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裏的暖黃燈蹦進室，鋪灑一片。

何之霧想了一下，搖頭拒絕，“不行。”

明天得早起去攝影棚，今晚要早點睡，有他在還能睡個安穩覺？

不太可能。

周景霽被拒絕也沒說什麽，他嗯了一聲，“晚安。”

何之霧看著他轉離開，關門的瞬間還有點想笑，所以這人跑過來就為了說句晚安？

手機擱在化妝臺上，何之霧拿起來給周景霽發了條微信。

—所以你跑過來幹什麽？

—看你一眼。

“.......”

何之霧扔下手機，鑽進了被窩。

第二天雨果然已經停了，起床的時候外麵天還有些霧蒙蒙。

何之霧簡單收拾了一下下樓，林林已經等在了車庫。

拍攝工作還算順利，攝影師也是之前合作過的，雙方都很了解彼此，所以提前結束了工作。

剛換掉服，何之霧這才注意到電子顯示屏上的推送，原來已經12月30日，一年馬上又要過去了。

前段時間因為手傷，所有的工作都是老茍和林林負責，幾天前才知道年那天在火龍果TV有場年活。

這次火龍果TV還邀請了魏琦，似乎是知道兩人不太對付，又或許是在網上看到了傳言。

給出的節目單，兩人甚至還要合作！

共同演唱最近很火的那首歌。

節目單這會兒才被火龍果TV放出來，評論底下立馬就炸開了鍋，熱評前十名全在討論兩人的節目。

[何之霧能和魏琦一起表演？屬於是抬咖了。]

[嗬嗬，咖位那麽高連顧導的三都混不到？]

[節目組明顯是要搞事，好變態，但我好喜歡。]

[大家不要被帶了節奏！]

[反正期待何之霧。]

何之霧黑了臉，覺得這節目組簡直就是傻，為了話題和熱度什麽都能幹得出來。

正巧這時候林林端著咖啡進來，小心翼翼看了何之霧一眼，有些尷尬地說，“霧姐，茍哥說年那天，你和魏琦的這個節目肯定是收視率最高的。”

“誰接的？”

“茍哥，現在都已經幾千萬人預約火龍果TV的年晚會了。”林林說，“而且他們給出的價格也很高，魏琦那邊答應應該也是因為錢。”

一個二個都和一樣，掉錢眼裏去了？

何之霧接過咖啡喝了一口，掀起眼眸問，“給了多？”

林林喜滋滋地笑了一下，出五個手指頭，“這個數，主辦方還說了要要讓你軸出場！”

靠。

的確是很多。

何之霧放下咖啡，“魏琦缺這點錢？”

“這點錢？”林林瞪大雙眼，“霧姐，誰也不會嫌錢多嘛對不對？茍哥知道你可能會不開心，說了要陪你一起年算是懲罰他！”

“.......”

剛剛喝下去的那口咖啡這麽這麽苦。

“這是懲罰他？”何之霧撥了撥頭發，“是懲罰我。”

“哈哈哈哈哈哈！”林林沒忍住笑出了聲，“霧姐，所以你和誰一起年呀？是和周總一起年嗎？”

何之霧轉頭看向林林，後者立馬閉上了。

“我先去開車。”林林說，“霧姐你過會兒再下來，外麵冷。”

何之霧嗯了一聲。

視線落在手機上麵，又喝了一口咖啡，打算問問周景霽那天什麽安排，但轉念一想，年那天不一定什麽時候結束，最終還是沒完。

林林送何之霧回了公司，老茍讓人找了幾套禮服，想著讓挑一挑。

都是高定，都是品牌。

畢竟誰都知道了何之霧年那天的表演時段和節目，知道這個節目的收視率肯定很高。

所以這一次變了何之霧來挑服，而不是服挑。

多諷刺。

幾套禮服都還不錯，甚至還有之前鴿過何之霧那家。

也不知道對方品牌怎麽想的。

服都大同小異，沒什麽特別吸引人的。

老茍看一副不興趣的樣子，痛心疾首地開口，“祖宗，都是高定啊，都是牌子啊，你在挑什麽？”

還沒等回答，林林已經開口，“茍哥，霧姐是穿過ES的！你吃過麵包蟹還會覺得麵包好吃嗎！”

“......”

“所以不是霧姐挑剔，是你找的服不行！”

老茍聽得一愣一愣的，他撓了撓頭，“好像是這樣的。”

何之霧笑著罵了句傻，轉回了辦公室。

下大，何之霧坐進椅子裏，剛喝了口水，就接到了周景霽的電話。

“吃午飯了？”

聽筒那邊傳來周景霽的聲音，他應該是在辦公室裏，說話聲有些空曠。

“吃了。”

回兩個字，何之霧又問他，“你呢？”

似乎是沒想到會反問，那邊停頓了一秒鍾才應。

“剛吃。”周景霽問，“禮服挑好了？”

這人的消息怎麽每次都這麽快。

“還沒，老茍和林林在外頭選。”

“不喜歡？”

何之霧角勾了勾，問他，“你怎麽知道？”

“你要是喜歡。”周景霽說，“會親自挑。”

還了解。

何之霧沒忍住笑了笑。

“有喜歡的品牌麽？”周景霽說，“我讓侯浩準備。”

這個問題倒是把何之霧問住了，平常本就沒怎麽關注這些東西，對來說，什麽服本就不重要。

上次穿那件ES的高定純粹也就是因為手頭沒有備用禮服。

但既然周景霽這麽問了，那得好好想一想。

“周總覺得我應該穿什麽禮服？”

何之霧反問，把問題拋了回去。

聽筒那頭的周景霽明顯猜到了的用意，但也隻是笑著嗯了一聲，淡淡地回了幾個字。

“ES的高定。”

這個回答何之霧並不意外，在周景霽心中，隻有ES的高定才配得上。

服就是要穿最好的。

何之霧哦了一聲，聽見周景霽又問，“喜歡這個品牌麽？”

“還行。”

隻回了兩個字，但周景霽知道，這就是同意的意思。

“所以周總覺得我要穿最好的服？”

本沒給周景霽回答的機會，何之霧又故意補了一句。

“就像找老公一樣。”

何之霧故意停頓了幾秒。才慢悠悠說出後幾個字。

“要找最厲害的？”