想想我乖巧的樣子,新的一年再多教我一點東西。你你。”
邊策經不住這種“麻”,一會兒覺得這是的惡作劇,暗示自己千萬別吃這一套,一會兒又覺得這點小把戲像撓心撓肺的小貓爪子在他心坎上踩。過了好久,他才愿意承認自己有那麼些容。
他回了個“已閱,謝謝祝福”,發了句“新年快樂”,后來,補了一句“早點回來”。
姜辭有些失:就這?真沒勁。
邊策能想象打這幾個字時的神,笑著回:我這會兒是真想你。
他怎麼老是跳節奏?姜辭明明聽得心口一,卻要:假得要命!
邊策看見這四個字,更清楚自己為什麼喜歡了。就像雨天氣里的一塊明海綿,總能輕易吸干他心頭那點漉漉的意,讓他神清氣爽。
好像只有有這個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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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子淳比承諾的時間晚了一周,把那筆錢代還給了姜辭。手續是經由徐太太之手辦的,過程很是順利。
姜辭為那間餐廳和那棟小樓變賣到惋惜,私底下查了那兒的底細,那不僅是當年邊策耗費心力親自設計的,那個設計還榮獲了那一年某個建筑設計的金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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