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需要看你的臉……嗎?”
姜辭梗住,“是我表述有問題,他自然不會看我的臉行事。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不管我跟他關系如何,你都要自己把控你跟他的和你對他的信任程度,你得自己判斷。我給不了你任何建議。”
“那你呢,你現在信任他了嗎?”
“我沒法跟你談這個問題。”姜辭頓時覺得頭大,扔了資料,說:“實話跟你說,我從來不覺得什麼東西是永恒的,其實我那天指摘他的話也不完全對,人與人之間的和都會隨著時間變化而流,昔日的好友未來不一定不會翻臉,昔日是人,未來也可能是仇人,所以我們唯一能把控的只有自己,把控好自己的心態,做好眼下的事,以及,做個比對方更真誠的人。”
孟景舟饒有興味地點點頭,了姜辭的咖啡杯,問:“你好些了嗎?蘇……會記得提醒你吃藥嗎?”
“姐很好,如果你想,可以隨時飛過去看,我那兒有你住的地方,你不跟睡一塊兒也有地方住……”
“喂,我是在關心你!”
“你可拉倒吧。”
去見辜教授的路上,姜辭回電話給老姜。
剛接聽,姜辭就快人快語:“我今兒沒惹我媽,是找我茬。”
“是吧。那我等會兒轉告你爸爸。”是邊策的聲音。
“……”姜辭無語了,“你怎麼還跟我爸在一塊兒?”
“他在收線,怕驚了他的魚,讓我替他接。”
姜辭看了看時間,已經十一點半,“你們不熱嗎?”
“很熱,我上次在戶外暴曬還是七八年前。”
姜辭想象了一下邊策此刻的境,很荒誕,但是他活該。他難道就沒有別的招數了嗎?非要把邊先生面的外殼都摧毀?
嘆了口氣:“強扭的瓜不甜,到頭來你再把自己曬黑了,我也會嫌棄你。”
“那倒不會,我早上出門前順了你的防曬霜,剛剛我讓你爸也涂了點兒,免得他回家被你媽嫌棄。”
有病吧!姜辭漠聲道:“那就祝你功。”
“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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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辭沒想到,老姜和戴士沒問,邊策沒問,老太太也沒問,辜教授了第一個問是怎麼平息和許穆之間的恩怨的人。
路還長,談不上平息,只是眼前暫且風平浪靜。
姜辭坦誠道:“用了些非常規的手段。”
辜教授遞給一張邀請卡,“你自己權衡,這個局你要不要去。許穆會不會去我不知道,但是他父親會去。”
這是行業大佬扎堆的一個宴會,大家八會圍繞康養這個主題進行一些深刻探討。
姜辭想了想,問:“是邊先生讓您給我的嗎?”
辜教授搖頭,“他早就放了話,說不管你的事兒了,我當是你們倆散了。這是我自己想給你的。姜辭,從幫你做德國團隊的評估開始,我就沒當你是邊策推薦的人。往后你大大方方地跟我來往,你我之間,不必多出一個邊先生。”
如何用正確的心態踏上邊策為搭的橋,早已為的必修課。在彷徨和困中邁出一個又一個半步,卻始終做不到辜教授所說的大大方方。
這是需要攻克的難題,不敢急,也急不了。就像高考最后一道數學題,不是靠題海戰就能獲得答題碼,有些訣,跟天賦有關,更和強者的心態有關。
究竟是做一個單槍匹馬的闖關者更酷,還是為需要借助謀士力量的將領更酷,不得而知。
只是很淺薄的知曉,尚且還未涉足更大的浪,仍在修煉駕馭海水的能力。腳下的每一個半步,無論是上橋,還是轉彎,都得走的踏實,走的坦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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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景哲為那晚的事耿耿于懷,又給姜辭打電話,希他們倆還可以再談談。他說哪怕難以復合,但是把話說清楚,比稀里糊涂互相怨恨要爽快得多。
互相怨恨?姜辭覺得這個詞兒很有意思。直接拉黑了陳景哲的電話。
沒過多久,另一個陌生電話打進來,姜辭極其不耐煩地按下接聽。
“姜辭,你好,我是……”
姜辭只是聽見這個聲音后,就立刻把電話掛斷。憑什麼要浪費自己的時間和緒去聽一通完全沒有必要的電話。
那姑娘很快又發了一條短信過來——
姜辭,對不起,打擾你了。我只是想告訴你,當年阿哲沒有出軌,在你們分手前他并沒有接我。那一年他創業失敗,捅了很大的簍子,他沒有告訴你,是不想讓你用去幫他填窟窿。他有很嚴重的抑郁癥,直到現在也沒有完全治愈。我跟他的關系并不是你想的那樣,他放不下你,如果我為你們和好的阻礙,我現在就退出。我只希他會變好。
此時天剛暗下來,姜辭正準備趕去邊家吃飯。今晚是老太太宴請他們一家三口。
知道場面會很難應付,心里本就千頭萬緒,這姑娘的這條短信無疑是給添。
原本姜辭有很多想說的話。
有不惡毒的,比如勸勸這姑娘拎清的腦子,想想陳景哲一邊跟上床一邊說放不下前友是什麼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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