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敢娶我嗎?邊策,你真的敢嗎?”姜辭的聲音由強到弱,忽然覺得好累,倦聲道:“你能不能別再算計我,別再把我當一門生意……”
“那就別等到三天后了,三個小時后,我在領證的地方等你。”
“好。”姜辭苦笑出聲,“邊先生既然還要演,我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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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辭在停車場停車的時候,看見了邊策的車。定了定心續,告訴自己這只是這出荒誕劇的第一集。
走進大廳,看見邊策的背影,他筆地坐在那里,手里似乎還拿著一張取號。
“邊先生真準時。”姜辭在邊策側的空位上坐下,從包里拿出自己的戶口本和份證。
邊策側頭看一眼,“傳說中八千頁的婚前協議沒來得及擬,會不會虧大發了。”
“您不是也一頁都沒帶嘛。”姜辭又掏出補妝鏡和口紅,煞有介事地整理儀容儀表,瞧邊策看著,沖他歪一下頭:“都是白襯,真默契。”
邊策靜靜地看著表演,直到號聲響起,他開口:“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是您想反悔了嗎?”姜辭反問。
邊策了鼻尖,做了個“請”的作。
落座后,兩人先接基本信息問詢,然后是工作人員告知領證后的相關事宜。之后是簽字確認。
簽字是最重要的一環,姜辭也把這看是重頭戲。故意一字一句看這份結婚登記審查表,結果三行還沒看完,邊策已然在署名的地方簽上了他的名字并按下指紋。
“你瘋了嗎?”姜辭眼底的慌張終于餡。
工作人員見狀,問姜辭:“是還沒想好嗎?”
只見邊策不慌不忙地替開了口:“我朋友年紀還小,張很正常,勞煩您多給一點時間。”
“確認是自愿的?”工作人員又問姜辭一遍。
姜辭驟然起,但被邊策一把拉下。
邊策的音沉下來,帶著審視:“所以,到底是誰不敢?”
是誰不敢……
姜辭偏頭看邊策的眼睛,本以為會在里面看見謀家的得逞,卻沒想到,竟然在他的眼睛里看見篤定的深。
姜辭,是我輸了……
我終于發現自己也上你……
“邊策,那就一起下地獄吧。”
第58章
姜辭沒拿屬于自己的小紅本, 塞給邊策,讓他隨便怎麼理。
覺得上面的照片也不漂亮。別人都是帶著拍好修好的照片來,他們在現場拍。邊策極其討厭照相, 拒絕擺拍的假笑, 而更是笑不出來。
覺得和邊策把結婚照拍出了離婚照的效果。
“你去哪兒?”出了大廳后, 邊策揪住沒心沒肺的姜辭。
“回我自己家。”姜辭又扭頭警告邊策,“不許讓我爸媽知道!更不許對外公開!”
邊策拉住的胳膊把帶上自己的車, “還有什麼要求,你一并提了吧。”
姜辭說不清楚自己此刻是什麼心理, 大概像一個貪甜的孩被塞一顆口不符合預期的糖果, 說不定這顆糖里頭還有夾心, 夾心也不是甜的,而是酸的、苦的,甚至是致命的。
片刻后,皺著眉頭問邊策:“我可以當沒結這個婚嗎?”
邊策出手指刮平的眉心, “我給過你反悔的機會,是你自個兒沒把握住……”
姜辭太討厭他謀家的臉,一把按下他的手:“我不會履行任何婚姻里的義務!你也別妄想真的把我當你的……”
停了, 那個詞說不出口。
“那你打算把我當什麼?”邊策回握住的手,空空的無名指。
要不是正在出戲, 他已經開始思考到底送什麼戒指才算是不落俗。
把他當什麼?
賭桌上的對手?游戲里的陪玩?姜辭的腦子里已經不存在正常邏輯。
見姜辭失語,邊策出聲點撥:“你是賭徒心態, 但我不是。我是認真的, 而且我絕不離婚。”
“你認真?你……”姜辭質問的語氣在邊策深邃的眸中消弱,隨后淡下聲音, “如果我真的選了第一個選項呢?”
“沒有如果,你已經選擇了我。”邊策聲音變, “可能是賭氣,可能是你玩兒心重,又或許是你姜大小姐自信,覺得你可以駕馭一段可有可無的婚姻,倘若失敗,你也不在乎人生履歷里多一段婚姻關系。總之你選擇了跟我一起走一條新的路。那麼不管你是否出于真心,你都必須往前走,因為這條路,我很期待,如果你不好好走,我會傷心的。”
姜辭忽然想起那天在他書房里,他那句“你不要不敢想就瞎想瞎折騰”,隔天,他就跑到老姜和戴士面前給他們上“眼藥水”。
“你是為了報復我說你是老狐貍說你狠心嗎?你一定是想騙我繼續喜歡你,邊策,你真無恥,你是去邊騁那兒報班了嗎?你現在說話真是……”
邊策傾過去,住姜辭補過的紅。從前他有諸多忌,比如不喜歡親的濃妝,但今日這一抹艷足以讓他生出掠奪之心。
他們第一次接吻就是在這輛車上。那天,姜辭在鬼使神差中起了一個輕率的頭,他為了懲戒的輕率,給一個洶涌又旖旎的結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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